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绿茶在孟棠的手里没有占到半点儿好处。
反而一人挨了一个巴掌,左右各一边,那清晰的巴掌印,可以说是非常对称了。
“姐姐,我知道你对于我占了你的身份,享受了你该享受的生活,一直都心中有怨,我真的是很想很想,做好你的家人。”
“可我没想到,无论我怎么做,在你的眼中,我都是别有用心,姐姐不用担心会被抢了风头,只要我走,今天这个宴会的女主角,就只会是姐姐一个人了。”
孟雨柔一副委曲求全的表态,说完就提着裙角,往后门的方向跑了。
“孟棠,这下你满意了?雨柔为了今天的宴会能够顺利举办,不知道排练了多少遍,只为了能和你一起在宴会上亮相,给孟家争脸。”
“没想到你当众打她的脸,让她下不来台,实在是太过分了!”
孟德谦到底没再抬起手,但他沉着脸命令:“孟棠,马上去向雨柔道歉,将她劝回来。”
生怕孟棠会不听话,孟德谦又上前一步,低声威胁一句:“除非你是不想要千诺传媒的股份了!”
不论是什么原因,两个女儿在宴会上闹翻,只会让孟家丢人。
也只有孟棠去向孟雨柔道歉,姐妹俩重归于好,才能挽回颜面。
孟棠在心中冷笑,这厮也只会用股份来威胁了。
“行啊,你等着。”
孟棠不急不缓的朝着孟雨柔跑掉的方向走过去。
酒店后面有一个圆形的喷泉,中间立了一个莲花绽放的石雕,泉水外涌。
而刚才一副委曲求全跑开的孟雨柔,就站在喷泉旁边。
“怎么不跑了,在这儿等我呢?演技这么好,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你的天赋异禀,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你也不用再装了,人前装人后装的,我都替你累。”
果然,孟雨柔脸上的柔弱消失的一干二净,“我的好姐姐,我不像你,没有那么好的投胎技术,我如果不为自已争取,那么等待我的只有被赶出家门的结局。”
孟雨柔往前两步,停在孟棠的身侧,在她的耳边如鬼魅一般的低语。
“可谁叫你愚蠢又冲动,每次都会因为我的三两句话,就恼羞成怒了呢?只是最近看着稍微聪明了点儿,但很可惜,你的形象早已根深蒂固。”
“无论你怎么做,爸妈都会认为你是错的而我是对的,哪怕我身上流的不是他们的血,但陪在他们身边,享受了他们二十五年宠爱的人是我。”
“往后,他们的眼里也只会有我,不管你如何努力,都徒劳无功,好比今天,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爸妈都相信我是无辜的,而你只会出于嫉妒去害我。”
孟雨柔笑得多深,眼里就有多毒,“孟家,只能有一个女儿,我劝姐姐,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孟棠瞅她一眼,忽然就笑了。
她笑得有多甜,就让孟雨柔觉得有多渗人,不由想要往后退,因为不知道孟棠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举止出来。
“你说得对,既然无论怎么做,我那两位好父母都会向着你,虽然我也不怎么稀罕那点儿钱,但只要想到将这钱拱手相让给你这个绿茶,晚上我就怎么都睡不着了。”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
孟棠微笑着,往前一步、两步。
“从今天起,孟家就只有我一个女儿,他们没得选择。”
孟雨柔本能的往后退,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孟棠一下伸出手,猛地往她的身上一推。
伴随着一声惨叫,孟雨柔一头扎进了身后的喷泉之内,在里面狼狈的挣扎叫喊着救命。
而孟棠悠悠然的,一尘不染的站在喷泉旁边,冷言看着在喷泉内挣扎的孟雨柔。
没一会儿,宴会厅的宾客就被外面的呼喊声给吸引了过来。
林露佳一看,更是失声叫了出来:“天哪,孟棠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将雨柔推到水里,你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孟棠抱臂,悠然道:“你有这指责的功夫,再晚一点儿,说不定我就真杀人成功了呢。”
见孟棠丝毫不畏惧,林露佳一时回不出话来,只能赶忙叫人一起去将孟雨柔给捞上来。
原本孟雨柔的礼裙被蛋糕给弄脏了,现在还在水里挣扎了一圈,蛋糕混着水,甚至连落汤鸡都不如。
孟德谦听到动静也出来了,“又出什么事儿了?”
孟雨柔一看到孟德谦,就哭出了声来:“爸爸,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姐姐,她不由分说的就把我往水里推。”
“而且……而且还说只要我死了,那么孟家就只剩下她一个女儿,将来整个千诺传媒就都属于她的了。”
孟雨柔一面控诉一面哭,真是哭得毫不委屈。
“我从没想过要和姐姐争家产,爸爸妈妈能够将我留下来,我已经是万分感激了,从不敢再抱有其他的幻想,可是没想到姐姐非但不肯听,反而还呜呜呜……”
似是说到了伤心处,孟雨柔那叫哭得一个肝肠寸断。
林露佳更是一副死了妈的愤怒表情,指着孟棠控诉:“没想到孟棠你竟然如此蛇蝎心肠,为了家产就要置雨柔于死地!”
“幸好今天有这么多人在,否则雨柔什么时候被这个毒妇给害死了都不知道,孟叔叔,您可一定要为雨柔做主啊!”
孟德谦看到孟雨柔一身湿漉漉的极为狼狈,而孟棠则是干净悠闲,两相对比之下,自然就相信了孟雨柔所说的话。
“孟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歹毒的女儿,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愤怒之下,孟德谦高高的抬起了手。
在一众宾客都相信了孟雨柔的说辞,议论纷纷的看着这一巴掌就要落到孟棠的脸上。
但就在那一瞬,忽而一只修长如玉的大手,稳稳的抓住了孟德谦的手腕。
伴随着一道冷冽如秋霜的嗓音响起。
“岳父真是好大的排仗。”
所有人闻声瞧去。
男人身量很高,眉似远山遮雾,一双如黑漆点墨的眼,很深很沉,如深渊一般,流畅的面部线条,高挺的鼻梁下,是极浅薄的唇。
他穿了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服,领口的第一颗扣子解了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袖口翻起一截高度,那只劲瘦有力的小臂,此刻正钳制着行凶之人。
只是单纯的站在那儿,那股迎面而来的,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就令人不寒而栗。
“老公你可算是来了,再晚来一步,你的亲亲老婆就要被他们合起伙儿来给欺负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