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变得十分尴尬,悟能站在玉帝身边不知所措,心里在直挠头。
现在自已这算什么?和玉帝私会被抓包了?
但人家也就只看见了自已和玉帝从里头走出来,这深宫里头也不只有寝宫嘛。
可是一个朝臣和皇帝聊事情不在正殿大堂,跑到里面去跟做贼似的干什么?就算是为了保密着想,这朝堂里头那时候也没别人啊。
那原本守在殿门口的侍卫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吓得直抖,这面前剑拔弩张的三个人,不论哪一个都不是他这小喽喽能开罪得起的,尤其是自已这一出显然是悖逆了玉帝的意思。
镇元子的脸阴沉了一阵,又强行挤出一个不知真假的笑容,好声好气地对玉帝说:
“陛下,您别怪罪这位侍卫,是我执意要进来的,他也拦不住我。”
玉帝冷眼看着他:“那你说说,我准许你进来了么?”
镇元子说:“陛下啊,咱俩之间就不必拘泥于这么些小节了,您就看在咱俩的关系上,别为我这次的失礼动了气好么?”
镇元子其实有些尴尬,他以为只是不经过同意进到凌霄宝殿的正殿大堂这种小事而已,玉帝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小题大做。
或许,当真是对自已这段时间隔三差五热脸贴人冷屁股的暗暗追求行为很有信心。
可能包括外貌、实力、地位等各方面都相当出色的,这么一些天之骄子一样的人物,自恋是他们的通病。
玉帝实在懒得和这人继续纠缠,但对方确实有着这么一个地仙之祖的身份在,自已确实也不太好就这么撕破脸皮发作,只略微烦躁地摆摆手:
“有什么事赶紧说。”
镇元子忙满脸堆笑地继续说道:
“陛下,过些时日我将在凡间开宴庆寿,特来邀请您屈尊参宴。”
这话里话外就没有邀请旁边的悟能的意思,权当这人不存在。
“没空。”
玉帝只用两个字就回绝了这人的邀请。
要换做以前,玉帝可能也就答应了,但这会儿是真有点生气,就是不想给这人好脸色看。
镇元子的脸又耷拉下来了,张着嘴老半天都说不出话,他也是真没想到玉帝会这么果断直白地回绝自已,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他还想争取一番:“陛下,就......就一天的时间,怎么会没空呢?......”
玉帝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没什么事了你就回去吧。”
镇元子看看玉帝,又看看他旁边的悟能,一想到玉帝刚刚单独留下这人,现在又和他一起从里头出来,关键是,距离散会都已经过了两天了!
这俩人就在这凌霄宝殿深宫里头独处了两天?什么事儿能谈这么久?
再联想到玉帝这会儿拒绝自已,立马就在心底更加笃定了自已的猜测。
这一对儿奸夫淫夫,铁定关系不纯!
立时就妒火烧心,酸气冲天。
这前天蓬元帅现净坛使者,究竟哪一点比自已好了?无论是外貌、实力,还是身份地位,都是要被自已踩在脚底下的水平,更何况这人曾经还因为不光彩的事迹被贬下过凡间,整个人都是劣迹斑斑的污点!
这会儿也是颇有些气急败坏了,镇元子扭头看了一眼悟能,眼中尽显轻薄蔑视的神色,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说道:
“陛下要是当真不想赴约,那我也不再强求......只是,陛下还是听我一句好言相劝,陛下身份这般高等尊贵,切不可沾染淤泥尘秽,不要和名声败坏又身无长物之徒走得太近,实在有所折损陛下的身份......”
话还没说完,玉帝已经略微上前一步,全身喷发的冰寒凌厉气场简直将整座凌霄宝殿的温度都降低了八个度,那一双闪烁寒光的眼就是要逼退目之所及的每一个人。
“出去。”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就是下了无可置疑的逐客令。
玉帝是真的恼了。
这人对着他纠缠不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出言侮辱暗讽他的爱人,简直忍无可忍。要是这人还不走,自已真的就在这里和他彻底翻脸也无妨。
镇元子又看了一眼他们两人,满脸的不甘和怨愤,扭头拂袖而去。
“陛下......”
悟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玉帝这才回过了头。
自已刚刚上前这一步,其实就是将悟能护在了他的身后。虽然知道镇元子不敢在这地方做得太过火,但他就是出于本能地想护着这人,不希望他受一丁点儿伤害和委屈。
守门的侍卫也跟在镇元子身后,如蒙大赦般忙不迭地跑出去了。
玉帝的双手捂住悟能的耳朵,捧着他的脑袋,一个个安慰似的轻吻落在他的脸庞,浑身的凌厉气场都收敛了回去,声音低缓而温存:
“别听他的。你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以后除了我,谁的话都不许听进心里去,听明白了么?”
悟能轻轻“嗯”了一声,眼睑却一直低垂着,显然是情绪不高。
玉帝揉了揉悟能的眉心,轻声说道:
“委屈了?”
“这件事本来就是他无礼,你要是觉得受了委屈,我帮你出气,好不好?”
悟能把脸埋进玉帝的怀里,闷着声音说道:
“不必了,陛下......我不委屈,真的......”
真的不委屈,只要能和陛下在一起,自已就已经是无限高攀了,这得是修了多少世的福分啊。
尽管刚刚镇元子那一番没有指名道姓的话,尖酸刻薄含沙射影,就是冲着自已来的,心里有不舒服那是难免的。
而且仔细想想,对方说的也在理。自已确实就是配不上陛下,陛下和自已在一起,真是落红陷落了淤泥。
但是这点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得珍爱如此,夫又复何求?
而后他又低声说道:
“陛下......万一......万一他到处去说咱俩间的事儿怎么办?会给陛下您添不少麻烦......”
自已受点委屈是全然无所谓,早就习惯了的。但是绝对不想牵连了陛下。
“他爱说,就由他说去好了。”玉帝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补充了一句:
“他就是满嘴胡话,没一句说对了......你哪里身无‘长物’了......”
这话听得悟能耳根都红了,没想到陛下这会儿还有心情调戏自已。
像是又怕他没有安全感,玉帝又说道:
“你放心,我才不会去参加他的寿宴。他开宴那天,我就和你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