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是在篮球场卖饮料,不是去看比赛的?”江哲远反问道。
“谁有工夫看比赛啊!我现在就想挣钱。”邵晚晚无所谓江哲远觉得她拜金,反正她就是想要搞钱,钱才是底气。
只有把钱捏在自己手里,她才有更多选择,更多机会,而不是被邵光华和张苏然为了愧疚感,为了交差,按头她必须嫁给江哲远。
书里,邵光华和张苏然一直捧着原主长大。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让原主在不富裕的家里耀武扬威,衣柜里的新衣服一套又一套的,邵裴的零花钱也被她诓来买化妆品,护肤品。
张苏然知道也不说什么。
他们一直迁就原主,就唯独一件事,那就是和江哲远的婚事。
他们逼着原主嫁给她压根也看不上,不喜欢,不欣赏的江哲远,就为了交差。
其实他们也是原主惨死的推手。
原主那个时候被邵光华和张苏然联合起来断了生活费,而且又用嫁妆来诱惑原主,原主嫁过去了以后,根本不想好好过日子,各种花样作死,也把邵家人给害的够呛。
之所以会这样,其实很大程度都源自原主没钱,必须要靠人养才能生存。
强扭的瓜不甜,江哲远本就不喜欢她,这辈子做个合作伙伴也好,做个陌生人也好,她才不想跟邵茉莉抢丈夫呢!
江哲远这个人什么地方都好,就是道德感太高了。
婚姻这种事情,本就讲究你情我愿,别说她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就算是还在世,也不能按头他娶一个不爱女人啊!
江哲远的魅力根本不在于过日子,过日子他恐怕是有点无趣。
但是江哲远有着很清晰的商业头脑,他对赚钱有着敏锐的嗅觉。
其实以他家里的氛围,说书香门第也不为过,全家人起初都是反对他经商的,士农工商,商永远是最末尾的选择。
但是江哲远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只有自己手里掌握了很多财富的时候才能做更多的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情。
江哲远听到邵晚晚否认的话,勾了勾嘴角。
少年的意气风发很好,就是会无法掩饰任何表情,邵晚晚疑惑道:“我去篮球场卖饮料,你高兴什么?”
这是江哲远的一个小动作,他勾嘴角就表示他非常开心了。
江哲远也没有想到邵晚晚会直接点破他。
随即他也疑惑,分明自己只是勾了勾嘴角,他怎么知道自己就高兴了?
难道她也有认真观察过他?
来不及细想,邵晚晚又把话题拉到了代理这件事情上。
江哲远觉得这是个好开始,如果邵晚晚真的独立自主了,是不是就不会依附男人,是不是就不会从这个被窝走进另一个被窝,最终惨死?
如此一想,江哲远打起了精神。
虽然眼前这千儿八百的生意对江哲远来说实在是大炮打蚊子。
但是他却拿出了上一世也没有过的干劲儿。
“你现在只有一千块的电话卡,我和你就够卖了,暂时不需要代理,等第一批卡售卖出去,很快就有回头客,这个时候,你搭着销售一些别的,利润率很快就会翻倍,我做精密仪器的小叔,最近在招销售,他新进了一批音乐耳机,价格很高,质量很好,你要有兴趣,我可以让他压给你一批货,你先卖!”
江哲远还是觉得光售卖电话卡,利润率太低,挣钱太慢了。
“这不太好吧!我真没有钱进货,我现在连买一副耳机作为样品的钱都没有,还是等我先……”
邵晚晚其实是不想跟江哲远以及江哲远的家人有太深的联系。
让人家先压货给自己,这人情太大了,她实在是欠不起。
可是邵晚晚话音还没落,江哲远就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副红色的包装极其精美的耳机,递给邵晚晚。
“我小叔拿到货,就送了我一副,让我送给……你,我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你正好拿去给他们试,你别有心理负担,你如果能够卖出去,我小叔只会高兴,他现在正头疼这批货卖给谁呢!”
邵晚晚眯了眯眼睛。
要是这话别人听也就信了,她信不了一点。
他那小叔踩着进出口贸易的风口,成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赚的那是盆满钵满,只是后来染上了赌博,万贯家财都给败了。
江哲远多次注资,救他小叔于水火,后来为了不让小叔把打下来的江山全给败光,直接就把小叔开的公司给收购了。
等小叔五十多岁了,折腾不动了,不再赌博了,他才把公司还给了小叔。
至于收购的钱,江哲远提都没提。
小叔还抱着自己的侄子痛哭流涕来着。
眼下这个时间线,正是江哲远的小叔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他开的精密仪器销售公司,是大兴市的第一家,好多的医院都要到他这里进货。
一年的毛利至少两千万。
区区几副耳机……搞得他小叔还要感恩戴德一样。
江哲远还真是一股清流,低调到总是让人忘记他的家世背景。
江哲远说完就松了一口气。
这耳机躺在他的包里已经一个多星期了。
小叔当时随手丢给他,让他送给未婚妻,还说他木讷,不懂得送礼物,说女孩子就是要哄,要不然到嘴的鸭子都要飞了。
小叔和他岁数差的不多,不过十岁而已,自小二人就特别亲,特别聊得来,小叔说他,别人都觉得你是天之骄子,你家世好,人也聪明,但你这光做不说的性子迟早害了你!
可是他拿着这礼物就跟烫手山芋一样,愣是送不出去,觉得这么贵的礼物,像是他对邵晚晚另有所图。
“怎么这还有个粉色的信封,你还给我写信了?”邵晚晚看到了礼物下面的信封,好奇地晃了晃之后说道。
江哲远心里一咯噔。
这不是邵茉莉托自己转交,自己迟迟没有转交的情书吗?
眼瞅着邵晚晚要拆开信封,一向温文尔雅的江哲远突然不淡定了,他一把将信封从邵晚晚手里抢过来,然后塞回了书包里。
“辅导员说了,要参加表演的同志下午五点在功能教室集合化妆,我们……过去吧……”
邵晚晚默默松了口气。
她知道江哲远老派,但是写情书太肉麻,太暧昧了,她刚刚都快吓死了。
不过看这样子,这封情书应该不是写给自己的,会不会是写给邵茉莉的……
邵晚晚看着江哲远的高挑清瘦的背影,低头抿了抿嘴。
粉色的信封,看不出来,他还挺闷骚的。
迎新晚会,办在了学校最大的操场上。
大家拿着马扎,自动按照班级坐好,然后各班的同学又自发以寝室为单位坐好。
等化好妆的邵晚晚找到了她所在的班,肖婷站起身跟邵晚晚招手,邵晚晚也挥了挥手,提着繁复的蓬蓬裙走过去。
邵晚晚完全无视周遭的人惊为天人的目光,一屁股坐在马扎上。
然后不断用手扇风。
因为邵晚晚几乎靠自学,所以很多的课她都是查无此人的,所以同班同学好多只是听说过她,有些甚至是第一次见到她。
她精致的巴掌脸,纤细的马蜂腰,还有染成浅棕色的波浪长发,都让人感慨造物主的神奇。
自她坐下之后,周围人各种款式的目光就没有停止过。
有小心打量的,有明目张胆看的,有一边看一边侧头议论的。
邵晚晚不光学习专注,她习惯这些目光,也像攻克难题一样,才开始不适应,各种别扭,现在几乎可以做到无视。
她能无视,肖婷却觉得骄傲极了,一边紧紧挨着邵晚晚,一边将胸脯挺的高高的,一直挂着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