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事他还没缓过劲,扫厕所扫得他心里一肚子火,尤其是许大茂那混蛋,居然还跑来戏弄他,害得他整整一下午不仅要忍受厕所的恶臭,还要不停地打扫。
想到这里,他的牙关紧咬,心里暗骂着:“他娘的,周晨这小子真是欺人太甚!”
走到院子里,易中海看了看四周,这会儿院子里还算安静。
扫了一下午厕所的他,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忍不住瞪了一眼旁边的何雨柱,低声说道:“傻柱,你再想想办法,咱们不能就这么一直扫厕所吧?”
何雨柱皱了皱眉头,心里也不痛快,但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杨厂长那边铁了心要收拾他们,再加上周晨现在在厂里风头正劲,自已也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一大爷,您也别急,这两天先忍忍吧。杨厂长这时候火气正大,咱们再去求情也没用。
等他气消了,我再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说说。”
易中海听了这话,心里虽然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现在杨厂长对他们这几个都没什么好脸色,自已再去说情,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想到这里,他只能咽下这口气,点了点头,沉声道:“行,那我就再忍几天。”
一旁的贾东旭则是一言不发,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的手因为和周晨的冲突受了伤,今天干活只能用左手,扫得他全身酸痛,右手也隐隐作痛。
想到家里的秦淮茹和两个孩子,贾东旭的心情更加沉重。
家里本来日子就不好过,每个月那点工资几乎是家里的命根子,现在突然断了,贾张氏肯定要急疯了。
低着头,闷声不吭地跟着易中海和何雨柱往院子里走,心里却早已乱成一团。
贾东旭回到家,推开门,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闷起来。
秦淮茹正低头缝补着一件破旧的衣服,见贾东旭进来,连忙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笑容,“东旭,回来了。今天怎么样?厂里……”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贾东旭那张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
她眉头微皱,心里顿时生出一丝不安,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走上前问道:“怎么了?你这脸色……厂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贾东旭把手里的工具包往桌上一扔,脸色铁青,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别提了!厂里今天直接宣布处分,扣了我这个月所有工资,还让我去扫厕所!”
秦淮茹闻言,顿时一惊,手上的动作僵住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什么?扣了你这个月所有工资?”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手心不由自主地握紧,“东旭,那咱们这个月怎么过啊?家里米缸都快见底了……”
贾东旭的脸色更加难看,双拳紧握,愤怒地说道:
“还能怎么过?我他妈还能有什么办法!都是那个周晨,那小子害得咱们家没了工资!”
这时,坐在床边的贾张氏一听这话,顿时炸了锅。
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手里的搪瓷杯子差点没摔了出去,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尖声叫嚷道:
“啥?周晨那小兔崽子又害咱们家了?我非得去找他算账不可!”
说着,贾张氏就要往外冲,可刚一抬手,手指头上的剧痛瞬间传来,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手指头被周晨掰断的地方还没完全好利索,这会儿一动就疼得她脸色发白。
捂着手指,呲牙咧嘴地叫唤着,“哎呦……这兔崽子,老娘的手指头还没好呢!”
贾东旭看到贾张氏这样,心里也是一阵烦躁。
可面对家里的困境,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狠狠地咒骂着周晨,“妈的,这小子迟早有一天我要他好看!”
秦淮茹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情已经乱作一团。
贾东旭的工资一旦没了,这个家里就真的要断炊了。
米缸里的米已经见底,几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都得吃不少,这要是没了粮食,接下来该怎么熬?
贾东旭看着秦淮茹一言不发的样子,心里的烦躁更甚。
他知道秦淮茹平时能干,一直在家里操持着家务,照顾孩子,可现在这情况,连她也没了主意。
忍不住低声说道:“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借点钱……咱们家不能这么断了粮啊。”
秦淮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可是去哪里借呢?
贾家在四合院的名声一向不太好,平日里跟邻居的关系也不怎么样,这时候谁愿意借钱给他们?
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我……我去试试看吧,但也不一定能借到。”
……
另一边,周晨骑着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带着一身的轻快和满满的收获,朝着四合院的方向缓缓驶来。
刚拐进巷子来到门口,就看见院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三大爷阎埠贵正弯着腰,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铁皮水壶,假模假样地给门口的几盆花浇水。
要是外人看见,还以为他是个热爱生活的老人家,乐于打理自家庭院的花草树木。
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阎埠贵浇花是假,盯梢才是真。
阎埠贵是四合院的“门神”,任何出入院子的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谁家拎了什么,谁家带了什么,他心里门儿清。
而这一招“守门”术,阎埠贵也不是白练的——浇花的同时,眼睛时刻盯着来往的邻居。
要是谁手里拎着什么吃的用的,他立刻上前搭话,套近乎,然后“顺手”薅点羊毛。
就这么一天天的蹭下来,晚上一盘菜就凑齐了。
这就是他的算计经营之道。
“哟,周晨回来了?”阎埠贵一眼瞥见了周晨。
尤其是看到他车把上挂着的那几大包牛肉、土豆和白菜,眼神微微一亮。
连忙放下手里的水壶,抬手向周晨挥了挥,脸上堆满了笑容,
“真是年轻有为啊,骑着这么好的自行车,这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好东西吧?”
周晨刚停下自行车,推着走进来,听到阎埠贵的声音,抬头瞥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心里顿时冷笑了一声。
对阎埠贵这一套早就门儿清——打着关心的幌子,其实是想蹭点东西。
至于阎埠贵那点小算盘,在四合院里谁不知道?
每天守在门口,左一句“今儿买了啥好菜”,右一句“这菜看着不错”,搞得谁都不好意思拒绝他,最后只得给点什么打发他。
不过,周晨可不是那些任他拿捏的邻居。
直接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推,懒得多搭理,随口说道:
“三大爷,您这是干嘛呢?浇花倒是挺勤快的,不过我看您盯着门口的时间比看花的时间还多吧?”
阎埠贵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打着哈哈:
“哎呀,这不我平时喜欢看看谁家有啥好东西嘛,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嘛。”
“关心?”周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目光在阎埠贵那双贪婪的眼睛上扫了一圈,冷冷道:
“三大爷,您这‘关心’可真是无微不至啊。谁家提了什么,您都得问上一句,是不是大粪车来了,您还得尝尝咸淡?”
话音刚落,阎埠贵的脸色顿时僵住了,那张笑容满面的脸瞬间变得尴尬无比,嘴角抽搐着,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四合院的邻居们出门买个菜,被他这么一堵,多少都会给点面子,勉强给一棵菜、一根葱什么的,可周晨这话一出,分明是讽刺他天天蹭吃蹭喝的习性。
阎埠贵脸上挂不住,眼神闪烁着,嘴皮子抽动了几下,正准备反驳什么。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一辆满载着大粪的地排子车缓缓驶过,车上的大爷摇着车把子,正推着车子经过四合院门口。
周晨眼角一瞥,看到那辆地排子车,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指了指车子,淡淡说道:“诺,三大爷,大粪车来了,赶紧去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