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们刚从街道办走出不久,迎面赶上来的闫解成就拦住了他们:“一大妈,我总算找到您了,一大爷已经被判决了,公安现在在院子等着呢,您要不要先回家?”
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在这一刻来临之时,一大妈还是有些发懵。虽然易中海曾经带给她许多委屈,并且让她背负了接近二十年的黑锅,但是他们毕竟度过了大半辈子,怎么可能毫无感情?
于是面对焦急的闫解成,一大妈还是克制住了为小自强购物的冲动,点了点头说:“好的,那我们就先回去。”
一个小时后,林淮和他的同事在黄书家吃完饭。是的,现在已经过了正午,黄书觉得独自用餐太过不好意思,而且家中不缺少粮食,所以邀请了他们一起用餐。
不过因为有人在场,他的菜肴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玉米和白面混合的馒头、大白菜炒了一点儿肥肉片,加上一碗几乎没有米的稀饭。
即使如此,林淮两人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尤其是菜肴,几乎被他们吃光。显然,现在的派出所食堂的食物供应仅够饱腹之需。
吃完饭后的林淮有些尴尬地看着还在写字绘画的黄书,经过一番思考,最终还是走到他身边说:“黄书同志,你就真不关心易中海会被怎么判?”
黄书手中的笔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低头说道:“好奇是难免的,但是如你所说,这种事情在宣布之前,除了当事人家属外不得泄露。所以我就不多事了。”
“但那是指其他人,你是特例……”林淮继续解释。
但是黄书没等他把话说完,便立刻抬起头看向门外:“也没什么两样,大家都是普通人,行了,估计一大妈马上就要回来了,你看,来了!”
黄书的话刚落音,就看见一大妈走到了门口。他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了被一大大妈抱着的孩子。
林淮先是怔住了,然后转过身,看到门口进来的一个人,顿时意识到主角已到来,立刻挺起身板走至一大妈跟前说道:“您是不是易中海的家属?这里有关于易中海的判决书,麻烦您签收。”
面对这一张判决文书,一大妈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没有立即接住文件,她的嗓音抖着询问:“同志,我们家老易...这一次,他是真的没了吗?”
林淮微微一呆,沉默不语地递交了手中的判决书后,随即带领另一名警员走出了跨院。
等到他们远去的脚步声消失无踪,一大妈这才忐忑地打开那封文件:
根据警方的调查结果,发现易中海在大约十多年前私自截留了何大清的钱...在五六年间作为95号院子里的负责人,他私设了法庭……他在 ** 贾东旭离世之后鼓动贾老太太…….
多项罪名叠加处罚,裁定立即执行枪决。三天后会在市内进行公开巡游示众,并在第七天后,在东山口枪场处进行最终判决执行。
文件底部清晰地加盖了公安局专用图章,这意味着该案件最终敲定了结局,再不会出现任何翻案的机会,至少对这个四合院内的人来说是这样。
看完这些内容后,一大妈失神地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尽管小小孩子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清楚母亲此刻的这种表现显然意味着事情极为严峻;于是尝试性地想用自已的稚嫩力量给妈妈一些支撑力。可是当他紧紧抱住了一大妈,这一抱反而让她的精神防线彻底瓦解——就在黄书的家门口,一大妈放声嚎啕……
她的哭声里面满含绝望、放松、气愤与无可奈何......
黄书没打算赶走她,相反,心中甚至感到些许宽慰:或许唯有把心中的情绪都宣泄出来后的一大妈,才能在未来更有决心生活下去。他厌恶着易中海,不过对一大妈并无怨恨之感。
他瞧了瞧站在一大妈旁边不知怎么安慰的小小孩子,深沉地叹了一口气后向他伸手召唤说:“孩子,来这儿。”
小孩一时呆住了,不明就里地看着黄书,可却不想迈步前进。
见此,黄书只好主动上前,掏出了一些糖果放入孩子的手中,低语道:“拿着吧,未来你要好好照顾你母亲啊,你知道,她已经辛苦得太久了。”
“恩!”小男孩好像意识到了黄书的一份温暖,郑重地点了点头。 就在此刻......
就在一大妈回到四合院时,厂里也通告了易中海所犯下的罪行,但没有公开具体的处理结果。如前所述,在正式公布之前,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泄露。
而得到消息的何雨柱匆匆忙忙炒完中午的大锅菜后,急忙跑向四合院。
此刻,当何雨柱踏入四合院,身后传来了一大妈的哭泣声,心中不由一震,立刻跑上前去。
不谈易中海,一大妈对何雨柱和何雨水的确关心备至,很多时候,都是她偷偷背着易中海给予他们帮助和食物,这些都是何雨柱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若非如此,你以为易中海轻易就能左右何雨柱吗?除了何大清的不负责使易中海有了可乘之机外,主要还是由于一大妈让他们这俩自幼失去母亲的孩子体验到与何大清截然不同的感情。
急切地冲进跨院,看到在地上的一大妈以及紧抱在怀里的小孩,还有一旁神色复杂的黄书时,何雨柱愣住了,皱起眉头问道:“具体的结果怎么样了?”
“枪决!”黄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出两个字。
对于处决易中海的事情,黄书虽然心情纠结,但他丝毫不感到悔恨。易中海已不再年轻,他必须为其行为承担责任,而死亡,是对他的最终惩戒。
听到黄书的回答,何雨柱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万千,包含了愤怒、不舍、痛快与悔恨等诸多情感交织。
好几分钟过去了,何雨柱长长地舒了口气,来到一大妈身旁,劝慰道:“易婶儿,不要哭了,这孩子你刚刚收养的吧?看他那样聪明乖巧,将来的前途无量,必定能成为优秀的学者。您的晚年肯定很幸福。”
一大妈的声音嘶哑了,满眼泪水地看着何雨柱,突然抱住他,泣诉:“柱子啊,我和你大爷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了,他这一走我心里空荡荡的,难受得很啊…我知道他是犯了大错了,无法弥补,可是我还是觉得痛苦不堪……他要是早些听我的就好了…”
这话一出口,何雨柱疑惑不解地追问:“那你那时候给他怎么说来着?”。
“我说过要领养孩子这事,本来两个人商量得好好的,可他不知道又和那老太太说什么就忽然变了主意,也不允许我说这事儿。这又是为啥呀,那个老太太究竟凭什么要干预我们家的事?!”
一大妈边哭泣边回应着何雨柱的问题。
听到这儿,何雨柱心中的怒火腾起。还是那位聋老太,这个被易中海视为“家中的祖宗”,莫非……察觉到何雨柱的打算,黄书先是一言不发地把手搭在他的肩头,并轻轻摇头示意。
见状,何雨柱勉强平复心绪,压抑下想要质问聋老太的冲动,转头安抚起一大妈来。
但这种事情只能靠一大妈自已走出来,任何人都帮不了她。正如她自已所说,她与易中海一起度过了二十五年,整整一代人的时间,这么长时间两人的感情早已从爱情转化为亲情。
也许易中海有对不住她的地方,甚至让她背负了几十年的包袱,但终归是亲人,突然离开让她心中难以平静。不知过了多久,一大妈似乎是哭累了,也似乎发泄完了,她的声音慢慢缓下来,最后完全停下了。
就在何雨柱准备带她回家时,一大妈突然把目光转向了黄书。这时,何雨柱顿时有些紧张,因为易中海正是因为黄书的事被枪决的,尽管黄书也是受害者,但这类事本身就无明确的是非,只有立场的问题。
因此,何雨柱是真的担忧一大妈会与黄书结怨,倒不是怕黄书,而是担忧一大妈走上同样的不归路。关键在于无论黄书还是大娘,对他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人,他不愿看到他们之间的冲突。
此刻,他对易中海的同情彻底崩溃。毕竟如果没有易中海的过失,今天的情况根本不会发生。小男孩也很不安地看着一大妈,紧抓着大人的手,虽然他不了解具体情况,但总觉得黄书与自已母亲的悲伤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