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商清加重语气,接着问,“你说的话我还能去相信吗?”
她看上去有些生气,眉头紧皱。
顾御却有些奇怪,他不是特地把胎记给遮掩住了吗,她为什么会是这么个反应?
实在是不应该啊。
“商清,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骗你?”
见商清不搭理他,顾御也是继续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再误会我而已,我只是我,我不是别人的替代品。而且我可以保证,我对你说的也都是实话,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就在这个时候,劳宗却是笑眯眯地走了进来:“那个……你们在聊啥呢?我就是有点饿了,想进来找点东西吃吃。”
明白人都知道他进来干嘛的。
见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那劳宗便当起和事佬来:“那个,商清啊,我发现你真的是误会他了,这事和他没关系啊,难道你还信不过他吗?”
说完他又给顾御使眼色道:“你说说你,没事干嘛要骗商清?作为她的好哥哥,要是下一回我再发现你惹她生气,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哪怕你是我兄弟!”
兄弟……
商清忽然盯着劳宗。
劳宗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怵,表面却还是佯装无事一般。
“哥,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和他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当时我也是连着你们两个一起救回来的。那我现在问你,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背景?”
劳宗不敢看她:“这事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你也知道的啊,怎么现在还问?”
商清不放过劳宗脸上闪过的任何一丝神情,刨根问底一般道:“那我问你,他到底是谁,他到底叫什么,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姓赵?”
劳宗显然是被问住了。
好家伙,又一个愣在这里。
如果她猜测是假,那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大胆反驳吗?
显然有鬼!
“这个……这个……”
劳宗的神情多少显得有些慌乱。
于是他拿起案桌上的一根胡萝卜便往外走:“我饿了,先拿点吃的垫垫肚子,你们慢慢说,别着急。”
等到劳宗离开后,顾御有些担心地看着商清:“你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现在难道还在怀疑我的身份吗?”
他到现在居然还不肯说实话?
“那我问你,你后背上的那条伤疤是怎么回事?”
商清的话让顾御一下子愣住。
后背上的那条伤疤……他怎么就没有想到!
那条伤疤商清见过,她清楚得很,可他却没有料到!
“那个……是我之前和别人打架受的伤,男人身上有点伤不是很正常吗?”
顾御说这话时心里已经没什么底气,但他还是决定要再挣扎一番。
商清的脸色却是逐渐阴了下来:“赵公子那条伤疤长得还真是好啊,不偏不倚地就长在了那个地方,我也有一位认识的故人……或许是巧合吧,他的伤疤大小和位置竟然和你的一模一样。”
顾御的脸色明显有些惊措,他现在是想装淡定也都装不了了。
见他这般,商清便更是笃定心中所想,可她现在却是想都不敢想,只能继续问:“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赵公子难道还不准备说实话吗?”
顾御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说。
商清见他一动不动地杵在那,便径直起身道:“我数到三,你要是不和我说实话,那我们两个也没必要再继续聊下去!我也不想再和一个骗子多说什么!”
顾御仍是不动。
“三……”
“二……”
“一!”
商清二话没说就穿过顾御身边,立马跑到他的房间就将他所有的衣物都打包在一起。随即便提溜着放到了院子中,只听她冲着厨房那个方向喊道:“赵公子,我这里容不下你!你现在就给我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劳宗和几个孩子本来在院子里玩闹,忽然见到这副情形,自然是奇怪。
“这是发生什么了吗?”盼儿一脸懵。
念儿也是纳罕道:“那不是赵叔叔的行李吗,娘这是做什么,是要把赵叔叔给赶出去吗?”
劳宗知道大事不妙了。
喜儿直接就走到商清身边,软软的小手一把扯住她的衣袖便问道:“娘,你怎么啦?你是生气了嘛?是赵叔叔惹你生气了嘛?”
商清蹲下身来冲她笑道:“娘没生气,喜儿先去和姐姐们玩好不好?娘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带你,好不好?”
劳宗预测接下来怕是会发生不好的事,便带着三个孩子去了屋里头。
以免被殃及。
路过的聂娘本来兴冲冲地想找商清唠嗑,可一进院子瞧见这副情景,那是极其后悔迈了进来,但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朝她走去。
“商清,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商清勉强冲着她挤出一个笑容,又招呼着她坐下道:“没什么,就是处理一些事情。你在这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顾御没出来,商清也不催他,却是转身就去了劳宗的屋子。
劳宗这下可算是急了,拉着那聂娘就道:“完了完了!商清这是也要把我给赶出去啊!聂娘,你快去给我劝劝,让她不要赶我走!”
聂娘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好的她要赶你们两个走呢?”
又不能和她说实话,于是这劳宗是急得直跺脚:“我没法和你说啊!你就当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现在可能也就你的话她还能听进去两句了!”
“真是造孽啊!”劳宗仰头喊了一句。
聂娘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焦灼的气氛她也是实打实地感受到,便赶忙朝商清跑去,劝道:“商清,这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好好说不就可以了吗?干嘛这么生气呢,这劳宗可是你哥哥啊!”
是啊,这劳宗可是她的好哥哥!
可即便这样,她居然还是要对自己隐瞒!
商清是越想越气,收拾行囊的速度也是不觉加快,三两下就将劳宗的行礼给收拾了出来,旋即往院外一丢,这堵在胸口的气忽然平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