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哥哥。”
高阳笑容满脸,连连行礼。
房遗爱也是一阵感谢。
杜荷很快到来,看到房遗爱也是一阵错愕,没想到太子叫他来,是把房遗爱领进锦衣卫。
“你小子总算落到我手上了吧。”
杜荷狞笑,落在房遗爱眼中,不由浑身一抖。
等他到了锦衣卫,见到一个个二代们,面带友善的笑容。
房遗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天塌了!
……
“殿下。”
“怎么把秘方给高阳了?”
长孙冲有点吃味的说道。
就在适才,高阳拿着菜谱秘方,欢天喜地的离开。
李承乾还给她出了主意,在长安开酒楼。
长孙冲知道东宫的菜谱秘方,绝对价值无量。
可殿下就这么轻松的给出去,还外带着指点迷津,如何去经营。
“丽质是孤妹妹,高阳也是孤的妹妹。”
“孤能厚此薄彼?”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
钱不钱的,他真不太放在心上,再者,他也算是故技重施。
给的是高阳,又不是给的房家。
大唐公主飞扬跋扈,蛮横任性,那是出了名的。
甚至还敢插手国家大事。
李丽质,高阳她们虽然在李二面前,乖巧懂事,很懂讨好欢心。
但在其婆家,不说横着走,那也绝对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李承乾给她们东西,那是让长孙氏,房氏看到甜头,算是投桃报李。也有加强公主在婆家的话语权意思。
同样也是让其他公主看到,他作为太子大哥,对妹妹是很关爱的。
但要想得到太子大哥的关爱,你们该怎么做?
是不是要拿出点态度来?
这件事,说白了。
就算你觉得太子另有图谋,但你能怎么说?
太子关爱妹妹,给妹妹东西,难道不是人之常情?还能是错了嘛?
就算你李二,也不能说什么。
作为上位者,他要有足够的大格局与心胸。
不要在乎一点蝇头小利,一个人是成不了大势的。
只有更多的人站到一起,成为利益共同体,才能做大做强。
给李丽质制茶工艺,李承乾很是大度,但李丽质也不能小气,独吞所有利益。
该孝敬的还是要孝敬。
李承乾是用制茶工艺考验,要是通不过考验,那么可能另外的公主,或者民间就会出现其他的制茶工艺。
独家垄断,变成大众竞争。
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好处给她了。
李丽质在太极宫家宴后,送到东宫的几箱钱财,就是识大体,懂分寸的最好证明。
“但几位国公,可都派人来宫里学艺。”
“高阳开酒楼的话,会不会有人……。”
长孙冲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会不会那些人也去开。
到时候跟高阳争抢。
“那他们就太不要脸了。”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
给你们派人学都是仁慈的,还想着拿厨艺去开酒楼赚钱。
你们把我东宫当什么了?
这事,李承乾都不用做什么,高阳回去找房玄龄一闹,房玄龄都要硬着头皮,去找其他人要说法。
当然。
李承乾觉得长孙无忌,魏征是不可能做的。
李绩,应该也不太可能。
至于其他人就不太清楚了。
毕竟东宫厨艺,得到李二认可,好些人都有了心思,送自家的厨娘来进修的。
反正,事不关他,自有人去料理。
……
时间一晃,寒冬过去,春天到来。
朝廷也在紧锣密鼓的做着事情。
出乎李承乾意料的是,在大朝议上,李二下旨,魏王专心《括地志》编撰,不让他分神其他,把李胖胖那些遥领,不之官的头衔,全部都给免了。
此事一出,朝堂上虽然没有什么动静。
但私底下暗流涌动,此起彼伏。
李二这一道旨意,许多人都看向太子。
虽然陛下还没说让魏王搬出武德殿,可谁不明白,免了魏王的这些头衔,是第一步。
魏王搬出武德殿,那是迟早的事情。
太子与魏王之间的暗斗,已是分出结果来了。
东宫。
李承乾躺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晒太阳,春日阳光最是暖,晒的人有些乏意。
黑白大将军趴在他的脚下,也是软绵绵的一坨。
在不远处,几个内侍正在忙活,清洗着地毯。
他们也纳闷,清洗地毯有什么好看的,偏生殿下一看,就能入迷。
“殿下。”
长孙冲轻手轻脚的过来,俯身在李承乾耳边唤,道:“阎立本求见。”
“阎立本?”
李承乾睁开了眼眸,微微惊讶,旋即道:“叫他进来。”
“是!”
稍倾,阎立本快步到来,拜倒:“臣阎立本拜见太子殿下,恭问太子殿下安康。”
“孤安!”
李承乾懒洋洋的点了点头,问道:“孤听说,陛下命你设计大唐国旗,你不在家中,怎么想着来东宫了?”
阎立本回道:“殿下,臣正是为大唐国旗而来。”
“哦?”
李承乾笑道:“这就有意思了,孤这东宫还能有国旗不成?”
“东宫没有,但殿下应该有。”
阎立本道:“大唐国旗是殿下提出来的,臣想殿下应该对大唐国旗有些想法。”
“臣特来请教殿下。”
李承乾摇头,道:“孤可没有什么想法。”
他不想掺和这事,没有必要事事都要有他的影子。
“你与其找孤,不如去请教陛下。”
阎立本神色一滞,有苦难言。
他最近在苦心思索,国旗如何设计,但想了许多方案,都不尽人意。
到最后,他是直接没有头绪。
想到太子首先提出来的,就想着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开思路。
谁知道,太子是一口回绝了。
“臣明白了,多谢殿下指点。”
阎立本拱手就准备告退,李承乾却叫住了他,道:“大唐国旗,代表大唐,也是代表天子。”
“国旗即国家,国家即天子,天子即天下。”
阎立本大感震动,他想也不想的说道:“臣叩谢殿下指点,臣差点就酿成大错。”
李承乾对此不置可否,也不再想谈论。
“孤听说,你兄长阎立德原为将作大匠?”
“回殿下,贞观十年,兄长营造昭陵懈怠,罢免外放,幸赖陛下恩典,如今在洛阳营建离宫。”
阎立本这么一说,李承乾才恍然想起。
确实是这么回事。
阎立德跟阎立本两兄弟,都是在将作监为官,算是两人的大本营了。
基本上,贞观年的各种宫殿营造设计,都是出自他们两兄弟之手。
在建设设计一途上,两兄弟都无人能及。
李承乾提阎立德,就是看重他的建造经验跟能力,准备用用他。
既然人不在,那就算了。
阎立本告退,出了东宫,他左思右想,去了太极宫觐见李二。
“朕即国家,国家即朕。”
“太子说的?”
李二再三念叨一番后,问道。
“回陛下,是太子提点臣,臣差点犯错,还请陛下治罪。”阎立本低头道。
李二摆了摆手,道:“你专心设计即可。”
“是!”
等到阎立本离开后,李二口中还在呢喃,“朕即国家,国家即朕。”
不知不觉,他嘴角勾勒出不一样的弧线。
显然,心情不是一般的愉悦。
……
“殿下,莒国公来了。”
长孙冲颇为兴奋,他看李承乾就跟看神人一样。
李承乾瞪了这家伙一眼,什么事情都藏不住是吧?
“人呢?”
“殿外等候。”
“请进来。”
李承乾叫来内侍,吩咐几句,内侍快步离开。
唐俭也在长孙冲带领下入内。
见到他,李承乾面色如常,心头却是了然。
他还以为这老家伙,不会来了。
在唐俭接下负责新军思想指导后,李承乾就打定唐俭必定会来东宫的。
指导思想是长孙无忌提出来的,但大家都知道他背后是谁。
唐俭要想在新军展开思想指导,没有路,靠他自己摸索,是绝对难以成功的。
所以,他要想在全新晋升赛道,做到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必然会来找他。
而李承乾已经也等了许久,他并不着急。
着急是唐俭。
只不过,没想到这老家伙,还真是沉得住气。
硬是等到现在,才动身过来。
“臣唐俭拜见太子殿下,恭问太子殿下安康。”
“免礼。”
李承乾挥手,让其坐下,笑问道:“莒国公登门,可不常见啊。”
“何事让莒国公来东宫见孤啊。”
唐俭微微俯身,道:“臣惭愧,还望殿下恕罪,臣为新军思想指导之事,苦思冥想,不得不一点头绪。”
“厚颜拜见殿下,还望殿下赐教,臣不胜感激涕零。”
嚯。
这老家伙为了报复李靖,东山再起,真是豁出去了啊。
这种开门见山的话,都说得出来。
都这么说了,孤也要帮帮场子不是。
这时,内侍回来,双手捧着一个木匣。
李承乾道:“这东西,由你呈陛下御览吧。”
他抬首示意,内侍将木匣送到唐俭身前。
“敢问殿下,盒中之物是……?”唐俭犹疑的问道。
“你想要的,陛下也想要的,孤也想做到的。”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莒国公,可懂了?”
唐俭心头剧震,他哪里还不明白,太子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他的到来。
他当即接过木匣,双手高举过头,高声道:“臣定不负殿下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