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笛的事情没有留下什么闲言碎语,大伙的关注点不在这。
杨招娣被她男人撵回了娘家,马上要离婚了,这才算是家属院的爆炸性新闻。
至于许笛,流传最多的反而是许家人护犊子,许力蔫了吧唧的,关键时候,真敢下手啊!
许笛不关心这些,她现在心情好着呢。两辈子,第一次有人撑腰,感觉真好!
当天下班,许笛第一个冲出单位的大门,拎着中午在副食品柜台买的大白兔奶糖,桃酥,麻花,饼干等好吃的。
这是许笛答应给许军和许平安的,不能食言。
为了从空间里拿出大公鸡,许笛特意绕道百货大楼后身,那边有个胡同,是视线死角。
从空间里拿了一只绑好的公鸡,又摘了十多个苹果和梨,还有几个大柿子。
把东西装在提前准备好的布袋子里,许笛赶紧去赶公交车。
下了公交车,许笛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四周,昨天的事情,还是吓了她一跳,留下点阴影。
进了家属院,关于杨招娣的事情,就自动的跑进许笛的耳朵。
“你们听说了吗,杨招娣被休了。”
“瞎说什么,那是离婚,离婚,别瞎说,小心被扣上宣传封建迷信的帽子。”
“真离了?”
“哪能那么快,妇联的上门调解了,但是她男人铁了心要离。这么多年,她一心想着娘家,自已的孩子都得排在娘家人后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
这样的议论,许笛听了一路,既没有感到高兴也没有感到悲哀,个人的选择而已。
“二姐,你回来了?”
“姑姑。”
许笛一进门,许军和许平安就在门口迎接着呢。
“哎呦,难得啊,许军你居然在家,没出去玩啊?”
“二姐,我本来想去站点接你的,但是大嫂要做饭,我得看着平安。”
许军瞄了一眼他二姐手里的兜子,也不知道都买什么了?
“姑姑,糖。”
许平安还记得姑姑说的话,给他买糖。
“臭小子,记性还挺好的。给,许军,你俩去吃。看着点平安,别被糖卡住。”
“哇,二姐,你最好了。平安,走,跟小叔吃香的喝辣的去。”
许军接过布兜子看了一眼,激动的嗷嗷叫,惹得许平安都着急了,一个劲的喊着小叔,小叔的。
“许笛,你又给他俩买啥了?”
许大嫂在厨房听见小叔子的叫喊声,擦了擦手,赶紧出来。
“大嫂,我昨天答应许军和平安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大嫂,我碰见卖公鸡的了,很大一只。”
许笛把另一个布兜子递给她大嫂,里面除了一只绑好的大公鸡,还有十多个苹果和梨,还有几个大柿子呢。
“唉呀,这鸡怎么这么沉?”
“大嫂,里面还有几个苹果和梨,柿子呢。”
许笛的声音从厕所传了出来,许大嫂赶紧打开袋子。
“许笛,这公鸡得有七八斤,怎么买了这么多苹果和梨,还有大柿子?咱妈知道了,准保批评你乱花钱。”
许大嫂心里感慨,许笛这手是真松。从她上班以后,经常往家买东西,算下来,一个月,也没少花。
“没事,这不是碰上了吗?”
许笛知道她妈想让她把钱攒着,以后当嫁妆。
难得遇到这么好的家人,许笛忍不住想对他们好。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的,你对我好,我也想对你好。
爱,是相互的。
许大嫂想着,等许笛结婚的时候,她给买个好点的结婚礼物。
“大嫂,公鸡今晚吃不上了吧?”
“太晚了,明天吃吧。正好,咱妈明天早班,下班早。”
“也行,想吃咱妈做的红烧鸡肉炖土豆了。”
许母厨艺好,大伙都喜欢吃她做的菜。
“你一说,我也馋了。”
“呵呵……”
许笛被她大嫂逗乐了,换好衣服,往桌子上摆碗筷,一会该吃饭了。
晚上,许母回来,没收了许军和许平安的好吃的。
“妈,那是二姐给我和平安买的,你怎么给收起来了?”
“臭小子,皮子紧了是吧。平安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
你二姐买的奶糖,桃酥,饼干,那么多吃的,你俩没有节制,差点都造了。
要是平安晚上肚子疼,看我不削你。”
许军想想他和平安吃的东西,不敢吱声了。
“许笛,以后不可以大手大脚的花钱,听见没有?”
“听见了,妈,我知道错了。”
许笛没想到战火这么快烧到自已身上,瞪了许军一眼,完了吧,下次没好吃的了。
许军也后悔了,怎么就没看着点平安呢。唉,他的好吃的,飞走了!
许家一家日子过得顺顺当当,除了担心远在云省的许梅,真的没什么糟心事。
而远在祖国南边的海岛基地的张朝阳,再一次完成任务归来。
张副营长,有你的信。
张朝阳从通讯兵手里接过两封信,看了一眼,同一个地址,都是许同志寄过来的。
看了一眼时间,相隔一个多月,应该是接到他的信后又回了一封。
上次他从奶奶那得到许同志的地址,写了一封信寄出去。
半个多月以后,他接到任务就出发了,这一走,又一个多月。
拿着两封信,张朝阳回到自已的宿舍。
他们这里天气炎热,蚊虫也多,整个营地,都是大老爷们,没有异性。
当年他为了摆脱家里的矛盾,瞒着家人,报名入伍,来到这边守边疆。
他并不后悔,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奶奶。
她老人家一个人会不会孤独,他爸妈和哥嫂,弟弟,妹妹有没有常去陪伴奶奶。
不过,以奶奶的脾气,即使他们去了,也不会给好脸色看的。
因为爷爷奶奶的事情,家里关系有点复杂,他不想参与其中,不想靠着爷爷的关系。
他来边防当兵,拒绝往回调,他妈气的不行,又没办法。
人与人的想法不同,他不理解父母,父母也不理解他。
张朝阳晃了晃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去掉。
看着桌子上的两封信,字迹比较娟秀,不张扬。
从奶奶的话里,他想象不出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怎么愿意和他通信。
虽然说,他们当兵的,现在挺受欢迎的。但是,他这是边防兵,条件艰苦,不能随军。
如果和他结婚,意味着要长期两地分居。以后有了孩子,也要一个人辛苦养育,他一年到头,能回家的日子不多。
因为这些原因,张朝阳对结婚,真的不抱什么希望。
可是,看着桌子上的两封信,他犹豫着。
也不知道许同志怎么想的,能寄过来两封信,一定有什么想法。
张朝阳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这么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