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不信的话,你尽可查证。”
魏浩轻笑,对方既然回返,必然已听到了些传闻。
既如此,不妨继续打探,总能探听出更多的消息。
“可……”
善眉柔心中微动,却又不确信是否该听信魏浩所言。
修筑如此长远的道路,究竟需要多少时间?修完后楼兰或许早已被高昌吞并,那么一来修路又有何用?
而且,其中的人工耗费等,又将是怎样的天文数字,的确令人头疼。
“圣女小姐无需过分忧虑。只需稍作打听,便知水泥修路很快。若楼兰有意修路,朕愿意出兵遏制高昌,一切所需粮草,楼兰也无需承担。”
第一次见面时,他三番四次哭穷,提粮草,是有意为之。
一方面,是想表明若大秦援助楼兰,粮草之事不必楼兰操心。另一方面,是想探查楼兰对高昌的容忍度。
如今,善眉柔虽未明确答复,却也没有拒绝,看来她对提供大秦粮草之事,已有考虑。
“大秦到高昌的水泥路,恐怕需要几年才能修通吧?陛下,这时间是否过于漫长?”
善眉柔心中一算,顿时露出难色。
如此遥远的距离,修建道路耗时必长。
等到大秦军队抵达,恐怕楼兰都没了,还要大秦何用?
“这……抱歉,是朕考虑不周,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商讨此事。”
魏浩眉头微皱,旋即恢复平静的笑容。
从简短的交谈中,他看出善眉柔确有求助于大秦的想法。
即便是条件苛刻一些,也在可接受范围内。
“请陛下明示。”
善眉柔郑重请求。
确实如魏浩所料,她迫切希望大秦能够出手。
西域诸国无人敢和高昌抗衡,只有求助大秦,才能遏制高昌的压迫。
“我们可以结盟。你楼兰愿给大秦修一条路,当前形势下,时间和人力、物力均难以达成,可以先行委托大秦,在未来某个时期,将所投入的费用,折合成相应的价值偿还。”
魏浩语气沉重。
“大秦不是需要这条路通往高昌?”
善眉柔眉头紧锁,看到魏浩神情沉重,心中也是千头万绪。
修路费用难以估算,但必然是笔巨款。
而且,魏浩提出的盟约,若事后反悔,大秦能追回么?
要知道,大秦到高昌,中间有很多国家,大秦孤军深入,真能到达楼兰?
因此,善眉柔心中小九九多,担心魏浩的提议中藏有楼兰不清楚的陷阱。
大秦之所以需要这条通路,是为促进与西域各国的贸易往来。
魏浩呵呵一笑:“目前不是迫切需要,暂且不必急于一时。”
修路的目的,远不止于贸易往来。
更深层次的意图,是将西域纳入囊中,作为大秦的坚实后盾。
随着大秦国力的不断提升,未来的大秦必将更加紧密地融入世界。
交通的便利,将使得大秦版图更为辽阔,同时也能有效遏制内部的反叛势力。
除非中央政权出现腐败,否则大秦及其领土都将迎来更加辉煌的未来。
“陛下英明!”善眉柔建议,“不过此事涉及重大决策,能否让我考虑几天?”
她心中对这件事的真实性存疑。
外面百姓对魏浩的传说,夸大其词,毕竟面对这件事,他没有传说中的果断。
或许,外界传闻不过虚构,魏浩实际上并没过人之处。
那些传说,难到是故意传播的烟雾弹?
善眉柔决定进一步考察魏浩的能力,深入探究他的意图背后是否隐藏着其他目的。
“自然可以。”魏浩轻笑,“大秦随时欢迎贵使的到来。”
他心里明白,焦急的不是自己,而是善眉柔。
即使她不接受自己的条件,还有有钱大佬的势力愿意投资修路。
昨天的会议中,世家显然对魏浩提及的利益感兴趣。
他们回到各自的家族后,立即召开会议,讨论长久之计。
善眉柔点头,起身行礼告别。
善眉柔离开皇宫,并没直接返回国客宾馆。
她来到主城最热闹的酒楼,挑选了一个绝佳位置,听着城中流言蜚语。
没必要刻意引导,便有人主动谈论起景、夏、楚、匈奴以及魏浩的事。
“怎么大家都在称赞魏浩的英明,同样是中土皇帝,对景、夏二皇的批评声不绝于耳。”白雪澜不解。
四周食客议论纷纷,却越听越感到不对劲,竟然没有听到关于魏浩的任何负面消息。
即便是圣人,也难免有些许瑕疵,为何到了魏浩这里,就只剩下赞誉?
“我也觉得此事甚是蹊跷。”善眉柔沉声道。
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中生疑,为何中土对魏浩的评价一边倒。
“要不要我去打探一下这家酒楼的主人是谁?”白雪澜沉思片刻,提出建议。
她在魏浩的书房中就感到魏浩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强大,但当时不便直言。
现在,面对众口一词的赞誉,更加确信其中有诈,必须深入了解魏浩真面目。
“你去问问。”善眉柔同意。
毕竟,即将和魏浩合作,必须确信他是否真有能耐。
白雪澜领命而去,不久便打探到了酒楼主人的消息,并回报给善眉柔。
善眉柔听后沉默不语,心中更是确信,魏浩没有传说中厉害。
“圣女,或许魏浩故意制造了这样的情景,让我们看到。”白雪澜冷笑,“我们遇到的百姓,以及在这听到的言论,可能是魏浩有意安排。”
原先对魏浩的崇敬,此刻荡然无存,转变为失望。
“真是看错了人,险些被对方蒙蔽。”
善眉柔:“我们不妨向周景正咨询,或许能有所收获。”
他们一行人,是通过周景正认识魏浩。
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中土几个皇帝之间的事。
如果咨询周景正,他也为魏浩辩护,只能证明善眉柔在主城所了解的魏浩,是故意为之,是包装,不知道意欲何为。
作为天子,肯定有能力让他们听到的消息都是正面的。
他所做的,不过是想让他们觉得他是一个可信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