“小漠,哪有你这么双标的?”顿了顿,她有说道,“小漠,你们在哪呢?我去找你们吧。”
“等你过来,我冰奶茶都变暖的了。你们都干嘛!掩护,掩护。还有烟吗?”
我努力跟上他们的节奏,等这局结束,看看时间,都已经下午五点了。别说,玩游戏还真能控制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放下手机,想着余云艺说的双标,我咬着奶茶管子,问道:“小漠,昨晚上,我叫你跳下去,你还真的没有一点犹豫就跳了。你就不怕我失误了。你跳下去就直接摔死了呢?”
“信你啊!”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的心里升腾出一股暖意,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小漠伸着懒腰说着:“今晚去哪吃饭?”
两大男,别想着我买菜做饭,更别想着小漠会去厨房。我退出了游戏,在手机点了几下,给金子发去了信息。顺了她的装备,还没给她补上呢。同样的,我的一些装备,也可以去她那找她分享一下。
我们家这道师的行业啊,走到今天,能撑头的也就我爸。那些族房的叔伯爷爷,也不太乐意看到我。金子跟我一样,在学,但是不精。不同的是,我跟了老岑足足六年。而她是个纯阳命。她当不了正经道师,却能帮忙处理一些小事情。她那纯阳血,就跟游戏外挂一样,搅合着朱砂用来画符的话,功效能个好几倍。
“去金子家吃。一会顺路去买点东西赔她。”
去到金子家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因为我们过提前打电话过来,姐夫哥还是好好弄了一桌子菜。姐夫哥和小漠都是那种比较在乎吃食的人。我看着那桌子上的清水山羊肉,惊讶着:“这是外面酒店买的吧。”
金子给了我一个白眼:“我哥自己炖的。你们说要过来,他就下楼买了菜。炖了一个多钟头了。”
她说的哥,其实就是她老公,我的姐夫哥。只是金子作为长孙,虽然是个女的,也是上了族谱的,占着家里的排班辈分。他老公算上门女婿的话,那就是跟着他的辈分排,一下就成了我们这一大群族房兄弟的哥。
小漠是熟门熟路的盛汤喝着,开始给金子讲我们昨晚上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牛叉。还把他说得多么多么重要。还说要不是他的那阴沉木坠子,那个陈丹丹昨晚上就能变成死人了。
他觉得那坠子那么重要,那怎么还是一脸嫌弃的样子呢?
吃过饭,我就把我们买来的装备,都放在阳台上整理着。金子家的阳台,装修成了一个独立的花房,玻璃门一拉,这里就是我们姐弟两的小空间了。她收拾着她的化妆包,我收拾着我的腿包腰包。
“你说你是不是败家?一个阴阳灯就用一次。这要有多少灯也不够你这么砸的。”金子数落着我。说是她整理她的装备,可是事实上是,她坐在那小凳子上,吃着苹果看着我整理。我还要每样都准备两份,给她装好了。
这是姐姐吗?这他妈不是祖宗?
组装好两个阴阳灯后,就是泡灯芯,灌煤油。等全弄好了,金子从一旁的花架上拿出了一个竹筒子放在我面前。
那竹筒子不大,比小号的奶茶杯还小不少,也就奶茶杯这么点高。我就看着她,一拉,竹筒就分成了一个筒身,一个盖子。里面有着软布,有点海绵垫子,还有着一下竹片做成的卡槽。然后金子就这么把阴阳灯放在了竹筒里,盒上盖子,放入了她的化妆包了。
“姐!你这个......厉害啊!”这么多装备,墨斗,罗盘,黄豆,红绳等等,都有不同的小布袋装着。只有这个阴阳灯是易燃易碎物品,而且这种灯打碎了,也不是什么吉利的事。金子这小装置就这么轻松地解决了带着阴阳灯运动的难题。
“送我一个吧。”我厚着脸皮问着,手已经朝着那边的花架伸出了。我眼睛厉害,早就看到了那花架上还有好几个这样的竹筒呢。
“我哥给我做的。纯手工打造,用料就来自你家门口那棵竹子。你要的话,我算你便宜点?”
“是不是亲姐啊?”
“还真不是!堂的!来一次就划拉我多少装备了,我可没跟你算过钱。”
我抿抿唇,换个话题:“姐。”我很少这么叫她,但是现在我要谈的问题,是希望以两个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来谈话的。
“叫这么亲切,肯定没好事。”
“我,我昨晚上,接触到生魂了。”
“我知道啊,小漠刚才不是说了一遍吗?还不够嘚瑟的,还要再说一遍。”
“我是说,我们这附近,关于抽魂的记录,只有岑家风水师一脉。但是岑家的风水师,已经在一夜之间被人抽取了生魂,全族覆灭。”
“嗯,我听过这故事。”
“为什么会有人抽生魂?岑家的人,他们的行动标配是一人一鬼一徒弟。那个鬼,一般都是他们自己的族人死了之后,炼化的。那是他们族人的鬼魂!但是那人,抽取了那么多的生魂,他要来干嘛?他控制得住吗?这么假设,他控制不住,跑出来了一个,被我们太爷爷用七窍玲珑球给收了。”
“等等!有出入!”金子皱着眉,接着我的思路说着,“我听我爸说,那是太太爷爷,收到玲珑球里的也不是生魂,而是凶煞厉鬼。这听故事也有出入的。”
“抽了生魂,却变成了凶煞厉鬼。这,说不通吧。”我摇摇头,“不是,不是,我想跟你说的是,我接触到了生魂,那种能轻松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真的,很特别。姐,你觉得,当初骗了我们家玲珑球的人,在用玲珑球收魂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很爽的感觉?”
“很爽吗?”她眨眨眼睛看看我,“不觉得很有压力?”
我跟这女人压根就没办法交流!“你先听我说,我,我确实觉得很爽。就是,男人的那种感觉,掌控别人的生死,一念之间。要是拿回了玲珑球,我想,我也可以......”
“抽人生魂!让生魂炼化成那种凶煞恶鬼,然后再放入人间,让人间生灵涂炭,只有死亡和恐惧。零子,你好牛叉!”
我这次是面无表情地看看她,快速整理好我的装备,然后打开了玻璃门,往外走。这女人就是个写小说的,真他妈能编。
走出那玻璃门,我还是重重吐了口气,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认同我的这种感受。
老宋那边的事情比较难处理,我们也不没有再过去。后来看社会新闻,说是有家长去把那堵路的家长给打了,才安排了自己家的孩子做道场,火化。至于那堵路闹事的家长,还是到处跪地举牌,说孩子被谋杀了,察警不立案,凶手逍遥法外。
我觉得,这家长应该是魔障了。他们的脑子里的记忆,已经被自己多次的强化给认同了。在他们的认知里,他们孩子就是被人谋杀的。谁劝,都改变不了他们脑子里的固有记忆。
老宋那边终于清闲一些之后,也给我打过电话,说是听说了我们在那老教学楼里的事。黄老六也打电话过来,说我怎么不带上他呢。要不他也能赚一分钱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跟小漠就天天玩游戏。家里,奶茶店,都是一模一样的瘫着的姿势。我从一开始在游戏里不敢说话,到后来的,也跟小漠一样,对着手机里吼着:“跑跑跑跑跑!妈的!会不会玩啊!停车给人好瞄准啊!”
就是在我游戏玩得正入迷的时候,我爸的电话打来了。他让我赶紧到小龙由村帮忙,他在那接了活,忙不过来。
我就疑惑,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他们那丧葬队,认真算起来那是二十多个人的名额呢。不过也难说,小龙由不属于我爸的业务范围。他跨区域接业务的话,一般是用别人家的丧葬队,还要给人家的大师傅一个红包的。这种事,城市里的人很多不理解。但是在村里做的话,一般都会有这种区域性。看不到,摸不着,没有任何规定,就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我是玩游戏被打死了,丢开手机正郁闷呢,小漠却是杀得正上瘾,他估计也不会跟我去的。我抓起来他丢在桌面上的那大奔大越野的钥匙,说了一声就去了小龙由。
那地方,距离市区不算多远,开车过去也不到三十分钟。小龙由的村牌就立在路边,往里开不到三分钟,就找到地方了。那门口架着三口直径一米的大锅,旁边站着好几个腰间绑着白布正在抽着烟的男人。
各地风俗不同,有些地方,是用黑布,我们这都是白布,喜丧甚至还会用红布。
找个地方停好车,就小漠这车,太大,开到这种村里就出现了问题了。不好停!好不容易挪好了车子,刚下车,就看到那边那边一个穿着中式对襟盘扣衫的男人被人迎进了那边的屋子里。
我的眉头皱了皱,谁他妈来参加丧礼还穿个中式对襟盘扣衫的?!反正我们这基本看不到有人穿这个来参加丧礼的。所以,这人的身份,就是来找茬添乱的!
别说,我还真猜对了。在我一边扣着腰包朝着那边走的时候,就听到屋子里那人喊着:“你就是一个给人做道场的大师傅,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你们也就是敲敲打打,唱几句,抬个棺材做苦力的!”
草!敢这么说道师的人,这人肯定会倒霉!
我走进了那院门,就看到了被他说着的道师,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