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听着很高兴,当即把发簪从怀里拿出来递给沈倦心。
“这簪子?”看着手中的簪子,沈倦心很是惊讶。
“前几日逛街的时候,看你一直恋恋不舍,想来娘子应该是喜欢。”龙傲天微微一笑,“所以我今天就把它买来,送给娘子做礼物,喜欢么?”
龙傲天轻轻搂住她的腰,在她的润唇上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吻。
沈倦心很是感动,当即就搂住龙傲天,轻声道:“好看是好看,喜欢也是喜欢。只是
,这么漂亮的簪子,应该得花不少钱吧?”
龙傲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毕竟先前若是没有她的勤俭持家,恐怕他早就睡大觉了。
“喏,上次那个案子,赏银总算是批下来了。”龙傲天拿出一只沉甸甸的钱袋,交到了她的手中。
沈倦心打开一看,当即红唇微张,说了一句,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龙傲天很是得意,说这些都是赏银。上次杀了王五之后,他还没有把细节告诉她,就是怕她担心。
“有了这些钱,开设店铺就不成问题了。”龙傲天兴致勃勃道,“我还可以让镇夜司里的朋友,帮我问问哪的店铺位置好,租子还能优惠,到时候你就可以不用整天待在这个院子,变成老板娘了。”
“你,你当真要开制衣铺?”沈倦心看着龙傲天,有些惊讶。
“娘子你要是想开别的店的话,我也没有意见。”龙傲天微微一笑。
“不是,我是想说,你真要让我掌管这店铺?”沈倦心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紧张。
虽然她是高门贵女,从小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古诗、算数,她都懂一些,但是女子掌管店铺,这事在虔州城还真是少有。
若不是寡妇,或者实在无可奈何。一般是不会让女子来掌管店铺的,甚至有一些地方,连女子参与都不得参与,像龙傲天这样,直接就把店铺和钱都给的,她也没遇上几个。
“娘子是担心自己做不好?”龙傲天拉着沈倦心的手,让她在自己的腿上坐下。
“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沈倦心顺势靠在他的肩上,轻声道:“我更担心的是,由我来掌管这个店铺,是不是不太合适?你是咱们家的当家人,理应由你掌管店铺,就算我帮你打理都成,你就挂个名……”
她还没有说完,龙傲天就打断了她的话,“这个家要是没有你,那就不是家了。没有什么所谓的一家之主,凡事咱们俩商量着来。”
听到龙傲天这么说,沈倦心也不再纠结,只是环住她的脖颈,轻声道:“相公,你真的变得很不一样。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和之前判若两人……”
龙傲天听到这话,心里一惊,但表面上还是尽量表现得波澜不惊。
他笑着开口道:“以前我浑浑噩噩,直到林伯光快要把你抢走了,我才幡然醒悟,娘子对我的好,其实我都看见了的。”
“没事,我不怪你。”沈倦心搂着他,两人很是亲昵,“自从我家出了那档子事,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只有你接纳了我,给我一个住的地方。”
“而且,而且既已嫁你为妻,对你好是自然的……”
龙傲天听到这话,心里甜滋滋的。
在二十一世纪,他可从没有碰见过这样的女子……
“你帮我簪上吧。”沈倦心看着龙傲天,将手中的簪子递给他。
龙傲天可没有替别人簪过头发,于是“啊”了一声,笨手笨脚的就开始拨弄起沈倦心的秀发来。
“哎哎哎,轻点轻点。”
“再盘紧一些,等一下等一下,太紧了,要再松一些……”
不一会,在沈倦心的教导下,龙傲天总算是把那簪子,簪在了她的头上。
银制的花簪子,簪头上是粉色的花红,他不知道上面镶嵌的是什么石头,但是挺好看的。
“好看么?”
“我家娘子可是虔州城第一美人,搭配什么簪子都好看~”龙傲天衷心的夸赞。
“再过两天,就是海灯节了,咱们一起去吧。”沈倦心看着龙傲天,甜甜的笑着道。
“好,那这个想来也能派上用场了。”龙傲天这样说着,从怀里又拿出他买的胭脂水粉。
看到这些久违的东西,沈倦心惊喜的笑了。
自从沈家家道中落之后,她嫁给沈从心就再也没用过这样的东西。
毕竟她那点钱,都得用来补贴家用和偿还沈从心的债务。
现在龙傲天是有钱了,自然得把这些东西买上。
毕竟,没有一个女孩不爱美。
“你为什么想到买这个?”
“一直想给你买,就是没有挑到合适的。”龙傲天笑着说,“海灯节那天你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咱们一起出去逛逛。”
“好。”沈从心这样说着,甜蜜的点了点头。
深夜。
今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城外一辆马车,正吱悠悠的朝着虔州城驶来。
“姑娘,现在夜已深了,虔州城有宵禁。”外头赶车的车夫,朝着车内的女子开口道:“我听说靠近虔州城的庙宇和农家,最近都遭一淫贼毒手,咱们还是离远些,等次日一早再进城吧。”
“可你看这天上,乌云密布,怕是过不了,一会儿就得下大雨。”车内的女子说,“咱们总不能在雨中过夜。再说了,要是雷声惊扰了马匹,马车失控怎么办?”
“这……”很显然,女子说的很有道理,要是真下了暴雨,那他们身处在这荒郊野岭,很容易就会出事。
其实他早就看出今天晚上的天气不好,但没办法,谁叫车内的这位姑娘治好了她老母亲的病呢?
若不是为了报恩,他才不得已送这位姑娘,和她要带回去的那个东西,一起赶往虔州城。
“我们就再往前走走,不住庙宇,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愿意收留我们一晚。”车内,正是前不久离开虔州城,寻找师父踪影的施夷光。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往前走走吧。”车夫拗不过她,只好驾车继续往前。
“我说你这家伙,怎么也来插手这件事?”不远处的一座道家庙宇中,在神像后面的梁上,落红雁、江北川两人,正挤在一起。
“年轻人就应该多历练历练,你说呢,落总巡?”
“我可告诉你,待会要是碰上了那淫贼,你可别跟我抢!”
“那不行,这次我家大人,对我也是寄予厚望,我不能给他丢人。”
“好好好,那就各凭本事吧!”
两人在这蹲守了一天了,目的就是为了要抓到那个狡猾的淫贼。
其实原本,对于这个淫贼,虔州城没有那么上心的。
但是自从半月前,这淫贼误打误撞,掳走了临县来虔州城拜访友人的县令之女,并将其侮辱后残忍杀死,惹得临县县令勃然大怒。
刚好这临县的县令,与虔州城即将到任的知州是多年老友,所以才给镇夜司的骆千下了死命令,让其一定要将此淫贼缉拿归案!
“我说这件事情怎么派你来?你家沈大人呢。”落红雁有些好奇地问,“现在的镇夜司内,他开出的条件应该都是一样的,谁能抓住那淫贼,谁就能够升任总巡。”
“我家大人说他对这些职位不感兴趣。”江北川把龙傲天说过的话,又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给她听。
“好一个无欲无求,看来沈兄的确志不在此。”落红雁听完后,也是感慨道:“恐怕能让他像之前那样拼命的,也就只有她夫人的安危了吧。”
江北川年纪轻轻,没有听出落红雁说这话时,语气中明显有一股淡淡的酸味。
“小娘子,你想跑哪里去呀?”一家住在城外的农户家中,一个年纪看着不大,刚刚才成婚为人妻的女子,被一白衣,粉面油头,有些姿容的男子给按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而在这床榻的两侧,是女子早已死去,但面目狰狞,满是是血的婆家爹娘……
“救命啊,救命啊……”女子在挣扎中,狠狠咬伤白衣男子的手,接着趁着他吃痛松手,奋力将其推开。
但她刚想要逃跑,就被白衣男子一把抓住头发,恶狠狠道:“臭女人,你要是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但你得先让我爽完再说!”他这样说着,死命的扼住女子的咽喉。
快要把她勒死过去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白衣男子怒吼一声。
“有人吗?”门外人的声音像个妙龄女子,“我们途经于此,明日就要进城,眼看大雨即将倾盆,能否留宿一晚?”
听到是女人的声音,白衣男子当即就把手中这个女子松开,拿绳子束缚住手脚,再堵住嘴后,他立马起身紧了紧腰带,推门而出。
很快,“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白衣男子探出半个身子,看着门外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两个人,顿时眼睛都亮了。
“这位公子,深夜叨扰,我们想留宿一晚,不知可否?”赶马的车夫朝着白衣男子笑着问道,“我们身上还有些银子,可以与你使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