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着他俊朗秀美的脸,眸底已然沸腾的情愫,还有悄然滑动的喉结,她隐约有预感,今晚两人的身体关系大概要有实质性的突破了。
说实在的,两人领证近一年,协议快半年,至今还双双守身如玉,简直就是个奇迹。
“你不问那个问题吗?问我是不是喜欢你?你不是觉得这种事,只有相爱的人一起做才有意义?”她的手轻轻放在他腰间。
秦晚洲眼底眸光晦暗不明,像是漆黑的夜:“以前是我太理想化了。得不到真心,得到人也是好的。”
她下意识地想反驳,怎么就不喜欢了,怎么就没有真心了?可转念一想自己提的离婚,还拿林深当幌子刺激了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真心。
在这种基于协议的行为下,突然剖析心迹,感觉挺奇怪,挺违和。
再说他还有欲罢不能的白月光……
还是算了吧,就当自己也享受了。
于是,她闭上眼,抱住他的腰,凑向他的耳垂。
很快,他就反客为主了。铺天盖地的吻,凶猛,霸道,像要把她揉碎。
今天的秦晚洲很不一样,仿佛是头被关了许久的野兽,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早羽的手机在兜里响了起来,嗡嗡地震动。
她自顾不暇,浑身酸软,无力拿手机。
秦晚洲腾出一只手,看到手机屏幕上的“薄景泽”三个字,眼眸微眯,手指划开了通话键。
“喂,早羽。”薄景泽温雅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江早羽一惊,清醒了不少,忙想伸手挂断,可秦晚洲压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挂。
“你在吗,早羽?”滋啦的电流中,薄景泽的声音很有耐心。
她酝酿了下嗓音,平稳着气息:“喂,景泽,这么晚了,有事吗?”
薄景泽沉默了片刻,说到:“今晚温泉池里,晚洲在水底下吧。”
江早羽也是默了会儿:“是他。”
薄景泽的声音淡淡的:“他现在是你男朋友吗?”
江早羽声线近乎破碎:“不……是。”
薄景泽继续问:“是你未婚夫吗?”
她唇边溢出强忍的喘息:“也不是……”
秦晚洲眸色更暗沉,像是昭告主权,动作愈发凶悍。
薄景泽声音平静:“既然什么都不是,那我正式地请求你,考虑一下我。”
“先不要拒绝。上次相亲时我说的话,是认真的。”
“我从未谈过恋爱,也没有暗恋过别的女人,近三十年的感情生活都是空白。不会像晚洲那样,心底有别人的存在。”
“所以,请允许我喜欢你,以及追求你。”
电话那头不再言语,仿佛声音被什么堵住,低声呜咽,夹杂着衣物和床单摩擦的簌簌声,还有打开抽屉、撕开塑料包装的声音。
听着那头旖旎的动静,过了许久,薄景泽抿着嘴,唇色发白,右手颤抖着,终究是自己主动挂断了电话……
清晨。她疲惫地睁开眼,头脑昏昏沉沉的,身体像是从里到外都被敲骨吸髓地重塑了一番,到处泛着酸疼。
身后是温热的怀抱,腰间搭着劲瘦的胳膊,腿也被某人缠住了,动弹不得。
她恍然了一阵。
27年了,可算是把自己交代出去了。
只是这事,没有她想象得有意思。
没人告诉她,后遗症这么多啊。
昨夜的记忆断断续续涌入脑海,她隐约记得,在沉沦前,薄景泽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还说了请允许他喜欢她?
她一下子激灵清醒了,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打开微信。
有一个薄景泽的语音通话记录,时长11分钟19秒。
想想昨晚秦晚洲故意接通电话,故意不让她挂,她顿时脸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绯色。
薄景泽,都听到了吧。
这下好了,她在他面前毫无隐私,完全社死了,还怎么能大大方方地继续合作!
不对,薄景泽还在那个时候给她表白了?!
不是吧,他居然真的喜欢她?!
她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她何德何能,能让薄景泽动心?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只想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赚钱啊。
她只觉得头脑里一片浆糊,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面对他。
举着手机正为难,手里一轻,手机被秦晚洲轻轻松松地抽走,扔到床那边了。
“大清早的,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薄景泽发微信?”秦晚洲挑着丹凤眼。
她转过头,迎上他的眼神,话语薄怒:“昨晚上接电话,你故意的吧?”
秦晚洲啧了声:“这点刺激都受不了,还怎么喜欢你,追求你?”
你管这叫一点刺激?
江早羽瞪着他,嗔怒:“变态。”
秦晚洲一脸无赖:“他还听着呢?他不变态?昨晚上你没爽到吗?你不变态?”
江早羽被他差点梗死,无语凝噎。
秦晚洲继续输出:“你还和薄景泽相过亲?知道违约的代价吗?”
江早羽咬了咬嘴唇,撒了个谎:“是在签协议前。”
秦晚洲话语犀利,总结陈词:“所以刚和我离婚,就无缝衔接,和他相亲了。”
她无话可说,真是言多必失,一个谎言要用好几个谎言来圆。
用力推开他的胳膊,掀开被子,她坐了起来,去床边沙发拿衣服。
秦晚洲眼尖,看见她那边的床单上染着点点嫣红。
昨晚上他就有感觉,现在更加正式确定。
他装作漫不经心:“你第一次?”
江早羽没好气:“是!没什么经验,让您受累了。”
秦晚洲唇角掠过极浅的笑意:“你不亏,我也第一次。”
江早羽明显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你说是就是吧。要不要我给你立个贞洁牌坊。”
秦晚洲话题陡转:“所以,之前你和林深在车里,什么也没有做?”
她想了一会儿才转过弯来,他说的是她提离婚前一天晚上,她拿林深刺激他的事。
她套上衣服,回道:“我不至于这么贱,在一个人渣身上跌倒两次。”
秦晚洲心情甚好,慢悠悠地起来穿衣服。
江早羽穿好衣服,绕到床那头拿起了手机,扔下一句话:“走了。”
秦晚洲挑眸:“睡完我,拍拍屁股就去找薄景泽?倒是雨露均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