轱辘辘辘——
看着好大一颗头颅滚到地上,以及那溅起的血雾,整个洪兴总堂口会议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几乎都仿佛停止呼吸一样,静止在原地。
片刻之后,
“啊!!!!”
靓妈一声尖叫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死寂,紧接着她便指着阎良,哆了哆嗦,惊恐,
“阎……阎良……你,你杀了太,太子……”
靓妈的这声尖叫,不仅打破死寂,同时也惊醒了众人。
在场的这些人,虽说都是混江湖的,每日过着的也是刀口鲜血生活。
砍人的事,对他们而言也算是习以为常。
可像是绵正鹤这种,一刀就斩首的行为,还是让所有人瞠目结舌,同时身子也跟得了帕金森一样不受控制。
手颤,脚颤,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哪怕是那些平日里与阎良有所来往,即便是靓坤,此时眼中也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震撼。
在参加这次会议之前,他们这些人心里就已经清楚,今天阎良绝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万万没想到,
阎良竟然直接带人,武力镇压龙头会议。
而且一上来,就是直接剁掉整个洪兴最能打的堂主。
并且还是当蒋天生的面。
好家伙——
这和直接宣布造反有什么分别?
不得不说,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已经超出所有人预料。
哪怕是此时坐在首位上的蒋天生,也是因此不由的面色惨白。
不顾众人惊愕的反应,阎良自顾自的走到会议室内的神龛面前。
叮——
打开打火机,点燃一柱清香,然后插在关二爷面前香炉里面,背着众人缓缓说道,
“其实我并不想要什么,只是想安安稳稳的发展,度过回归,到时候再做打算。”
“可是有些人,总会自以为是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当年不少人说我心狠手辣,但我却不曾做出伤兄弟分毫的事。
于情于理,我对自已都是非常讲规矩的。”
说罢,他转过身来,看向众人,
“现在少了一票,不知蒋先生你怎么讲?”
迎着阎良那平静、且又淡漠的目光,在场众人心中全都不由的一颤。
那些先前支持阎良的堂主,对此倒是不由长松一口气。
刚刚对方解决太子的行为,可是毫无征兆。
他们还真怕眼前这个家伙杀疯了,到时候不讲任何情面,将他们所有人都做掉。
不过此刻看来,阎良还是比较冷静。
韩宾等人互望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庆幸与喜色。
庆幸的是,他们现在是站在阎良这边,算是做出正确选择。
而欣喜的,自然不用说。
以阎良的能力,日后若坐上龙头的位置,他们这些人,怎么说也算从龙之功。
到时候他们这些人的地位暂且不说,好处绝对是少不了。
“阎良,你这是要造反?”
突然,回过神的马王简,厉声喝问。
阎良闻言目光一愣,看向马王简,
“造反如何?不造反又能如何?”
“他蒋天生毫无容人之量,难不成要让我一直忍着?
或者说因为他是龙头,我就活该被针对?”
“这……”
阎良的话,顿时让马王简有些语塞。
蒋天生忌惮阎良,并针对后者,虽然没有表现太明显,但是在场的堂主,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现在被阎良挑明了说,一时间,也没人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老绵!”
正在这时,阎良突然喊了一声。
穿着破旧帆布夹克的绵正鹤闻言,顿时露出狰狞笑容,直面看向马王简。
“老大!”
“老绵,当年我在打旺角的时候,有人对我不敬,最后是什么个结果来着?”
阎良看向绵正鹤,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绵正鹤脸上顿时露出狰狞神色,舔了舔嘴唇,“你说当年那个叫做什么丧狗的家伙吧?”
“我记得当年好像是被张谦蛋的小弟二蛋给剁碎喂狗了!”
说话之际,绵正鹤便也操起手里的砍刀。
灯光之下,雪亮雪亮的砍刀,闪烁着森冷寒芒,并倒映出绵正鹤那张狰狞、且又粗糙的圆脸。
“不,不不不……”
“阎良你不能这么做,我是洪兴的堂主,我们是同门。
你这是同门相残!”
马王简惊恐想要逃出这间会议室,可现如今会议室的大门早就被阎良的手下堵死。
此时,
别说是会议室,
现在整个洪兴总部堂口大楼,都已经被阎良的人马看得死死。
别说是人,哪怕是一只苍蝇,也别想进出。
看着步步紧逼的绵正鹤,马王简求救的向蒋天生喊道,
“蒋先生救我……
蒋先生,我不想死……”
极度恐惧之下的马王简,声音扭曲的像是女人尖叫一般。
然而,
面对马王简的求救,蒋天生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整个人坐在龙头位置,已经彻底的陷入震惊当中。
马王简见求救无果,最后也只能跪下下来向阎良磕头认错。
在他看来,自已只是过顶撞了一下对方。
而现在对方也正想拿他杀鸡儆猴,为了活命,他不顾任何尊严,
“阿良,良哥……不,良爷……”
“我错了!我错了……”
“你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放过我,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做你的忠犬……”
别看这些混社会的矮骡子平日里风光,可真正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没人还能淡定面对。
此时马王简,跪在地上,将脑袋磕的“嘭嘭”直响,脑门子更是破皮流血。
然而,
对此阎良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而绵正鹤更是没有半星点要停下的意思,直接走上前去……
走到马王简面前的绵正鹤,毫不犹豫一脚将其踹翻在地,更是不顾周围人脸色,直接一刀砍下。
绵正鹤动作干净利落,手起刀落,一刀劈在马王简的肩上。
噗——
鲜红的血液,瞬间飙射出来,顿时溅了马王简一脸。
配合上他那张恐惧的面孔,顿时让其显得狰狞恐怖。
“不,不要,不要杀我啊……”
剧烈的疼痛和极度的恐惧,让马王简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哀嚎。
然而,
面对如此,绵正鹤脸上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并像是个肉铺里的屠夫一样,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那动作有条不紊,很像是卸排骨的杀猪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