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又带着压迫感的身影逼近,他从她身后虚虚地圈住她,双手撑在化妆台上,温热的体温罩住了她整个人。
江早羽脸僵了,擦口红的手停在半空中,整个人立马缩成一只虾米,尽量避免碰到他。
“秦总不去陪美女,来这儿干什么。”她没好气。
这一晚上受了太多气,不想受了。
“装不下去了?”秦晚洲开口,声音暗哑,气息扑落她颈肩。
“你撕毁协议了?”江早羽没耐心,单刀直入地问。
秦晚洲轻呵:“你知道为什么。”
果然是因为她,不识抬举,挑战了他的底线。
江早羽声音干巴巴地:“协议……继续吧。”
秦晚洲顿了顿,抬起修长如玉的右手,拈走她手间的化妆棉,扔到一旁,扬起星眉:“这,是求人的态度?”
江早羽无奈地闭上眼,复又睁开,盯着镜子里眼眸幽深的痞帅男人,尽量让自己声音温柔:“秦总,请重新考虑下我们的协议。”
秦晚洲依旧没动弹:“光用说的,没实际行动?”
江早羽腹诽,这狗男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真不知道他一边和白月光重温旧梦,一边又和替身藕断丝连,究竟是图个什么,还是想享一妻一妾的齐人之福呢。
她转了个圈,黑裙子堪堪擦到他的西装裤,柔软丝滑的布料簌簌作响。
深吸一口气,她踮起脚,闭着眼,凑向他的脸。
脑海里刹那闪过则灵楼前他和萧韵拥吻的情景,她眉宇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
脏。她不想亲别的女人亲过的嘴。
于是,她的唇半路刹了车,脸侧了侧,在他脸上轻轻地贴了贴,行了个西方的贴面礼。
秦晚洲居高临下,将她的神色变化收诸眼底。
他眼神瞬间变暗,声音也清冷了几分:“就这?毫无诚意。”
说完,撤开虚虚圈住她的手,转身就要走。
江早羽急了。
好不容易把事情放到明面上说了,还没得到确切回答,就要谈判破裂。
她从身后一把抱住他:“等会儿!”
秦晚洲缓缓停住脚步。
她深吸一口气,转到他面前,伸手关上了门。
然后,素手牵着他的衣领,将他轻轻推到化妆椅子上坐下,正对着他,跨坐在他腿上。
秦晚洲单手扶在化妆台上,眼底情绪沸腾蓬勃,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江早羽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低头吻他微红的耳朵、性感的喉结、如玉的锁骨,感受着他身上的火沸腾燃烧。
正待他的手欲抬起时,她及时地撤离,撒开蒙住他眼睛的手,退到他面前亭亭玉立地站着。
“诚意够了吗?”她一副等价交换的样子,瞬间从刚才的沉溺中抽离。
秦晚洲眼里的汹涌渐渐褪去,呼吸渐稳。
“这就是全部?”他似乎依旧不满意。
江早羽心一横:“这只是个开端。”
秦晚洲轻笑了声,好看的丹凤眼微挑:“你最好守约。不然,下次再违约,宁氏集团就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宁氏集团破产,那宁怡肯定不会放过孙妈,会拉着孙妈一起陪葬,字面意义上的陪葬。
江早羽嘴角抽了抽:“放心。”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包间。
此时,包间里已经没眼看,不少男女滚到一起,耳红心跳的场景触目皆是,到处充斥着原始本能。
这就是豪门的圈子?果然脏乱。
江早羽脸色冷了几分。
刚鄙视完别人,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续的荒唐协议,跟他们也没什么区别,半斤八两而已。
秦晚洲拿起西装外套,跟包间的人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江早羽出去了。
回到车上,司机问:“秦总,去哪儿?”
秦晚洲扯了扯衣领:“翡翠谷。”
劳斯莱斯平稳行驶在城市快速道路上,两边景色极速后移。
秦晚洲靠在真皮座椅后背,拿丹凤眼淡淡地瞥了眼她,又落在自己胸口。
江早羽不解:“怎么了呢?”
秦晚洲轻嗤:“刚包间那场白看了?这都要我教?”
江早羽脸微红,现在车上有司机,影响她发挥。
她缓缓把头靠近他怀里,头顶着他下巴。
他顺势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手指抚过她的嘴唇,不轻不重地一按,沾上一抹浅浅的豆沙红。
“特意为见我涂的口红?”他声音沉哑。
“不是。我平时也涂。”她嘴硬。
“呵。”秦晚洲不置可否。
“秦总最近挺忙吧,都没时间回别人电话微信了。”她语气幽怨。
秦晚洲语气淡淡:“手机坏了。”
江早羽暗地翻了个白眼。
这么拙劣的理由,简直和信号不好一起,并列不想回电话微信的编造理由第一名。
回到清风楼后,秦晚洲去二楼洗澡,江早羽便去主卧卫浴卸妆、沐浴。
等她吹干头发,穿着丝绸睡衣回到主卧时,秦晚洲已经坐在床上,身上白色睡袍松散,用iPad办着公。
江早羽老实地钻进被子,坐在旁边,刷着手机,一边焦虑着待会儿后的事。
这架势,都睡一起了,后面的事就是水到渠成了。
可她27了,算是个老处女,还是第一次,没经验,到时候别闹笑话。
之前的几次冲动,来的快去得也快,没时间好好准备谋划。
现在有时间,得好好想,先怎样后怎样。
不知道他喜欢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半个小时后,秦晚洲终于放下IPAD,揉了揉太阳穴。
江早羽视死如归地往下一躺,跟木乃伊一样。
秦晚洲按灭床头灯,随之也跟着躺下。
室内黑暗,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白色窗帘流淌满地。
几个呼吸之后,江早羽悄悄扭过头。
只见轻薄的月光下,秦晚洲正侧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她脱口而出:“干吗?”
重心在第二个字上,音调上升。
秦晚洲嘴角微动:“嗯。”
嗯是个什么鬼。
等她回味过来,脸不由地又红了。
这人估计把重音听在第一个字上了。
她敛了眉眼,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
秦晚洲淡然的声音在被子外响起:“等你哪天想要地受不了了,我再收利息。这副跟被强~奸一样的鬼样子实在让人扫兴。”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既要,还要让人家主动地、心甘情愿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