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您再仔细的看一看,您确定您看的这些骷髅头都是目视前方,没有目光交汇之处吗?”
我心中不信邪,想让李叔再仔细查看查看。
李叔皱着眉头,先是疑惑得看了我一眼,觉得我说这话并不是玩笑,于是神色凝重的仔细从这人骨密室之中,把那些骷髅头一个接着一个的看过去:
“这些人头骷髅一个个摆放的错落分明,而且目光都是目视正前方,无论我看多少遍也是一样。事实就是如此,小陈,你让我再看几遍也是一样。”
果然是这样吗?
我朝着洞口,喊来站在洞外的徐应宏。
等他也进来之后,我也让他仔细一看,他给出的回答也和刚才一样,并且来到所有人骨骷髅目光汇聚之地,把手按在那个骷髅头上:
“就是这个地方,我看到所有的骷髅头目光都是汇聚在这个脑袋上。怎么咱们三个人看到是三个样?难道说这个地方还有什么神奇,我们没有发现?”
会有什么没有发现的神奇吗?
我重新拿出那份三爷爷留下来的书信,想要从上面再找到一些线索,比如说三爷爷有没有暗示或者是明示,这个人骨密室之中有其他的神奇之处。
尽管这封书信和三爷爷留给我的那两本书一样,只要是读的时间久了就会感觉到头晕目眩。
可此时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头晕目眩,就算是头痛欲裂我也必须要重看一遍。
因为这关系着我们三个人的生命。
但是把这一封书信从头到尾的看下来,内容和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一模一样,而且也没有什么明示或者是暗示的地方。
难道真的是三爷爷没有写?
这一刻我觉得,就算是我眼睛瞎了没有看到,那也绝对不是三爷也没有写。
于是我再一次从头到尾的看上一遍——本来只是看一遍就已经足够头晕,如今我更是忍着头晕的感觉读了两遍。
等到第二遍读完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脑袋仿佛都要裂开了,里面充斥着大量冗杂而又无意义的东西。
恍惚之间,我仿佛看到一个穿着纯黑而又庄严衣服的人在对我说些什么,并且还伸出手给我了一样东西。
但我根本看不清楚那个人长得什么样,我也看不清楚他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仿佛一切事物,都隔着一层毛玻璃只能看见一个虚幻的影子。
“陈稷!你在干什么,快停下!”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手中的书信忽然被人夺下。
而我本人也在同一时间踉跄的后退一步,只觉得鼻头一酸,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中流下。
滴答、滴答……
鲜红的液体滴落人骨密室的地面头骨上,让这本就古怪的人骨密室之中又增添了几份邪异。
“陈稷,你到底在看什么?”徐应宏夺过我手中三爷爷的信,并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只是这一眼,徐应宏就和之前那样,毫无预兆的感觉到头晕,身子一软,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
幸亏是李叔眼疾手快将他扶住,却也因此不小心瞧到了书信上的内容,同样感觉到一股眩晕,只是不如徐应宏这么严重。
“小陈,刚才你就是在读这上面的内容?”李叔吃惊的问我,“这东西我看一眼就晕的不得了,你居然还看了这么长时间?”
我非常想告诉李叔,这个我读起来副作用没有这么大,可此时我根本没有那个力气。
鼻血流的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算是我用手捏住鼻孔,也只是让鼻血留在鼻腔里。
除了让自己更难受之外,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只能松开捏住鼻孔的手,低头任由鼻血往外流,却发现流到地上的血根本没有散开。
这些血像是蚂蚁搬家,一滴滴鲜血汇聚成一条狭窄的血路,汇集到人骨密室中,墙壁上一个和我等高的人骨骷髅嘴里。
那个人骨骷髅在接纳了我的血之后,光秃秃的人骨表面竟出现了血肉,须臾之间一个光秃秃的头骨就变成了一个布满鲜血和残肉的人头。
“这……什么情况?”徐应宏刚从晕眩之中回过神来,就看见一个光秃秃的人头重新长出了血肉,“陈稷,那东西正在吸你的血……”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被这家伙吸走。
但我能有什么办法?
咔咔……
鼻血还没有停住,可那个人骨密室的墙壁上就发出了咔咔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墙后面出来。
不过不用猜是什么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正是那个吸我血的人头骷髅。
墙面上的那些人头骷髅——尤其是吸我血的那个以下的头骨,仿佛被后面什么东西推着,一点一点突出墙壁最后轰然倒塌,露出了一个白骨身子。
吸我血的这个家伙,竟然是一副完整的尸身白骨,而且在吸我血的同时,身上的血肉在不断的生长,不仅脑袋上已经布满血肉,连双肩处也有血肉在不断生长。
而我感到愈发的虚弱,觉得自己的鼻血流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仅仅是这短时间内流出来的量,看样子也和一次献血差不多了。
“怎么还会活过来?”李叔也没想到,这人的头骨都已经筑成京观了,竟然还能重新活过来,当即就要把镇魂钉拿出来。
只是这尸骨血肉还没有长全,就算是有镇魂钉,也是无血肉可钉。
若是等这个尸骨的血肉长全,怕是我的血也早就已经被吸干了。
不过……
在这具尸骨还没有长出血肉的胸腔,那本应该是心脏生长的位置,透过肋骨之间的缝隙我能看到那地方似乎有一个小锤。
好像是用人的指骨拼接而成,锤头位置还用骨头雕刻了一个骷髅头的模样,在整副尸骨里面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莫非正是因为这个人骨小锤,才让这副尸骨有此等的奇异?
我看着正向我缓缓靠近的尸骨,小心靠近,伸手从那尸骨的肋骨下穿过,抓住那人骨小锤,狠狠的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