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慕宋二小姐才华,想留下来学习学习。”
听闻晏危所言,沈裴瞳孔缩了缩,他觉得晏危在撒谎,肯定是另有所图。
风白很直接得问,“晏公子,你是大周第一才子,还需要仰慕我师父才华?”
“风神医,你师父有多厉害你不知道吗?”晏危反问。
风白想了想,点点头,“我师父是很厉害。”
就算是十个大周第一才子也及不上,这话在他心里,他没有说出来,担心伤着晏危的脸面,殊不知,晏危也是这么想的。
“对嘛,所以我留下来向宋二小姐学习没错吧。”晏危语气轻快。
风白点头认同。
沈裴看着风白和晏危,他觉得他们有事,于是问晏危,“你怎么知道风神医的师父有多厉害?”
晏危面不改色,“鬼医名号天下知,宋二小姐当然很厉害。”
沈裴看不出破绽,也不再追问晏危,开始问风白,“风神医,你当初是在哪里拜宋二小姐为师的?”
“风沙渡。”风白道。
沈裴回想起风白说是四年以前拜宋司摇为师的,四年以前的风沙渡……
那里战乱四起,镇北候怎么会把他唯一的女儿送到那里去寄养呢?
他调查过以前宋司摇被寄养的地方,可散出去的人回来禀报,他们查不到宋司摇被寄养的地点。
宋司摇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沈裴三人在宫门口整整等了一个时辰宋司摇才从宫里出来。
此时,天都已经黑了。
“王爷,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宋司摇看着沈裴三人期待的目光满脸惊讶。
“等你。”沈裴回答。
“等我有事?”宋司摇很认真的问。
沈裴回答得也很认真,“没事,就是想等你。”
宋司摇看着沈裴的眼睛,这一刻,他的眼睛仿佛在冒星星。
她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探究,就见风白闪到了她身边,“师父,弟子有事。”
“何事?”宋司摇问。
“师父,弟子整整两年没有见过您了,想和您说说话,想知道您这两年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们都找不到您?”风白一股脑的将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宋司摇搪塞道,“没空。”
风白问的问题她一个也回答不上来,她不想欺骗她的徒弟,就索性不回答。
风白也不生气,仿佛对宋司摇的说话方式早已习以为常。
他满脸笑意,“那师父何时有空?”
“等我有空的时候再通知你。”宋司摇道。
“是,师父。”风白知道宋司摇重承诺,她答应的事便一定会做到。
宋司摇的目光终于落在晏危身上,晏危立刻站直了腰,显得有几分紧张。
可是,宋司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淡淡的看了一眼晏危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晏危心里一阵失落。
果然,宋司摇也不记得他。
“宋二小姐,我送你回府。”沈裴主动提出来。
“不用,府里的马车还在这等着我。”宋司摇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顺路,而且,我有话和你说。”沈裴望着宋司摇,目光热切。
“鱼香,你上马车先走。”宋司摇这是同意了。
“是,小姐。”
宋司摇最终坐上沈裴的马车,在风白和晏危的注视中渐渐远去。
“王爷,你想和我说什么?”宋司摇问坐在他对面的沈裴。
沈裴递过来一块糕点,“饿了没?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今天在皇后的生辰宴上,他看见宋司摇没有吃什么东西。
后来又救嘉贵妃,她肯定饿坏了。
“多谢王爷。”宋司摇也没有客气,她确实饿了,“这糕点好甜。”
沈裴嘴角微扬,有一次宋司摇去给他施针,见她多吃了几块比较甜糯的糕点,他便记住了他的喜好。
她果然喜欢吃甜的。
“王爷,你不是不喜甜食?”宋司摇疑惑得问。
一般进宫参加宴会的人都会在马车里备些糕点,以防吃不饱,可以在马车上垫垫肚子。
沈裴为何要备他不喜欢吃的东西?
“可能是厨娘一不小心放糖放多了。”沈裴解释。
“王府的厨娘做事如此不小心?”宋司摇笑问。
“卫辛!”沈裴朝外面喊了一声。
“属下在。”卫辛回应。
“一会儿回去问问厨娘是怎么回事!”沈裴叮嘱。
“是,王爷。”卫辛在外面笑得嘴角都压不住。
王爷,明明是您特意吩咐厨娘多放糖的。
“我父皇和你谈了什么?谈了这么久。”沈裴担心昌隆帝怀疑宋司摇。
毕竟,宋司摇如今的身份是经不起仔细推敲的。
“皇上说我无依无靠,他要做我最大的靠山。”宋司摇回答。
“什么?”沈裴目光一冷,“他都这么大年纪了,在想些什么!”
宋司摇见沈裴误会了,忍俊不禁,“王爷想什么呢?皇上说,要我做他手中的利剑。”
“你同意了?”沈裴问。
“嗯,皇上是个难得明君,做他手中的利剑,我愿意。”宋司摇语气真诚。
“你怎么就确定他是明君?”沈裴见宋司摇吃得差不多了,便递给她一杯热茶。
“王爷,我会算命,算出来的,你信吗?”宋司摇反问。
“信。”
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见沈裴认真的模样,宋司摇抿唇一笑,这大冰山王爷有时候也有几分孩子气。
二人谈笑间,马车已经在镇北候府门前停下。
“多谢王爷相送。”
“不客气,顺路而已。”
宋司摇谢过沈裴,转身进了侯府。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沈裴才吩咐卫辛,“回府。”
“王爷,侯府在南,王府在东,不顺路啊。”卫辛忍不住说道。
“话多。”沈裴闭目养神,脑海里浮现出宋司摇的身影。
“王爷,属下发现您变了。”卫辛又道。
“有吗?”沈裴不以为然。
卫辛一顿猛夸,“有,当然有,王爷,您现在像个活人了,有烟火气息。”
“你的意思本王以前不像活人?”沈裴问。
“我……”卫辛打了一下自己嘴巴,“王爷,您恕罪,就当属下什么也没有说过。”
沈裴没有接话,他陷入了沉思,他在想他父皇到底要利用宋司摇做什么?
他当然知道他父皇是明君,但,他父皇也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君王。
自古以来,哪位君王的脚下不是白骨累累?
为了一统江山,称霸天下,君王可以不择手段,一条人命在他们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他父皇动其他人他管不了,但,不能动宋司摇。
这是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