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侍候在姚氏身边,钟嬷嬷自然知道姚氏说的是谁,闻言却不在开口。
只是已经开了口,就算钟嬷嬷没有接话,姚氏也不在意,只一味的说道:“要不是他走运,这国公爷的位子还不一定是谁的!这贱种,抢了我清儿的位置不算,连我清儿的气运也全数抢去,否则我清儿现在怎么可能只是个庸碌的商人?再说,这件事可是无极观的道长亲口说的,他还能骗我不成?哼,贱种,不愧是那个贱人生的。不过这次回去也有他好受的。”
闻言,钟嬷嬷诧异的问道,“所以这才是老夫人帮曾氏的原因?”
姚氏“哼”了一声,斜了钟嬷嬷一眼,“难道你以为我真是为了曾氏还是为了那个贱种吗?”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明白老夫人为什么会帮曾氏。”
“曾氏那个女人是野心有余但是是没脑子的,这样的人在那贱种的后院你不觉得甚是有趣?”姚氏说着眼底已经布满恶毒偏执。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将庄子、铺子全数清理干净,重新布置之后,云初夏就开始了招工。
眼看着上门的第一任是个眼熟的,云初夏抿唇笑了出来。
将云初夏的反应看在眼里,老者不屑的哼了一声,“这个庄子我都待大半年了,老人家最不喜欢换来换去了。”
正好从里面出来,吉祥看着老者“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不就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老者?
云初夏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应声,“承蒙老先生不弃。”
写完招工凭据,老者哼了一声,进了庄子。
来到云初夏身边,吉祥视线还留在老者腰间挂的葫芦身上,“小姐,您怎么还接纳了这位老者啊?”
庄子重新开始运营,虽说需要原本就熟悉的人,但是这位老者已经年近古稀,恐怕会有心无力啊。
知道吉祥担心的是什么,云初夏只微微一笑,“能有如此坦荡胸襟,处理一间庄子又怎么会是难事?况且,老人嘛,都不喜欢换来换去。”
这般说着,云初夏看向了手中的凭据单子,目光触及名姓那个地方的“孙恒”二字时,云初夏唇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察觉到云初夏的反常,吉祥探头看了眼单子,不解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罢了。”云初夏看了眼吉祥笑着摇了摇头,“对了,招工的信息你有没有贴到那几间铺子外面?”
吉祥笑了笑,“小姐您就放心吧,都贴上了,门口也都有赵公子安排下的人守着,小姐您给的价格也公道,招的人又多,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云初夏点了点头,“对了,赵璃呢?”
吉祥摇了摇头,“表少爷将人送来之后就不见踪影了,想来是上朝去了吧。”
闻言,云初夏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投入了庄子的重建。
只是此时上朝的赵璃却过得水深火热。
熟练的躲过泛出尖锐破空声的大刀,赵璃拍了拍胸膛,脚上丝毫不敢懈怠,一蹬那棵树借力使力,身子如猫一般的攀上了另一棵树,而之前那棵树身上已经留下了寸深的刀口。
回头一看那棵树的惨烈模样,赵璃面上一垮,连声喊了出来,“祖父,您这是干什么!?真打算要了您唯一孙儿的命不成?祖母救我啊!”
只见树下一花白头发的老者头戴武冠,刀眉凌厉,腰杆笔直,手上一杆大刀耍的虎虎生威。
“臭小子,还敢喊你祖母?今日谁也救不了你!小兔崽子还敢夜不归宿了啊?你老子不在那我就替你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你!”
这般说着,手上动作也毫不迟疑的再次挥来。
这边刀光剑影,而不远处廊下行走的佣人却都面不改色,竟是已经熟悉了这一幕。
赵璃当即也不敢再言,一个鹞子翻身眨眼间就到了老爷子后面,“祖父我没有啊,你听我解释啊!”
这老爷子年过六旬却半点没有六旬的样子,他刚进家门老爷子二话不说抄刀就赶了过来,连让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真的是,云初夏我真是欠了你的!
这般想着,赵璃眼尖的看到屋交处投下一个人影,当即冲着那人扑了过去,“祖母,救命啊!”
果然,自屋角很快拐出来一人。一身简单的身子衣裳,头发规整的挽起,也不戴什么步摇玉簪,只在花白相间的发间简单斜着一支木簪。
人虽老迈但是行走之间的动作也是利落。
看到赵璃熟练的躲到妻子黄氏身后,赵老将军眯了眯眼,将眼底的精光隐去,一个反手将大刀准确的插在了不远处的兵器架上。
看着老爷子额动作,赵璃笑眯眯的自祖母身后出来向着老爷子走去,边说道:“早这样不……啊啊啊啊,疼疼疼!”
只是这句话还没说完,赵璃就叫了起来。
看到妻子揪住了小兔崽子的耳朵,赵老将军一直板着的脸的笑了出来,“小兔崽子,你怎么不跑了,啊?!能耐的你!”
一手捂着被揪的耳朵,一边跟着祖母走到屋里,赵璃不住的呻吟,“祖母祖母,你放手啊,耳朵要掉了啊!”
揪着赵璃到了屋里,黄氏才松手,只是接着拍了拍手在坐了下来,赵老将军也大马金刀的坐下,两人灼灼的视线同时盯着不住嘶声的赵璃。
黄氏嫁给赵老将军前也是武将家出身,虽然这是第一次对赵璃动手但是她也不是不知数的,对待这个孙子更是熟悉。
揉了揉发热的耳朵,赵璃看着堂上坐着的两位老人,只能叹了一声,“我去帮初夏了。”
这话一出,赵璃就听到赵老将军不满的一声冷哼,当即闭紧了嘴不再言语。
本来是气愤云初夏不听他们劝解执意嫁给赵良坤的,但是到底是他唯一的女儿留下的血脉,又是个自小就被他们宠大的,气愤归气愤,他们也不会不管。
只是赵老将军没想到赵璃说了一句却等不来下句,那脸更拉的老长,怒拍桌子,“怎么?现在还知道怕了,你个小兔崽子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