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随着对方的讲述,眼神闪了又闪。
原来太子是折在了这一回?
想想那个温润儒雅的清俊少年,如此风华正茂的大好年纪,心中难免徒增叹息。
果然,人争不过命吗?
自已也时常关注着李元修,总想着看能不能有机会捞他一把。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是中了这种断肠草的剧毒死的。
在现代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更何况是在这落后的古代?
江晚觉得心里有点难受,不单单是对李元修,还有对江家日后的担忧。要是李元修这回就顺应剧情的死了,那她们江家日后的结局又能不能改变?
那个脑子有坑的傻逼作者,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好好的人不让活,非得给狗男主腾地方才行?
“太子是怎么中的毒你知不知道?”
李呈修点了点大脑袋。
“大哥他是被老六那个倒霉鬼给连累了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想对老六下手,大哥倒霉催的中了招。”
果特么然的跟李慎修那狗东西有关!江晚皱起了眉头,又感觉这里头好像有点不对劲。
“展开说说,当时什么情况?”
李呈修往门口看了看,老二老三搁院子里玩呢,下人们也离得挺远,他才放心的开始絮叨。
“昨天咱俩把他给打了之后,他不是被影子给捞回去了吗?我琢磨着怕回头那小子又耍花招到父皇面前告状,今儿一大早的就跑过去想提醒他少说话来着。
然后刚进院门就看见大哥也在那里,他们俩说什么我离得远没太听清楚,我进去他俩就不说了。
大哥觉得有点冷,临走前喝了杯热茶,然后就中毒了。”
“茶水里有毒?”
“嗯呢。”
“那你…”
“不是我!”
不知道突然想到了啥,李呈修赶紧解释了一句。
“那毒可不是我下的,我才刚进去屁股都没挨那椅子呢,太监宫女们都能给我作证!”
“没说是你!你能有那脑子算计到太子身上?”
江晚没什么好气的怼了他一句,才接着询问。
“那你有没有察觉到,当时李慎修是什么个情况?”
“你是怀疑,”
李呈修不大相信的摇了摇头。
“也不是老六下的毒,他自已也喝了现在还搁床上躺着呢,就我一人没喝。”
“所以他也中毒了?”
“对。不过他没多大问题,云岳舅舅说老六他身体好中的毒也浅,吐出来就没什么大事儿了。
就是大哥被他连累的倒了血霉,这回还不知道能怎么着呢!我哥让我送完你以后赶紧回宫去,这段时间我就不能出来找你了。
估摸着你们大概也不能进宫学习了,那就好好在家呆着别乱跑啊晚姐儿,回头哥给你送些小玩意儿过来解闷成不?”
傻不拉几的性子,偏还要学亲哥哄媳妇儿的腔调,画虎类犬的哄着心上人。
江晚没点他,只是直接叮嘱着。
“你也别在宫里到处乱晃悠,安生待着别给皇贵妃添麻烦。再有一个,帮我给你哥带句话。”
“什么话?”
江晚附耳低语,李呈修皱眉询问。
“何意?”
“你别管,把话带到你哥面前就行了,他知道该怎么办。趁着现在天色还早你赶紧回去吧,省的生出些什么不必要的是非来。”
“你又嫌弃我,其实我也可聪明了你知道吗?我就是一般不太爱表现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李家四郎确实可聪明了长的又好,全京城谁不知道呀?快回宫去吧。”
深得母亲真传的江家大小姐,两句好话把四皇子哄得晕头转向。
“嘿嘿嘿,好嘞!”
跟丈母娘告辞之后,快马加鞭溜达回宫,脚下一步不停杀到亲哥面前。
“举棋胜天半子。”
李砚修在口中低喃复述了一遍。
“晚姐儿可还有其他的话?”
“剩下的话都是跟我说的,就这么一句话是给你带的。”
说实在话,李呈修虽然岁数不大但是心眼很小,他不怎么乐意晚姐儿跟自已的亲哥哥有太多的关联。
大概是因为以前自已傻不拉几的想把晚姐儿配给亲哥的缘故,所以现在每回看见亲哥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他都有点羡慕嫉妒的慌。
“哥,这不是兵书里的说法吗?晚姐儿是想提醒我们什么吗?”
李砚修眼神古怪的看了弟弟一眼。
“不是提醒我们,她是在提醒我。”
“话还是我给你捎回来的呢,你要是想干什么不带我的话,我指定不能愿你意!”
这孩子有点破防了。
以前的时候没觉得比哥哥傻一点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自从喜欢上了一个聪明的姑娘之后,他现在可太想二次脑发育了!
哦对,李成修肯定是不知道有这么个高端的说法,但他想进步的心却绝对是真诚而强烈的。
“哥你想干什么?直说。”
弟弟脸上的神色非常坚持,李砚修也只能叹了口气,妥协。
“唉,你别给我添麻烦就行。”
“不能够!”
“那成,走。”
兄弟二人起身出门。
日落又日落,太阳在空中静悄悄的爬过去了两个轮回。
整个承乾殿里的氛围格外压抑紧张,又慢慢的蔓延向整个皇宫,直至朝廷上下京城内外。
秦家老宅。
内院。
秦振宁面无表情的跪在母亲面前,秦家老夫人那张严肃的脸庞上,肉眼可见的布满了怒气。
“不可能!那是我秦氏传承下来的底蕴,老身不会给你的。莫要说些无稽之谈,回去吧。”
“母亲,如今旧朝已去新朝初立,一切都在重新更迭换代。秦家虽然侥幸没有在动荡中折进去,可也已经远离了如今的权贵势力。若是三两代之内子孙后辈没有起色,您可想过会有何种后果?”
明明眉眼未动声音也很是清冷,说出的话,却触动了秦老夫人心底紧绷的那根弦。
“如今,正是千载难逢的最好时机入局。只要能救下太子,就是我平稳踏入仕途的最好捷径。
以前您与父亲不是一直让我入仕吗?现在儿子愿意听您的话了,为何您又不舍得那一株无根草木了呢?”
“此言荒谬!”
秦老夫人狠狠转动着手中念珠。
“当初你弱冠之年探花及第,我们当然盼着你能一路高歌平步青云,如何为你铺路都是应当的。
可如今你已年岁几何,自已心里不清楚吗?更惶论如今算不得世态已明,万一……”
不该说的话这老太太没说,只是语气坚定的又重复了一遍。
“那雪莲花乃世上难寻的瑰宝,用在此刻实属浪费了家族机缘,老身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