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语柔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她和她的两个孩子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她再也不想听到别人骂自已的儿子“野种”。
虽然赵员外郎现在贬职了,但他依旧还是官老爷,赵家比起寻常的大户人家可好太多了。
赵夫人毁容了,赵云飞成了病秧子,赵立远不成器,这对何语柔母子三人来说是一次机会,一次让他们光明正大回到赵家的机会。
她对赵知行道:“知行,这次院试你一定要上榜,这样你就能成为大龙国年纪最小的秀才,就可以名震四方,你父亲就会让你认祖归宗。”
赵知行点了点头,他道:“请母亲放心,孩儿对这次院试有把握。孩儿一定不会辜负母亲的期望。”
他知道何语柔与他一样,受了很多委屈,他也知道何语柔想要一个名分,他会替她争取到。
“嘭!”
一声巨响之后,厅堂的门被踹开了,赵夫人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们。
冷风吹进屋里,烛火摇曳,屋里的三人不约而同打了一个冷颤。
“不过是两个野种,也想来我赵家认祖归宗,你们做梦!”赵夫人方才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可知私闯民宅是重罪!”赵知行严肃道。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他心中很是不安。
赵夫人视线落在了赵知行身上,她上下打量着他,而后冷哼道:“就你也想考秀才,你去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还有,这里是我夫君置办的产业,是我们赵家的宅子,我想来就来,倒是你们,竟然不经过我的允许住在我家,你们找死!”
何语柔见赵夫人眼神阴冷,怕她对赵知行不利,立马将赵知行护在了身后。她道:“这位夫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处宅子在我名下,我有房契。”
赵夫人一听更加生气了,她怒道:“你竟然诓骗他把宅子置办到你名下,你个贱人,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赵夫人对身后的仆从道:“这个贱人勾搭我夫君,给我往死里打!”
“都别动!”赵知行立马大喊。
别看他年纪小,但他气势十足,震慑住了众人,那些仆从一时间不敢动手。
赵知行看向了赵夫人,他拱手行了一礼,这才道:“既然赵夫人找上门来了,想必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您这样做只会让我父亲和您离心,倒不如大度接纳我们,这样我父亲必定会觉得您是个贤淑的妻子,会善待您。”
“你们死了,他就只有我和我的儿子,他不得不善待我!”赵夫人狠厉道。
赵知行心中一惊,心道:“完了,她是冲着我们的命来的。”
何语柔满脸害怕,她道:“夫人,求您放过我们,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和您争什么,只要您放过我们,我们就远走他乡,保证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
“只要您放过我们,我们连夜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赵知行也道。
赵沐阳躲在何语柔身后,吓得不敢说话,小小的他也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赵夫人面纱下的脸狰狞扭曲,她盯着何语柔那张漂亮的脸道:“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你当初就不该引诱我夫君,更不该生下这两个野种!”
她对仆从道:“动手!”
“我是赵家血脉,你们谁敢动我!”赵知行立马挡在了何语柔身前。
那些仆从也知道他是赵员外郎的儿子,虽然他还没被认回赵家但也是赵家的公子,他们不敢动手。
赵夫人怒道:“你们别忘了你们的卖身契在谁手上,今日谁若是不动手就把谁卖去青楼。”
青楼有女妓也有男妓,已满足不同客人的需求,不过,男子会被要求穿女装。
仆从们瞬间就慌了。
“赶紧动手,给我打死他们!”赵立远催促道。
原本,他大哥病了,赵家基本上就只有他这一个继承人了,赵家的一切都会是他的,可现在竟然冒出了两个私生子,有他们在,就多了两个跟他争家产的。
他要趁着现在要了他们的命,杜绝后患。
家仆们内心剧烈挣扎,无人敢动手。
赵云飞皱了皱眉,而后道:“我父亲就是受了这个狐媚子的魅惑,这才会倒霉,导致赵家越来越差,你们给我打死这个狐媚子。”
赵知行和赵沐阳是赵家血脉,家仆们不敢动手,但何语柔不是,家仆们顾虑没那么大,纷纷举起手中的棍棒,要对何语柔动手。
赵知行和赵沐阳出来阻拦,被赵立远一把推开了。
他身体虽虚,但对付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想的是,等家仆们打死了何语柔,再让他们打死赵知行和赵沐阳。
家仆们手中的棍棒不留情面地落在了何语柔身上,惨叫声和哭喊声四起。
“你们别打我母亲,别动她!”赵知行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冲向何语柔。
赵立远一脚将他踢翻,而后拿起一根棍子朝他走去,赵立远高高举起了棍子,阴森森道:“听说你在读书上很有天赋,已经是童生了,我都还不是童生,你却是,你凭什么!”
“嘭!”他手中的木棍重重的砸向了赵知行的头。
“哥哥!”赵沐阳没有多想,下意识冲过去抱住了赵知行,将他护在了身下,这一棍子重重地砸在了赵沐阳的头上。
瞬间,他头破血流!
“住手!”一声厉喝从门外响起,紧接着赵员外郎冲了进来。
但他还是来晚了一步,赵沐阳被击中脑袋后,倒在了血泊中,失去了意识。
“沐阳!沐阳!”赵员外郎喊破了音。
他一脚踹飞了赵立远,然后对着打何语柔的家仆一顿乱踹,家仆吓得跪了一地。
赵员外郎抱起了赵沐阳,拿帕子捂着他流血的头,然后看向了何语柔,“柔儿你怎么样了?”
何语柔虽然看起来浑身是伤,但大多为皮外伤,不致命。
她见赵沐阳受了伤,哭着爬了过来,她浑身颤抖,哭喊着道:“沐阳,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找大夫,找大夫!父亲,快送医馆找大夫!”赵知行喊道。
他亲眼看到自已的弟弟为了救他,倒在了血泊中,这对他的冲击非常大。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弟弟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