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顿时让周围的气氛微微一凝。
杨厂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忙转头看向张海龙,皱眉问道:“什么?周师傅的儿子?什么学校出了问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海龙见状,心中暗暗冷笑,他早就看不惯易中海仗着自已资历老,在车间里横行霸道,时常不听他的安排。
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给易中海使点绊子,让他也栽个跟头。
“厂长,是这样的,”张海龙故作认真地说道,
“易师傅刚才和我聊了一会儿,说周科长是原来1号车间周师傅的儿子。”
杨厂长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周师傅的儿子!怎么不早说呢?”
其实,周晨的调令是从工业部直接下发的,杨厂长并不清楚周晨的家庭背景,也不知道他父亲曾经在轧钢厂工作。
如今得知周晨居然是老员工的后代,心里不由得对他又多了几分亲切感。
李副厂长眼珠子一转,立刻凑到杨厂长身边,笑着说道:
“哎呀,厂长,既然周晨同志是周师傅的儿子,那他父亲的工位不是还在吗?要不就让周晨自已处理一下?”
杨厂长听后,顿时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嗯,周晨,你看你父亲的工位还在,就由你来安排吧。”
周晨知道这是李副厂长在给自已铺路,便微笑点头:“谢谢厂长,我会好好处理。”
杨厂长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张海龙,神色微微一变,问道:“张主任,你刚才说的易工提到学校出问题,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海龙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心里暗暗冷笑。
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哎,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易工说听说周晨在学校里出了点问题,可能是没毕业,提前回来的。”
杨厂长眉头微皱,心中有些疑惑,转头看向周晨:“周晨,你和易中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周晨此刻站在一旁,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早就猜到易中海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背后搞小动作,故意散布谣言。
淡淡地笑了笑,语气随意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今天回来京城的时候,发现自已的房子被人占了,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小事。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周晨身上。
杨厂长的笑容微微一滞,眉头紧皱,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意外。
“占房子?”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怎么回事?”
周晨依旧笑着,仿佛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是的,厂长。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我刚回来,发现易中海他们占了我的房子,不过现在都解决了,他们也赔了我一笔钱。
厂长您不用在意,这事儿已经过去了。”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在场的人却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占房子?这可不是小事!
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年代,住房可是无比宝贵的资源,谁敢随便占别人的房子?
虽然周晨说得轻松,但谁都明白,这背后绝对不是一两句话就能了结的。
杨厂长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在场的其他人,心中隐隐有些不快。
易中海虽然是八级钳工,在厂里资历深厚,技术过硬,但要是连这种道德败坏的事都做得出来,那他这个厂长的威信何在?
“周晨同志,这种事情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杨厂长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轧钢厂是重要单位,绝不能容忍这种道德败坏的行为。就算他们赔了你钱,但厂里也得有个说法。”
周晨闻言,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厂长,您太较真了,他们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用太在意我……”
“这可不行!”杨厂长果断地打断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赔钱能解决什么问题?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过去!
厂里必须要有个态度,不然这风气要是传开了,咱们厂的规矩可怎么立得住?”
的话掷地有声,站在一旁的李副厂长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能够做到厂长,自然不是一般人,继续道:
“我看这样吧,老李,你去处理一下,凡是牵涉到这件事的人,全部记过一次,外加去扫厕所一个星期,取消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
杨厂长的话一出口,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记过?这可不是小惩罚!
在这个年代,铁饭碗是每个工人心中最稳定的保障,而记过这种事情,一般要再犯一次才能达到开除的标准。
现在厂长一下子就决定给易中海这些人记过,这无疑是把他们推到了悬崖边上,一旦再犯,后果可想而知。
周围的几位技术员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杨厂长会下这么重的手。
不过想想也正常,虽然易中海是八级钳工,技术过硬,但周晨现在的地位显然更重要,何况周晨还是回来的高材生,手握连轧机改造的技术资源。
杨厂长显然是权衡过后,果断地站在了周晨这边。
周晨见状,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依旧保持着淡然:“厂长,您做事真是雷厉风行,那我就多谢了。”
“这可不是什么谢不谢的问题!”杨厂长语气坚定,目光中带着些许冷意,
“我们必须要矫正这种歪风邪气,绝不能让厂里的规矩被人踩在脚下。”
说完,便拉着周晨,“走吧,周晨同志,咱们去办公室商量一下改造方案的细节。”
一行人朝门口走去,杨厂长临走前,目光不经意地扫向了这边,正好看见了站在远处的易中海。
杨厂长的眼神冷冽,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怒意,仿佛是在警告,仿佛是在宣判。
这一眼看得易中海心中一凛,后背忽然一阵发凉。
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目光微微闪烁,心里有些发慌,却又不明白为什么杨厂长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已。
“厂长……刚才那是……”易中海低声嘟囔了一句,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