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给的钱真的是太多了,闻桃都不好意思去拿。
这些年她在闻家长大,不管是吃喝还是穿衣打扮上,她爸妈真的没亏欠过她半点。
沈丽兰知道张文慧就在不远处站着。
她声音拔高了说,“你刚回来就给我三百块,我也没给你多少,添了一点钱,给我外孙子而已。”
张文慧自然是不信沈丽兰的话。
闻桃只好将钱收了起来,她陪着母亲在屋内说了会儿话的。
这次来的也有她姥娘那边的亲戚,都说闻桃命真好,嫁的男人是个军官,模样俊俏,个子高,官职还不低。
这以后就是享福的命啊。
听着大家夸闻桃,张文慧那眼睛里满都是嫉妒和怨气。
门外一个小孩子在蹦蹦跳跳的跑着玩,张文慧腿贱的伸出去,一下将小孩子给绊倒了。
一般绊倒的话没什么关系,可这个小孩太倒霉了,直接面朝下,把嘴唇给磕破了,瞬间又红又肿满嘴是血,看上去可吓人了。
满嘴是血的大声哭喊了起来。
“啊啊啊,奶,奶啊……。”
闻桃听到门外的哭声也跟着跑了出去,立刻将地上趴着的小孩拉了起来。
“咋回事这是?”
小男孩大概四岁左右,伸出手指着张文慧,“她伸脚绊倒,就是她,就是她……。”
张文慧本来还摆手拒绝,“不是我,我没有。”
“就是你,你要害死我……。”
闻桃一记眼神瞪了过去, 张文慧立刻弱了下来。
这小男孩也不是村子里的孩子,是闻桃舅舅家那边一个表亲的儿子。
他们家三代单传,这孩子上面五个姐姐,就他一个带把的。
率先出来的老太太,也就是小男孩的奶奶,看到宝贝大孙子满嘴都是血,这张口就要骂。
“哪个挨千刀的这样霍霍我孙子,要是我知道了,看我不撕烂她。”
满嘴是血的小男孩,指着张文慧。
“奶,是她,她刚才伸脚绊我。”
这老太太也是个利索的上前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张文慧的脑袋上。
张文慧当下都被打懵了。
这不该是先来质问她,她再来解释一下吗?干啥好端端的直接给她一巴掌。
被打的张文慧当下就哭了起来。
“你怎么能打人呢?我爸可是厂长,闻天福是我爸,你竟然敢打我。”
厂长是我爸,这话在普通老百姓眼里那就是一道免死金牌, 刚才冲动打了人的老太太,也有点慌张。
闻桃趁势说道,“张文慧,你这是什么话,爸是厂长,就能成为你随便欺负小孩子的理由吗?”
“您是我二姥姥吧,我是小桃,小时候去我姥姥家走亲戚,可没瞧见你。”
沈丽兰带着闻桃回娘家总会给闻桃姥姥带一些好吃的,这二姥姥可喜欢上赶着去凑热闹,顺便蹭点吃的了。
刚才她还听到沈丽兰女士说,咋把二婶子给喊来了……
沈丽兰女士的二婶子,就是闻桃的这个二姥姥。
“小桃啊, 我记得你,这个是谁?她咋说她爸是厂长,我没记错的话,你妈就养大一个闺女,不就是你吗?”
“这话说来有点长,您就别好奇多问了,快开席了,带着孩子去吃席。”
小男孩漱口之后,血就不流了,但这嘴唇是肿的厉害,看上去比供销社买的大香肠还要肿。
张文慧挨了一巴掌,在闻桃眼神的注视下,不敢多吭声。
她刚才就是纯无聊,看到那个小孩跑来跑去的烦得很,才故意伸脚去的,谁想到他那么倒霉,一下子磕到了嘴巴。
但一想到刚才那个死老婆子打了她一巴掌。
张文慧觉着活该,咋不直接磕死算了。
堂屋门外这一闹剧,自然是引起大家的注意。
村子里前来帮忙的大娘婶子嫂子的,再看张文慧,就指指点点的议论了起来。
“看着挺文静乖巧的样子,咋心思那么恶毒,那么小的孩子都舍得欺负。”
“可不是,还说厂长是她爸,我看着根本不像啊。”
“谁知道真的假的,快别说了,你没看到她那眼神一直瞅着咱们瞪。”
闻桃让二姥姥带着她孙子抓紧落座,说等下就要吃席了。
二姥姥难得吃到那么丰盛的酒席,牵着孙子就去找位置坐下了。
她孙子磕破了嘴,但她刚才的确是给了张文慧一巴掌。
听说张文慧是沈丽兰跟闻厂长亲生的孩子?
这是啥时候的瓜?她得去找人吃个明白。
二姥姥也是心虚,她刚才打人的时候可没手软。
张文慧捂着脸,再看到大家都在议论她,她转身跑了出去。
闻桃懒得搭理她。
回屋跟沈丽兰说了外面的情况。
沈丽兰听后气的用拐杖敲打地面。
“早知道我就不让她来,一点都不省心。”
“你二姥姥可是嘴碎的,这次的事情就算你二姥姥打了回来,到了你姥姥那边,还指不定咋乱说。”
闻桃看着生气的沈丽兰。
“事情都发生了,你气也没用。张文慧在张家呆着,被养的心思不正。回头你跟我爸好好的管教下,看能好过。”
沈丽兰是不抱希望了。
但今天是闻桃儿子的满月宴,她也不想扫兴。
“小桃,这事儿我回家再说。别扫了大家的兴,你跟淮安说一声,让他们家人别不高兴的……。”
女婿现在是军官,还是个团长职位。
沈丽兰也怕娘家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傅家再因此看不起闻桃。
“妈,淮安不是那种人,您别多想了。”
正好这时间也开席了。
热闹声盖过了刚才的小插曲。
宴席中,身穿红色褂子的杨素云,喜的合不拢嘴,怀里抱着小孙子,闻桃和傅淮安端着酒杯,给前来吃席的人敬酒,可是热闹的很。
开席之后,隔壁家的傅明成也偷偷的在门外找了个位子,拿起筷子就吃。
任谁去说,我才不管,吃席第一,干饭为先。
闻桃也看到了傅明成,她还想着傅明成是来捣乱的,正想把他给撵走。
傅淮安拉着闻桃的手,给闻桃爸爸那一桌的客人敬酒去了。
闻桃爸爸之前在镇养猪厂当厂长,大小认识一些单位领导,知道是闻厂长女儿家儿子的满月宴,知道的都来了送礼了。
村子里的村支书和大队长也都来了,陪坐在一桌。
傅淮安到了这一桌,免不得喝不少酒。
结合上次在家属院那边办酒席的经验,喝多了媳妇儿不让上床。
傅淮安也只是陪长辈喝两杯,其余的都喊了村子里的年轻人给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