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觉得性别的差异是无法让男人站在女人的立场,理解女人的处境的。
更何况是江哲远这种真正的天之骄子。
但是江哲远在书里对原主和邵茉莉的尊重,让她非常笃定,这些都是江哲远的肺腑之言。
邵晚晚没有听到那些个爹味发言,真觉得耳朵干净清爽。
毕竟从昨晚到早上,她就在各种或者鄙夷,或者藐视,或者嫉妒,或者憎恶的目光中跑步,吃饭,甚至只是走路。
饶是她心态好得爆表,也依旧被这些目光骚扰得不胜其烦。
周遭的人都在恶意的揣测她,就为了把她往黄谣的说的破鞋上面推。
大家都在等她哭哭啼啼,这样就可以任意的践踏她。
看着一朵漂亮的花烂在泥里,有人会觉得惋惜,有人会觉得痛快。
邵晚晚虽然并未强出头过,但是出色的容貌,在保守的圈子里就是原罪。
江哲远打量了邵晚晚一眼,然后看她面色如常,便继续开口道:“其实,你若是……想要尽快平息这件事情,只需要把我是你未婚夫的事情往外说就好了,其它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他不想看她因为这件事情难受纠缠。
不管是收拾这些人,还是跟校方拉锯,都是耗时耗力的,江哲远不想邵晚晚把心力浪费在这件事情上。
她还有自己的硬仗要打,那就是怎么解释之前多次的缺课。
“往往好走的路,其实最难走,说你是我的未婚夫,只是治标,根本无法治本,他们不敢得罪我了,因为我有背景,但是他们会不会这样对别的女生,这个永远存疑,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这件事情,就是要严肃公正的处理,一定要造谣的人在校网上给我道歉,然后道歉信要挂至少一个月。”
邵晚晚并不想把她和江哲远的关系昭告天下。
要是她和江哲远退婚了,只会引来群嘲和更加大的反噬。
她必须要通过收集证据,然后由学校和法律介入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她知道权利和背景好用,但是那不是永远都有的,江哲远就算是一棵挺拔的树,挨着他就可以为自己挡风遮雨,但是这棵树永远属于她吗?
她一边浏览原帖和跟帖一边说道。
邵晚晚眯着眼睛看屏幕的眼神像是一只小猫,但是她快速翻动跟帖,一目十行的果决,又像是豹子。
江哲远从未觉得一个人这么矛盾过,也从未觉得一个人这么危险却又这么迷人过。
江哲远的心哐哐跳了两下,就是那种好似他的心被放到了跳楼机上,快速往上走,又被快速往下抛,那种失重状态,令他轻轻抚着心口,因为他感受到了心口一点微微疼痛。
她快速记录下来几个重要的IP。
除了匿名发帖的原帖,跟帖里面有一个高赞的帖子,把她和苏大鹏的时期,说得活灵活现的,就好像这人在他们床底一样。
要不是规避了违禁词,都快跟小黄\/文有一拼了。
那恶俗的手法,简直就像是苏大鹏的暗恋者,在发疯发癫一样。
关键是因为用词特别大胆,描写又特别恶心,一直在跟帖榜的第一名。
因为她跟赵姐在篮球场上卖水,确实跟苏大鹏有过接触,当时又是在公共场合,这个目击者有点多,所以这个帖子的内容就非常惹人遐想。
就好像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了。
邵晚晚把手提电脑的屏幕转过去给江哲远看,然后指着这条帖子,“这个帖子太恶心了,这个人必须提溜出来,这么能编,怎么不去当说书人啊!这文笔,快把我给逗笑了,我和苏大鹏抱在一起像两条饥渴的鱼,互相咬着不放,我真是要吐了。”
邵晚晚其实是想要开玩笑的。
毕竟真的是太恶心了。
她没有注意到江哲远听到此处捏紧了拳头,脸色都变了。
这个帖子的内容,他只是粗略扫了一下,就已经觉得太过于恶心了,他根本不忍细看。
上一世发生的事情和帖子上的内容纠葛在一起,让江哲远昨晚去厕所干呕了好几次。
上一世,他只觉得自己的自尊被邵晚晚践踏。
如果这一世他们真的像两条饥渴的鱼互相咬着对方,他该如何?
只是觉得自尊受损吗?
他都搞不清自己对邵晚晚是什么感情。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跟上一世全然不同。
责任心,救赎心里掺杂了带血的真心,这真心他不敢去掂量分量,就怕自己全然无法接受上一世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邵晚晚突然就想到了书里的内容,有点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找补道:“我必须要让这人付出代价,恶心,太恶心了,看了这么肮脏的内容,我的眼睛都快瞎了。”
江哲远伸出手,在她的眼睛前面挡了挡,“那就不要看了,你说说你想怎么办吧!”
“我会把这些帖子全部整理出来,然后告到学校,让学校出面找出这些人的IP,然后锁定真人,各个击破,至于你是我未婚夫这个大王炸,不能随便丢出去自证,要让他们知道车是你的,你是他们惹不起的,而且也不敢去质疑你为什么会跟我走得近,只有把焦点聚焦在他们给我造谣这件事情上,我才能得到真正的道歉。”
邵晚晚条理清晰地说道。
现在事情正在快速发酵,已经有胆小的开始删帖子了。
邵晚晚把影响很大的几个高赞帖子全部都保存了下来,准备出学校找个打印机全部打印出来,然后收集足够证据来去跟校方对质,先让学校介入调查。
“打印的事情你交给我……只是你学习的事情怎么办,如果期中考试的单独测试,你不能每一门都是A,你就会留级,这个是学校已经出了的校规,无法更改,就算我让我母亲出面作弊,怕是也很难转圜。”江哲远见她在收集证据这方面调理很清晰,开始担忧她的学业。
听到这话,邵晚晚露出了见面之后的第一个丧气的表情。
江哲远坐直了身子,然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我可以陪你学习或者给你补课。”
邵晚晚摇头,“那太麻烦了,几科全部要考A,需要用题海战术,我跟上一届的学姐已经买了课堂笔记了,知识已经记在了脑子里,但是却没有刷过题,现在我每天晚上少睡三个小时,把以往考试的真题刷几遍,问题不大。”
邵晚晚果断拒绝了。
她做什么都喜欢独来独往,特别是学习。
要不是做生意这件事情是合作共赢,她连合作伙伴都不想有,因为沟通这件事情不是她擅长,她觉得太麻烦了。
江哲远有些疑惑,这些都是常年在题海战术里面摸爬滚打的人才能总结出来的法子。
邵晚晚什么时候有这经验了。
而且看她这样子,大学四年的大部分课程都准备自学了。
她要把这些时间省下来干什么,做生意吗?
江哲远觉得他真的完全看不懂邵晚晚了,钱真的这么重要吗?
让她甚至都不愿意好好享受别人求之不得的大学时光。
还是说,她之前藏拙了,她本身就是一个学霸?
江哲远对邵晚晚不知不觉有了太多的好奇。
“这件事情影响学校的声誉,学校的领导可能会踢皮球,我替你找一个金牌律师咨询一下,这件事情你就别推脱了。”为了保险起见,江哲远还是开口道。
“这个没问题,有个专业人士指导着,保证每个环节都合法合规,我们也占理,省的用力过度,伤及无辜。”邵晚晚也不矫情,她现在确实请不起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