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大堆东西,虽然没有什么重量,但是特别容易倒塌。
特别是各种水瓶,容易散落一地,到时候捡起来可狼狈了。
有一个人搭把手,就会好很多。
邵晚晚忙摇摇头,“不用,我跟你一起过去,没几步路。”
李霖看完帅哥,看见了扶着纸壳的她,故意对身侧的室友大声嚷嚷道:“哟,这不是工商管理的系花吗?啥系花啊!垃圾西施还是垃圾系花啊?”
邵茉莉没有去看球赛,而是去了图书馆。
她抱着借来的叔本华缓缓往前走着。
便循着李霖的声音看见了扶着高高的纸壳,跟着三轮推车走的邵晚晚。
邵茉莉自打认识了邵晚晚,就没有见过她这样过。
她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她在家里,永远是甜言蜜语几句,邵光华和张苏然就把好吃好喝地捧给她,就连自己那个从来没有说过几句话的弟弟,也是对她唯唯诺诺的,零花钱全部都给她花。
她吃错药了吗?
这些事情是她会做的吗?
这不是邵晚晚,她肯定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为了吸引谁的注意?
又为了勾搭谁呢?
邵茉莉如此愤愤不平地想着。
又觉得痛快,又觉得纠结,因为她分明是在做一件好事,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无法认可她?
书上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也许邵晚晚读了大学,茅塞顿开,变了。
可是为什么,那些以往她做的事情一件件扎着她的心,让她对邵晚晚丝毫没有改观,而是更加憎恶,更加痛恨。
装,她肯定是在装!
邵茉莉抱着书,快步越过邵晚晚和推车的赵姐,消失在人群里。
邵晚晚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赵姐和她都能赚到钱就行了。
其他的都是浮云。
她一定可以改变书里写的关于她的桥段,关于她的命运。
“赵姐,我们核算一下成本,看看赚了多少钱吧!”邵晚晚把自己腰包里的不同面值的票子都倒在了木桌上。
赵姐喜滋滋搓了搓手,把自己布袋里收的钱也倒在了木桌上。
一时间花花绿绿的票子堆成了一座小山,视觉冲击还挺大。
“俺看电视,看到那些贪官,把百元大钞藏在床底下,冰箱里,等上面发现的时候,俺都会感慨,人好好过日子可中,怎么有人贪钱呢!眼下看着这么些钱放在眼前,俺都老激动了,这些还比不上那些贪官贪得点零头咧!”赵姐一边笑,一边说道。
邵晚晚笑着打趣赵姐,“赵姐,我们这才几个子儿?就让你想到贪官了,哈哈,你平时电视真没白看。”
赵姐憨厚一笑,裂了口子的手,开始把纸币一张张抚平,然后按照面额分开放,最后再用橡皮筋给捆起来。
这样数起来又方便,也方便之后用来进货,用来找钱。
邵晚晚给赵姐竖起了大拇指,哄得赵姐都不好意思了。
一番清点之后,忙活了一下午的利润一共有六百四十块。
赵姐看着这个数字,半天回不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忙活了一下午,就赚了六百四十多块?妹妹,你是不是算错了,俺守店半个多月,都挣不了这么多嘞!”
邵晚晚拿出计算器又算了一遍,“642元,没错啊赵姐。”
赵姐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一直不停地搓手。
“赵姐,你给我三百块就行了,你多拿四十二元,你来回运货,比我要累很多。”邵晚晚也不等赵姐开口,自己主动分配了利润。
果然,赵姐一听不干了,愣是要让邵晚晚多拿四十二块,说没有她,自己怎么也赚不到这三百元。
邵晚晚拉着赵姐坐下,“姐,我们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呢!我要大概公平就行了,你承担的风险比我大,多拿点也是应该的,合作共赢嘛!”
赵姐也听不太懂什么共赢不共赢的,只知道今天的收入就能把下个月的房租给交上了,如果每一个月都有三四百块净利润,自己就不用去工地上搬砖了。
李帅也不用转校了。
自己可以一直看着他读小学,读初中,读高中,最好再考大学。
跟邵晚晚一样。
算好账,邵晚晚又帮着赵姐把货架重新摆放了一下。
赵姐没有读过几天书,很多货物是干什么的她也不知道,她男人进货进啥,她就卖啥,邵晚晚发现这些货物的陈列有问题,然后进货的品类也很有问题。
比如打发时间的零食太少,但是下酒的花生瓜子还有小鱼干之类的就很多。
饮料的品类也有问题,连老白干都有,就是连橘子汽水都只是一些小厂子出的杂牌子。
那个色素含量高到跟巫师调的魔法药水一样,谁敢喝?
邵晚晚也知道这些小厂子出的饮料回扣高,利润高,但是卖不出去不也等于零。
重新整理货架进货单是个大工程,要慢慢来。
邵晚晚也看出来了,赵姐家是她男人说了算,赵姐没有太大的权利。
只有每次进货的时候改个一两样,等流水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拿到了成绩,赵姐才能去跟她男人争夺话语权,这样小卖店卖什么,怎么卖才能赵姐说了算。
捏着三百块回到了寝室,邵晚晚感觉自己身子都要散了。
她把炸大虾放在寝室的桌子上,招呼大家去吃,然后就端着洗脸盆去洗漱去了。
刘红梅挤了挤肖婷,“还真有炸大虾啊!她啥家庭啊,这么贵的炸大虾,说买给我们就买给我们了。”
肖婷没有搭理刘红梅,而是热情招呼大家一起吃,说是邵晚晚买的。
寝室一共八个人,除了成日见不到人的邵晚晚。
连体婴一样的肖婷和刘红梅,其他五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
肖婷和刘红梅是市里的,虽然父母是普通的工薪阶级,但是属于从小都能够去文化宫的人。
寝室里的周小红,家里四个孩子,为了要个儿子,家里被罚了不少钱,她一直成绩很好,但是来大学读书的钱都是贷款的。
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好的住宿条件和读书的条件,所以图书馆一开门,她就去看书了。
常真真和周小红的情况差不多,所以都是她们两个结伴去图书馆。
邵晚晚知道她们吃的差,时不时打些肉菜回来往桌子上一放,也不说是给谁的,就大家一起吃。
读大学大家都成年了,有些事情最好别点明,省的大家不自在。
肖婷比刘红梅的脑子好使很多,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她已经非常肯定邵晚晚以后会是一条特别粗壮的大腿,不为别的,只为她的怜悯和善良很有分寸,不会让人不痛快不自在。
就好比这两盒用一次性饭盒装好的大虾,至少要二十块,但是她就这么放在了绿漆桌子上,丝毫不在意谁把这好意给冒名顶替了,也不在乎晚回来的人吃了也不知道是她买的。
“她人好呗!”肖婷有点崇拜地说道。
刘红梅整得挺没趣,也不说啥了,夹了一只大虾就扔嘴里,吧唧吧唧嚼着,满嘴流油。
凑够了一千块,邵晚晚马不停蹄去通讯公司办了代理。
虽然是基础的代理,但是她有信心,很快自己就能凑够一万块。
到时候利润率就高了。
而卖电话卡最佳的时间,就是在迎新晚会上。
除了现场推销,她还要招几个校园代理,让他们帮自己卖电话卡。
男生寝室她目前只认识江哲远和苏大鹏,她几乎不去上课,所以班上的男生,她现在几乎不认识。
别人递过来的情书,她也不丢,也不拆,往寝室的衣柜里的收纳盒里一放。
谁和谁还是对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