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轻车熟路地向山洞最深处走去。
果然,在那个熟悉的“老地方”,他看到了正在晒月光的夜煌。
他除了头之外都埋在泥土之中,此刻双目紧闭,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而在他身旁,还有一坨同样在熟睡中的朏朏。
相柳小心翼翼地收敛起自已的气息,放轻脚步慢慢上前,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然而,当他走到近前时,却突然面不改色地伸手提起了朏朏的后脖颈。
朏朏立刻睁开眼睛,惊恐地想要尖叫出声,但它的嘴巴却被相柳迅速捂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可怜的朏朏瞪大了双眼,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主人的伴侣怎么这么吓人啊!
不愧是大妖,仅仅一个眼神,就让朏朏感受到了无尽的威压,熟练装死,
相柳提着朏朏向山洞外走去,口中冷冷地道:“敢出声我就杀了你,乖乖去洞口守着。”
说罢,他随手一扬,便将朏朏如同扔垃圾一般丢了出去。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一气呵成,显然相柳平时没少做这种事。
朏朏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才发现守门的不止是它一个,还有它的“宿敌”毛球。
毛球看见朏朏滚了出来,抬起鸟头,喷出一声鼻息,算是打招呼了。
朏朏颤抖着爬起来,望着相柳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委屈和畏惧。
但它不敢违抗相柳的命令,只能乖乖地跑到洞口和毛球一起,警惕地守卫着。
任何妄图爬上夜煌床铺者,相柳对其态度皆如寒冬厉风,冷冽而无情。
待到相柳重回洞穴之际,夜煌已然破土而出,正拍打着衣物上的尘土。
闻听脚步声临近,夜煌旋即转身望去,惊觉相柳正神情专注地凝视着自已。
夜煌眨巴几下眼睛,佯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笑容满面地打趣道:“你这般盯着我作什么?难道指望我头顶生出花朵不成?”
相柳移步至夜煌跟前,似乎想要查证某些事情,反问说:“为何突然来这山洞修养?莫非有何变故发生?”
夜煌心头一紧,暗忖相柳果真察觉到异常。
“日日采药熬煮侍奉病者,身心俱疲便来此处休憩,养养精神罢了。”
相柳走上前去,紧紧抓住夜煌的双臂,然后用力掀起他的衣袖仔细审视着。
只见夜煌的肌肤光滑细腻,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损伤痕迹。
看到这里,相柳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道:“还好只是我自已太多虑了!”
然而,那个药罐子里散发出来的浓烈血腥味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个疑问始终萦绕在相柳心头挥之不去。
夜煌则装作一脸狐疑地看着相柳,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出去了几天回来就变得这么奇奇怪怪的啊?”
相柳并未回答,而是说起是他事来“药材的事已经有着落了,回去吧。”说罢,他便拉起夜煌往洞口走去。
回去的路上毛球飞的很稳,半点儿声都没发出,平稳而安静地翱翔在天空之中。
四周的风绕着道吹过,夜煌并没有感受到任何风吹拂的寒冷和不适。
他好奇地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是相柳担心他吹风受冷,特意在两人周围用灵力弄了个防风罩,将他们与外界的寒风隔绝开来。
“快到了,小心点下去。”一把将快掉出边缘的夜煌扯回,揽进怀里。
外人对相柳的评价大多都是冰冷狠毒、冷酷无情,但实际上他温柔又重情重义,当然要看对谁。
黑色笼罩了一切,月色朦胧,树影婆娑。
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远远地瞧见隐藏在森林深处的辰荣军军营,还亮着篝火。
夜煌轻靠在相柳身上,良久才轻声开口:“你出来找我就不怕玟小六跑了?”
“绑得很结实跑不了,而且她为了涂山璟也不会跑。”
相柳拍了拍毛球,让它准备降落,这时夜煌站了起来“玟小六倒是重情义,可惜是个神族,”
相柳看得出夜煌对玟小六其实并不讨厌,相反挺欣赏她的,他忌讳的是对方是神族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