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句话,赵筱俐就小跑着离开了。
但也没离开多远,只跑到一眼就能找到的距离。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徐应宏在旁边拿肩膀一撞我:“这可是我们江城最有名的白富美,以前我可从来都没听说过,她会邀请男人到他家里。”
听到艳福这两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
脑海中下意识闪过一些孤男寡女的事情。
但马上我就把那些事情全部从脑袋里甩开,并且轻轻将徐应宏推离身边:
“你瞎说什么?人家分明只是吓坏了,想让我过去陪陪而已,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徐应宏两手一摊:“我哪里想的龌龊了?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好吧,再说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儿……”
“你再说一句!”我瞪大眼睛,“信不信到时候我不帮你了?”
“刚才还说咱们两个是朋友呢。”
“那是你说的!”
“好好好,我投降,我啥也不说了。”徐应宏举双手做投降状,“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见色忘友之人,好好享你的艳福去吧,我要去补觉了。”
他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打哈欠:
“真是的。人家马上就要睡觉了,结果被你一个电话从家里叫到这来,忙活来忙活去,完事儿你还不给一个好脸色。”
随他吧。
就算是兄弟,这个时候你也得让路。
在回去的路上,赵筱俐的脸色一直都不好,双手捧着装着他父亲骨灰的盒子,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
我想让她自己把手腕上的铜镯子给摘下来,结果她尝试了也没用,只能任由那一双铜镯子留在她手腕上。
没办法,季叔留给我的那一根驱邪的小木棍也只能留在她身上。
一句话都不说,赵筱俐倒是不尴尬,但是和她同坐在一辆车上的我觉得尴尬。
只是想着她父亲刚走,她心情不好也是情有可原。
等重新回到赵家的大平层,赵筱俐一言不发,径直回到自己房间里休息。
只是甩给我了一个钥匙,并指了一个房间的门。
看样子是让我也去休息。
毕竟忙了一天一夜,也是该好好休息了,随便洗个澡应付一下,没带换洗的外套,但好歹内裤有带。
之后我给警长也洗了个澡,这一路上实在是苦了它。
待得一切收拾完后,我趴在床上就进入了梦乡,或许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我梦里出现了赵广进的身影。
这个奸商两只手扶着脑袋,脖子处有一道很明显的断裂线,就那样站着,看着我,就像是他火化时候的模样。
死不瞑目是因为心里有怨,如今我梦里又梦到他。
难道是因为他心里有怨气,而怨气的来源是我?
理论上这不应该啊,赵广进他爹赵老头办白事的钱还没有给我呢,我还因为这件事情付出了不少代价。
有怨气也该是我有怨气啊!
如此情绪之下,就算是梦境也不安稳。
没过多久我就醒了,一看手机发现才睡了不到六个小时。
可只要一闭眼,赵广进那一双眼睛就出现在我脑海里,是死活睡不着了。
没办法,正是修行时。
趁着这个时间有空闲,我正好将三爷爷留给我的那两本书拿出来,仔细的翻看。
我第一时间就查的赵广进的尸体为什么不能缝合。
原因有很多,有一种最为常见,就是缝尸的人是砍尸的人。
先前说过,身上有血煞之气的人可以镇住尸体进行缝尸,这也包括古代那些斩首官。
但是斩首官不能缝合被自己亲手砍下的脑袋,其中缘由自然不必多说。
但这种事根本套不到赵筱俐的身上,她那样一个弱女子有能力把一个大男人的脑袋砍下来?
翻来覆去,我只找到一个牵强的答案——那就是赵广进对女儿于心不忍,不想让女儿亲自上手。
可从赵筱俐的描述中来看,赵广进是重男轻女,和那个牵扯的答案又两相矛盾。
我一时想不明白,只能说这其中好像还有我问能知道的消息,只能将这个疑问暂且压下,随后接上我之前阅读的进度,慢慢往下读。
全神贯注的状态下,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天又黑了,我打开灯,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阵敲门声将我从学海中唤醒。
“陈稷,你醒了吗?”
“怎么了?”
我一边回答,一边慌忙把书和好塞到枕头底下藏起来。
“我……我做噩梦了。”
门外赵筱俐的声音很弱,只听声音就有一种想保护她的感觉。
“那你可以看看手机,可以把灯都打开,可以……”
我走到门后,尽可能的给她提出意见。
“这些我都试了,不管用。”门外赵筱俐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所以,你能不能打开门?陪陪我?”
难道真的是艳福要来了?
孤男寡女啊。
共处一室啊!
这……我本来还想看书的……
“可以吗?”赵筱俐的声音彻底摧毁了我的顾虑。
“可以!”
我一把拉开房门,旋即我的目光就被面前的景象吸引住——
赵筱俐披散着头发,身上只有一身真丝吊带睡衣,而且因为静电的缘故,紧紧的贴在身上。
不仅能完美的呈现出她身体上突出的地方,甚至就连突出之上更为突出的那一部分,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顿感口干舌燥,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
“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赵筱俐低着头,不敢拿正脸看我。
我又比她高出几分,从上而下能看到她的额头与挺翘的睫毛,娇俏的鼻子与不算特别深邃却吸引力十足的沟壑。
因为虚弱,她的脸色苍白,但又带着些许的红晕,给人一种微微粉红的感觉。
“没事,这是我的荣幸。”我让开门处,让赵筱俐进来。
赵筱俐缓步走进,从我身边而过时,那种洗发水的味道扑入我的鼻腔——难道她刚洗过澡?
有钱人的品位实在搞不懂,洗发水的味道的确很好闻,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
好像有种我在老家经常闻到的某种味道,却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