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夏,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我怎么会娶了你这样的泼妇?”
赵良坤原本刚刚安静下来,安抚了一通受尽委屈的云初秋,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温存,就又被叫了起来。
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他就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哪里是娶了个贤妇,简直是娶了个祖宗回来。
“我问的是安平公主,没有问你赵良坤!”
云初夏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在他的脸上。她没有称呼安平公主为婆婆,亦没有称呼赵良坤为夫君。
疏离、冷漠!
重活一世她,知道赵良坤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他的一生都是安平公主在操控,包括自己上一世的死,皆是由安平公主授意。
因此,说赵良坤是个废物根本不为过。
“你!”赵良坤被她冷漠的态度气的脸色青白。
安平公主上前一步,将赵良坤拦了下来。
云初夏的嫁妆被调包一事,她自然是知道的,她确实拿了一部分,却是没想到曾氏竟贪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连金银首饰都没放过。
那一个个被打开的箱子里的东西,简直是不堪入目。
“什么东西?你的嫁妆送进来安平公主府,还是封着的,你自己也瞧见了,如今你管谁要东西?”
安平公主,已年近四十,丈夫早些年战死杀场,之后一直守寡,独自抚养赵良坤长大,因同情她的遭遇,皇帝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倒是宽容得很。
原本云初夏的母亲是与安禾公主交好,两人也曾商定了孩儿长大后要结成亲家。
可皇上体恤安平公主,在她的再三请求下,故说服了安禾公主,将这门亲事退了,故而让给安平公主。
虽没有下圣旨赐婚,但这婚事,也是出自圣口,较一般的媒灼之言大有不同。
“东西不是你拿的?”云初夏冷冷再问了一遍。
安平公主岂会承认,没好气的应道,“自然不是!”
话刚落下,只听如意的声音传来,“小姐,梁大人来了!”
京兆尹梁大人,在京城中是出了名的公正,因为是安平公主府报的案,再加上如意这个机灵鬼报上去的数目颇大,因此,梁大人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数十名公差。
这仗势,让原本气定神闲的安平公主也震的一愣。
一口银牙几乎碎在嘴里。
她只猜到云初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角色,却没想到,她居然敢报官。
如此说来,这事不出三日,就要闹得满城风雨,若是梁大人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还好,要是真查出了什么,那么……她岂不是要名誉扫地?
“云初夏!”
安平公主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了出来,使劲的握紧了拳头,才险险压下心头的这把火,活了四十年,她还真没像今天这样,受这么大的窝囊气。
并且,这门亲事,还是她拉下脸去向皇上求来的。
眼下看来,真是搬了砖头砸了自己的脚。
“梁大人,这么晚还要劳烦您过来一趟,实在是情非得已!”云初夏已经起身。
原本以她的份位,是无须向梁大人施礼,但出于长幼的礼貌,云初夏还是微微施了一礼。
梁大人愣了愣,外界传闻云初夏是个野丫头,不懂礼数,可今天一见,不禁让梁大人愣了神,这丫头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行为举止大方得体。
虽说没有京中小姐的温婉之气,但却莫名的带着一股坦荡荡的英气。
十分的讨喜。
“世子夫人!”梁大人连忙回礼。
她们二人这么一来一回,倒是将安平公主和赵良坤给忽略了。
“梁大人,您来得正好,这个泼妇嫁进我安平公主府,却目无尊长,屡次出言不逊,按照我们千泽和律法,不孝和善嫉当如何处治?”
赵良坤不知其中的猫腻,上前一步,手指直指云初夏的鼻尖,怒气冲天。
他的一番话,将梁大人问愣了。
“世子,请问,世子夫人是如何的出言不逊?又是如何的善妒,还请世子一一道来!”
原本如意去请人的时候,报案明明是偷盗,怎的来了安平公主府,又成了另一桩罪了呢?
赵良坤再忍不住,字字掷地有声,“就是这个泼妇,对我母亲不恭不敬,出言顶撞,还不准妾氏入门!”
这么一说,梁大人震惊的瞪圆了双眼,“世子,今日不是你和世子夫人的大喜之日么?妾氏又是从何说起?”
如意急忙插上一嘴,委屈道,“梁大人,您说说,哪里有新婚之夜,抬人做平妻的道理?我家小姐不同意,又有何错?”
“新婚之夜,就另迎新妇?”
梁大人大为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安平公主,见她并无反驳,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