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行吧,你今日就要给我配药?”秦九月直接问。
郭霄这时候也不在意秦九月的态度,他点头说,“嗯,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服药了,我先给你摸脉。”
秦九月就坐过去,她倒好奇郭霄的医术如何。
郭霄像往常一样,给秦九月摸了脉象,提笔在桌面上的册子上记录什么。
秦九月正大光明地去看,就看见他还真在记录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指头指了这一处,“你觉得我气滞血凝?”
“这点没错,怎么了?”
“你再看看。”秦九月不得不指正他,毕竟是关乎自己的性命,“我气滞没错,但血液正常。”
“你可放点血看看。”
秦九月说这,自己拿出来一根银针,当着郭霄的面往他面前摆放着的瓷钵里放了一点血。
秦九月可舍不得放多的,见差不多了,就立即把手指头塞进嘴里止血。
郭霄顾不得她这小气的举动,倒是拿了银针出来,仔细搅拌检查,看血液的颜色。
郭霄看了后反而觉得奇怪,“怎么会这样呢,明明脉象上是这样没错。”
“你明明中着毒,不可能血液这么鲜红。”郭霄疑惑不解,还有些不明白原因在何处。
秦九月却很清楚,她已经给自己扎针了半个月,之前是为了治疗牛经草的毒素,所以她的血液比之前的情况要好得多。
“我最近也在治疗身体里的牛经草毒素。”
“所以你之前不觉得两种毒素会造成我身体不一样的情况么?”
郭霄见听见她的坏医生,有些无语,不过还是仔细解释了一下,“我自然是检查过你身体的情况,才会这般下定论。”
“可惜事实证明你是错的。”秦九月故意道。
郭霄表情难看,却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其实我也会一点医术,我们合作?”这才是秦九月的目的。
郭霄果然目露怀疑的神色。
秦九月也不生气,只自己摸着自己的脉象,跟他沟通,“你不觉得我的身体脉象很奇特么,虽然摸出来正常,可仔细琢磨,却发现确实是中毒之像。”
“尤其是,我若是受了风寒,亦或者是中了其他毒,就会改变脉象,把胎记毒遮掩起来。”
“我觉得,要想治疗这个胎记毒,必须先把我身体里的其他毛病解决了,才有效果。”
郭霄不想承认她的话是对的。
但一番验证下来,加上秦九月对脉象的见解,对药材如数家珍,让郭霄不得不意识到,秦九月知道得真不少。
“行,那先解你身上的牛经草之毒。”
郭霄点头答应了。
他直接去旁边捡药材,给秦九月熬,当场喝,再当场记录病情。
秦九月跟在后面捡漏。
“这些药材也给我点。”
“给你做什么?”郭霄也不装模作样了,觑了她一眼,想让她要点脸。
秦九月是谁啊,那就不是要脸的人。
“当然是拿回去给我家两个孩子解毒养身体的,没办法两个孩子身子不好,我也无法安下心来治疗。”
郭霄面不改色地看了她两眼,随手给了一些药材给她。
秦九月没想到他这么大方,看来郭霄对那位亲人应该很在意了。
她也不继续试探了,拍了拍他的肩说,“放心,我赚钱取之有道,不会一个劲地贪你东西的,拿了你药材当然要办事。”
“嗯。”
郭霄不舒坦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他当着秦九月的面熬药。
秦九月也当着他的面把药喝了。
喝完后,每隔两柱香的时间,就记录一下秦九月的身体情况。
没想到还真如她所说,她身上的胎记毒能轻易被其他的病症隐藏。
也就是说,一切只能等养好秦九月的身体才能真正进入正轨开始研究这毒。
“这是三副药,你先吃着,确定牛经草的毒结了后,再来别院见我。”郭霄这次没有要求她日日都来镇上了。
秦九月很满意他的态度。
毕竟说到底两人也只是合作关系。
“行。”
秦九月见时间不早了,怕霍长安那边等久了,她连忙提出离开。
“银子我收了,粮食就等牛经草毒解了后我再来拿,以免你总是觉得我是在骗你。”
“不用。”郭霄能看见解毒希望了,心情还不错,毕竟算起来以前他都在走冤枉路,要不是秦九月这一折腾,他还没这么快找到方向。
何况这点粮食而已,给了秦九月他也不心疼。
“既然你这么大方,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九月带着粮食,心情愉快地大步离开了郭家。
她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街角转角处,宋秀刚走过来,看见她的身影,连忙往角落里一躲。
眼睁睁看着秦九月从郭家大门理直气壮地离开。
她哪里来的胆子!
宋秀又想到了秦九月连名声都不要了,自然也就能做出这般不要脸单独跟男人私会的事!
她不承认自己是嫉妒,原本就准备打听郭霄对秦九月的态度,这会儿她更不会错过机会。
等秦九月走远,她这才立即上前去敲郭家的门。
秦九月可不知道宋秀在自己背后偷偷摸摸做的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她到了学堂外面。
正巧梦见霍长安从学堂里走了出来。
“嫂子。”霍长安步履轻松,脸上的笑容还没消下去,他看见秦九月,笑容微微收敛,目光却柔和。
秦九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怎么样?夫子没为难你吧?”
“没有。”霍长安被秦九月慈爱的目光看得有些尴尬。
“那成,我去给你交束脩。”秦九月自然看出他的不自然了,有些乐,在她眼里霍长安就是个孩子。
霍长安道谢,“谢谢嫂子,这边走。”
霍长安在前面带路。
秦九月把粮食抗起来放到门房处,给了几个铜板当看货费。
镇上学堂的束脩不贵,半年只用三两银子。
秦九月把带来的鸡也送给了老夫子。
老夫子姓刘名春,“老夫只收束脩。”
老头还很有原则。
“夫子,这是长安孝敬您的,他亲自喂养出来的,你是他的老师,受点孝敬不是应该的么,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霍长安嘴角抽抽,觉得嫂子说谎都能面不改色,实在是……聪慧。
好在最后,刘夫子收下了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