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看着晏危对宋司摇如此恭敬都很诧异。
但,碍于晏危的威严,他们不敢多问。
宋司摇报完名没有停留,和江禾夏一起结伴离开。
“宋姐姐,你明天有没有空?我去你府上找你玩。”江禾夏问。
自从宋司砚从军以后,她再未去过镇北侯府。
一晃,都有五六年了。
“有空,好啊。”宋司摇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来,不见不散。”江禾夏有些期待,不知道镇北侯府的样子,是不是还如当年她在那里玩耍的时候那样。
和江禾夏分别,宋司摇回到府里,老太夫人的丫鬟便过来了。
“二小姐,老太夫人要见您。”
宋司摇回到府里有些日子了,老太夫人每次见她都是为宋羽儿出气,估计这次也不例外。
昨日宋羽儿才在她院子里被大黄咬了。
于是,她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拒绝了,“没空。”
丫鬟请不去宋司摇,回去便将宋司摇的话添油加醋的禀报给了老太夫人。
“老太夫人,二小姐说她没空,要休息,不想过来。”
“什么?”老太夫人见宋司摇的确是想教训她,一听宋司摇不愿意过来,她更生气了。
“既然她不来,那我这把老骨头就去见她!”
老太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杵着拐杖,蹒跚迈步,好一会儿才到宋司摇的院子。
“小姐,老太夫人来了!”
宋司摇正在画铺面的装修图,她闻言眉头一皱,淡声道,“让她等着!”
“宋司摇,你让谁等着?”老太夫人此时正在气头上,不顾鱼香的阻拦,直接冲了进来。
“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宋司摇怼了过去,她从屋里出来,气势太强,老太夫人连忙往旁边一闪。
由于动作太快,老太夫人一个踉跄,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宋司摇,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老太夫人狠狠跺着拐杖问。
“没有。”宋司摇坐下来悠闲的喝了一口茶,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你……!”老太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臂,提着拐杖,迈着小步子快速冲到宋司摇面前,举着拐杖就要打宋司摇,嘴里大声嚷嚷着,“今天我就替你那早死的爹娘教教你什么叫做尊卑敬老!”
然而,她的拐杖还在半空中就被宋司摇给抓住了。
宋司摇微微用力便将拐杖拖了过来,然后两手一撇,只听“啪”得一声响,拐杖直接断成了两截。
她死死盯着老太夫人,目光宛若地狱修罗。
老太夫人背脊一片冰凉,她没有想到宋司摇有这么大的力气,竟然徒手撇断了她的拐杖。
她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你教我?你不配!为老不尊!”宋司摇道,“你若是安分守己,我还准许你在府里等死,既然你得寸进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宋司摇,你要做什么?我只不过是来问你为什么要放狗咬你三妹,你不愿意去见我,那我就来见你,你还想怎么样?”老太夫人怒声质问。
“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的好孙女,我为何只放狗咬她而不咬别人?比如现在,我就没有放狗咬你。”宋司摇语气冰凉,冷漠。
老太夫人一语凝噎,好一会儿才开口,“好好,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宋司摇,你要是真的不待见我们,你大可以搬出去住,没人会拦着你。”
宋司摇冷笑一声,“这是镇北侯府,不是宋侍郎府,该搬出去的是你们!”
老太夫人恨得咬牙切齿,那浑浊的眼珠子都差点要瞪出来了。
宋司摇这句话对她而言便是杀人诛心。
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没有能力,只能做一个侍郎。
宋长枫有能力,都做了镇北侯,可惜不是她亲生儿子。
她住在镇北侯府,却犹如寄人篱下。
其实这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从未有人将此事挑明,宋司摇是第一个拿着刀往她心上捅的人。
“齐菀,宋长枫,你们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
老太夫人声音里面满是讽刺,她看了一眼宋司摇,深深凹进去的眸子闪出一道寒光,阴森刺骨。
接着,再无多言,转身离开了宋司摇的院子。
宋司摇根本没有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她进屋继续画图纸。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
宋司摇正在交代鱼香去请工匠,她的图纸已经画好了,等工匠装修完便可开业,挣钱这种事,当然是越快越好。
这时,秋葵来了。
“二小姐,老夫人让奴婢通知您,今天大家一起吃午饭。”
“今天是什么日子?”宋司摇问。
“这是祖上留下来的规矩,每年的今天主子们都会在一起吃饭,然后告慰祖宗,祭拜祖宗,请求祖宗保佑一家老小平平安安。”秋葵解释。
“红芍,有这规矩吗?”宋司摇问在一旁练习走路的红芍。
“以前确实有的,小姐。”红芍顿足回答。
宋司摇同意了,“我一会儿过去。”
秋葵出了宋司摇的院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来到宋老夫人的院子,凑到她耳边说,“老夫人,二小姐答应来一起吃饭了。”
“好,吩咐下去,按照我说得做。”宋老夫人眼中露出一丝奸诈,心里默念,齐菀,你输给我,你的女儿也一样输给我,你们辛辛苦苦打下的镇北侯府,终将是我的!
午时。
宋司摇带着鱼香去前厅吃饭。
此时,老太夫人,宋老夫人,宋羽儿,宋文武,宋侍郎他们已经坐在了桌边。
他们给宋司摇留了一个位置,挨在老太夫人旁边。
宋司摇大大方方坐下。
“好了,人都到齐了,开始吃饭。”宋侍郎道。
席间,一片沉默。
“娘,这是您最喜欢吃的鱼羹,您尝尝。”宋老夫人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