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房后,纪晚卿走在安市街头明显感觉身边安生不少。
有好些打量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贪婪又忌惮。
纪晚卿来到市公安局,把局里连夜赶制的奖状给领了。
毕竟这活儿只是她心血来潮惩奸除恶赚外快,她可不想传到军区去,不然累不死她。
拒绝司局的再三挽留,纪晚卿拿着奖状离开市局。
霍骁跟出来:“纪同志要去哪儿?我正好开车执勤,可以稍你一程。”
纪晚卿笑容明媚:“去车站坐车。”
“刚好顺路,走吧,我送你。”霍骁昨儿个就知道纪晚卿有未婚夫,但又还没结婚,即便结了婚也可以离婚,有什么关系?
霍骁长在军区大院,父亲是师长,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往他跟前凑。
可他从来没见过像纪晚卿这样的,长得娇嫩出手却意外狠辣,整个人有种不可言说的气质和韵味。
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却又意外心软,司局皱着张褶子脸随便哄哄,她就穿着磨脚的鞋子为案情奔波一下午。
有人愿意代驾纪晚卿当然不会拒绝,她拉开车门:“这是?”
副驾驶上,有个方方正正的纸盒子。
霍骁抿唇:“我们刑警一队凑钱给你买的,感谢你昨天为我们队破的案子。”
纪晚卿挑眉,拿起盒子坐上去,放在膝盖上打开,是双软皮皮鞋,质地柔软舒适。
友谊商店里也不是所有东西都对外销售的,更好一点的东西,需要外汇卷,而外汇卷只在军政高层流通。
“谢谢,我很喜欢。”既然人家说是刑警一队送的,纪晚卿爽快收下。
两人在车上闲聊。
“我这次去军区,是去找我未婚夫结婚的。”
纪晚卿从小到大都是美女。
美女对于男人的殷勤总是轻易察觉。
霍骁扣紧方向盘:“你们感情很好吗?”
纪晚卿实话实说:“还没见过面,家里介绍的。”
“现在是新社会,不提倡包办婚姻。”
“我外公临走前对他夸了又夸,心里当然是有点好感的,否则也不会大老远跑过来。”
“这样啊。”霍骁目视前方,没再接话。
两人都是聪明人,霍骁明白,目前自已在纪晚卿这儿连个追求者的资格都没有,如果太冒犯反而会被厌弃。
而这场婚事能不能成,主动权在纪晚卿手里。
车子到车站,霍骁识趣儿的没有提出什么帮忙买车票提行李的话,只含蓄表示:“有空来市局看看司局。”
“会的。”纪晚卿下车前问:“你们一队有多少同志?”
“二十二个。”
她拿出三十块钱给霍骁:“帮我请他们吃顿饭,谢谢他们的礼物。”
这钱霍骁收下了:“好。”
看着小姑娘远去的背影,霍骁坐在车里没有发动,点了根烟狠狠抽上一口。
真希望她那未婚夫是个花拳绣腿的草包呐。
大巴车转小巴车,来到和县。
这里是离军区最近的县城,同样是接近军区的第一道关卡,街上巡逻的士兵多,管得也严。
纪晚卿刚下车就被查了身份和介绍信,确认过身份后,才被放去招待所。
离郑指导所说的半个月还有六天,纪晚卿打算住在招待所。
一是不想麻烦军区,二是想借机打听打听,或者趁机钓钓鱼。
办理入住后,纪晚卿回到房间拉上窗帘,进空间好好泡个澡。
只是无香洗发水和沐浴露在末世用完了,她每次洗完澡都在空间把头发吹好散散味道,才敢出来。
黑田里,各式各样的种子已经破土发芽,成活率高达百分百。
有些蔬果比如葡萄、黄瓜需要架子,今天刚好把架子搭一搭。
弄完之后,身上味道散得差不多,只要不凑近闻,绝对闻不到。
纪晚卿换上新买的裙子和皮鞋,提上小包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直飚百分之九十九。
可惜这里离军区近,治安非常好,不然还能顺手替天行道一波。
不过她也就是想想。
来到国营饭店,价格和云河市大差不差。
“你好,我要一份小炒肉,一份清炒时蔬,一碗米饭,谢谢。”
服务员看着纪晚卿容光焕发的小脸,脸红了红:“一共一块二,一张粮票,两张肉票。”
纪晚卿打开小包,正在掏钱票,旁边就有人递钱过来:“我来给吧。”
“?”
纪晚卿侧头,是一个高壮的陌生男性。
“素不相识,不必。”她礼貌笑笑,把钱票递给服务员,“给你,谢谢。”
服务员看出男人的目的,帮着说好话:“同志,这是我们112团的严副团长,他很少跟女孩这么套近乎的。”
纪晚卿眼神逐渐冷漠:“跟我有什么关系。”
服务员还想再说什么,纪晚卿不耐:“怎么?我吃饭还不能自已给钱了,是要拿职位压人吗?”
大美人小脸一绷,原本仙气飘飘的气质顿添几分高不可攀,瞧着格外冷若冰霜,又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抱歉,我没那个意思。”严崇收回手,安静等在一旁。
服务员也默默把钱票收了,递了牌子让她去桌边等着。
“谢谢。”纪晚卿抬手接过,转身离开。
那狗皮膏药居然跟着过来了。
“同志你好,我叫严崇,是112团的副团长,今年三十三岁,作风优良吃苦耐劳,今天贸然打扰,是因为想跟你发展一段革命友谊之上的感情。”
周围有许多跟着大美人而来的毛头小子们,看着主动出击的严副团,皆暗暗磨牙。
下手可真快啊!
“抱歉,我对喜欢自作主张的大男子主义没有兴趣。”纪晚卿一点面子也不给,冷淡道。
“对咯。”旁边一个小老太嚼着卤牛肉喝着烧刀子嘟囔,“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嫁给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给人当后妈?你要是真答应,我还得说教说教你。”
严崇脸红难堪:“诸葛大娘!”
这么揭人老底的话说出来,严崇一个副团长还不敢给甩脸子?
纪晚卿笑眯眯凑过来,小酒窝甜得不能再甜:“大娘,这人也忒烦了些,要不我跟你坐一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