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晨光唤醒了季家的每一个人,季青早早便醒了,没想到程思娇比他醒的还早。
看着程思娇在屋里忙碌的背影,季青不禁好奇起来。
“在做什么?”
程思娇见季青醒了,笑着将手里的东西拿起来晃了晃。
只见程思娇手中是一个帆布包,用了彩线在上面绣了个“金榜题名”,包里备了许多的干粮,担心季青在路上吃的不好,程思娇还特意将腊肉熏肉装上一袋子塞在包里。
“我知道你赶考路上奔波劳累,这是婆婆做的馒头和大饼,昨日我在镇上买了不少的糕点最能充饥了你路上多吃点。还有这个腊肉,小包子嘴馋吃了不少,剩下的都给你了千万别忘了吃。”
程思娇一边念叨一边将这些已经装好袋的干粮塞进了季青的包里。
颠了颠,觉得倒也不重,程思娇这才满意地放下包,一转头竟看见季青表情异样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程思娇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季青,眼神温柔,定定的看着自己。
不过也只有一瞬,季青又恢复平常的样子,以至于程思娇觉得自己方才是不是晃神了。
季青也不知自己方才是怎么了,只是听着程思娇这面前唠唠叨叨的,忽然心底冒出一阵满足感。
虽然自己强忍着,但这种感觉丝毫按耐不住,只是听到程思娇这么关心自己的时候才会出现。
季青从未懂得什么男女之前不管是之前取“程思娇”,还是认识了现在的程思娇,他都没有半分逾越。
所以尽管有这种心情,但季青还是不能理解。
起身洗漱完用罢早点后,季青便背着包腰间系着装了不少银两的荷包拜别众人便离开了。
看着季青远去的背影,程思娇心头忽的涌现阵阵不舍。低头正想忍住眼泪,就见小包子红着鼻子拼命强忍着泪水的样子。
“娘亲,你说爹爹会考上吗?”
程思娇将小包子搂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后背。
“放心吧,你爹爹一定会考取功名早日回来的。”
小包子吸着鼻子用力点了点头。
“我以后也会像爹爹一样,好好读书考取功名。”
“好,我们包子最聪明了。”
将包子哄好后,程思娇便带着自己的东西到市集上摆摊。
现在家里的顶梁柱季青离开了,家里的一众开销都要落在了程思娇的身上。如今店铺又正在装修,程思娇只得多在集市上卖些首饰才能补贴家用。
自季青离开后,小包子也更加乖巧懂事了起来,再也没有说过一句想吃糕点或者要些什么玩意。只日日在家读书练功,再陪着王氏下田干活。
没有两日,小包子的脸便瘦了一些,不过胳膊倒也壮了。
程思娇自然是舍不得包子辛苦的,不过给了季青大半银两做盘缠,手头上一下子就紧了起来。
迫不得已,程思娇只好晚上加紧制作首饰。平常只做个十个二十个,现在几乎日日挑灯熬油,不需要旁人喊,次日早上就能一溜烟爬起来。
集市上的东西卖的倒是不差,程思娇也十分满意。
偶尔回家之前,程思娇依旧会到店铺里去。
店铺内所有装饰都是按照程思娇想的来的。毕竟好不容易花钱买了个店铺,虽然位置有点偏,但程思娇可不想让它被埋没。这即将是她富有的第一站。
一想到这里,程思娇便不觉得累了,回到家中王氏已经将饭菜备好,这几日看着程思娇劳累辛苦,她已经老了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但将饭菜做的美味可口还是可以做到的。
程思娇向来喜欢吃王氏做的饭,这几日操劳辛苦,更是吃了两碗,连小包子都看呆了。
晚饭过后,程思娇正打算回到房间做东西,然而院外慢悠悠地走过来两个熟悉的人影。
“哟,思娇啊,这么晚才吃饭呐。啧,这吃的是什么,怎么季青一离开,你们连肉都吃不上了?赶紧让季青回来吧,还考什么呀,浪费钱也浪费时间。”
朱尤静矫揉造作的样子让程思娇看了直想呕,不禁叉着腰白了他们二人一眼。
“也不知道哪阵风把你们吹来了,别不是大狂风吧。这样才吹得动。”
季成冷哼一声,上下扫了程思娇一眼。
“你可别不识好歹,我们是听说季青离开了,担心你们没钱吃饭才来看看。”
“哦,是嘛?”程思娇都想将这两人一扫把打出去。
“怎么二位的消息这么灵通啊,季青昨儿才离开,今天就来了,我们家还不至于一天就破产,劳烦二位下次再来吧。”
季成打什么幌子程思娇还能不清楚,当然是借着“照顾”的由头看看季青能不能考上。
若是季青真的能考上,季成二人可就能气的冒烟。
程思娇也没有在搭理他们,关上院门便回了房间。
朱尤静哪里这么丢过面子,气的一咬牙一跺脚转身便离开了。一路上还忍不住咒骂起程思娇来。
“这个小蹄子居然这么对我,看我早晚要收拾她。”
一旁的季成久久没有回应,朱尤静皱着眉看过去,却见他低着头有些沮丧的样子。
“喂,你这幅样子难看死了。”
季成叹了口气抬起头来。
“你说季青真的考上了怎么办?”
“考上就考上呗,咱们又不欠他吃不欠他喝,更不少他们的银子,我们还借了不少给他们呢,得想法子要回来。”
这般想着,朱尤静便没少跑到程思娇面前撒野。
程思娇真是没想到有些人无赖起来,脸能比城墙还厚。
“你又来干什么?”
程思娇实在不想搭理她,奈何朱尤静已经成个泼妇一般。
“快把以前欠我们家的银子还我!”
程思娇在心里冷哼,真以为季青离开了,就可以旁若无人地欺凌他们了吗?
“既然你想要钱,那我们就到衙门好好说道说道,看看我到底欠不欠你的钱!”
一想到此前自己被程思娇抓住了把柄,若是真到衙门里自己肯定吃亏,便灰溜溜地离开,好一段时间再没有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