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走廊里。
盛庭桉的话像是回荡在山谷里一般,震得许知愿的耳朵有些恍惚。
喃喃自语道,“等不及的意思是?”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将许知愿困在自己的方寸之间。
周身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让她脸颊发烫。
他俯着身背,背脊僵硬,“我想吻你。”
盛庭桉的呼吸渐渐急促,喘着粗重的气息,补充道,“行吗?”
相比在赛车基地,许知愿没有刚刚的紧张。
只是咬着贝齿,在想盛庭桉的吻会落在哪里?
她的声音轻轻软软,“好。”
忽然。
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抬眼,眼神慌乱。
凌晨一点的两人站在房间门口,说不清的暧昧。
盛庭桉会意,故意问,“去你房间?”
哎,更暧昧了。
又问,“我的房间?”
许知愿闭眼,一鼓作气,“我的房间。”
她被盛庭桉单手抱着进房间,门关上后,被抵在玄关处。
盛庭桉捏着她的下颌,俯身,一寸寸的靠近。每接近一分,她心里的‘小鹿’就要跳出牢笼。
绯色的薄唇在她诱人的唇瓣处停止,就差那么00001毫米。
盛庭桉停住了。
许知愿睁眼,不可思议的望着他,眸底猩红,明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为什么还忍。
难道是因为她没刷牙?还是没有喷口气清新剂?
她话锋一转,疑惑道,“盛二爷,你不会吗?”
盛庭桉勾了勾唇,扬起一旁的嘴角笑道,“我想了想,还是先留着,以后我们所有的第一次都值得在更好的地方进行,不过。”
他的手掌落在许知愿的右颈处,将她胸前的长发撩至耳后根,拇指在白皙的脖颈上摩挲着,直至指腹停留在许知愿那颗小痣上。
微微凸起,在雪肤上异常性感。
骨节分明的右手穿入她的发丝间,许知愿不得已仰头,轻垂着眼。
带着凉意的唇瓣触碰在她的那颗小痣上。
几秒后,盛庭桉恋恋不舍的离开她,松开许知愿的身体。
“我喜欢这颗小痣。”
许知愿不好意思的别开眼,从喉间发出一个干涩的‘嗯’字。
“明天中午飞京北,记得收拾好行李。”
“哦,所以,这次出差就是来玩儿的。”
盛庭桉不置可否,“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需要用点心,希望你会喜欢。”
“我很喜欢,谢谢盛二爷。”
其实,每一次许知愿喊他这个名号的时候,他刚开始还觉得带着一股江南小女生勾人的劲儿,后来,越觉得是人与人之间的生疏才会造成这样。
若真的在一起之后,势必要是换一个称呼才行。
两人道‘晚安’后,许知愿当晚失眠了。
她做了一年多的‘春梦’,终于在刚刚实现了阶段性的一大步。
许知愿泡在浴缸里,抬手摸了摸那颗痣,盛庭桉亲吻的画面不停的在脑海里重复循环着。
对着空气傻笑着。
她的梦啊,梦想成真了。
——
两人在第二天的晚上八点落地京北国际机场。
盛庭桉让翟书民亲自送许知愿回家,亲眼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里,才往后走,坐上栖凤园派来的座驾,一辆深黑色的红旗车。
到了栖凤园后。
管家齐良云接过盛庭桉的行李,领着他一路走去茶室。
盛家有个规矩,不管大小事,都喜欢在茶室谈论。
茶室有好几个,有接待客人的,也有家人专用。
即便如此,盛庭桉喝茶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自从见过许知愿后,她开始喝碧螺春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茶室,齐良云推开门,里面飘来淡淡的绿茶香。
孟丽岩已经在主位上等候,虽然年过五十岁。但是言行举止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淡定,让人感受到独特的优雅和韵味。
“妈。”
她抬眸微笑,示意盛庭桉坐下。
“礼物已经让佣人送去您房间了,全世界仅此一件的限量。”
孟丽岩挑了挑眉,正事还未开始谈,他已经先开始贿赂自己。
“谢谢庭桉,你和庭廉,自幼懂事。”
他捏着玉石杯,里面的是清浅的绿茶,“妈,有话直说。”
孟丽岩也不喜欢绕弯子,和自己的亲儿子没有必要隐瞒,“有件事想必你已经清楚,卉之跟着你去国外,偷拍很多你和许小姐的照片,用国外的手机号发给我,她就是想提醒我们,就算盛家不能和傅家联姻,但是也决不能是许小姐,她的身份和家庭背景,实在不是我们的上层之选。”
许知愿第一次出现在栖凤园,除了盛家老太太,就是傅诗诗,心里有紧迫感。
她很了解盛庭桉喜欢女生的风格,这些年都是跟着北方女生打交道,偶然看见江南烟雨女子,难免动心。
孟丽岩把盛庭桉和盛庭廉两兄弟教育得极好,内外兼修、温良恭俭。
对待感情更是从一而终。
所以,当他带着许知愿去国外后,孟丽岩慌了,若是两人真心走到一起,那么,别的世家可能强强联合更上一层楼。
盛家百年的根基会发生动摇。
盛庭桉靠在背椅上,捏了捏眉心,一字一句道,“妈,现在的情况有点奇怪。”
孟丽岩一惊,难道许知愿不喜欢她儿子?
不可能吧?
怎料,盛庭桉的下一句话足足让她愣了好几秒。
“我挺喜欢她,但是人家小姑娘拒绝我了。我猜拒绝的原因是嫌弃我年纪大,而且也怕老了不中用。”
“10岁,好几个代沟了。”
孟丽岩好一会儿没说话,精致的脸蛋,五官都差点拧在一起,“庭桉,她当真拒绝你了?”
“拒绝得很彻底,所以,妈,您也不用背着我去找她聊什么不该聊的,小姑娘跟着弟弟两人上京北,您要是给她施压,这不是阻碍祖国的花朵绽放吗?”
“在她的眼里,有星辰大海,有苍山翠林,有红尘情义,才20岁,就有如此宽阔的格局,妈,您退休前可是副ting级,打过交道的人多如牛毛,像这样的小姑娘,您是不是心里也觉得很优秀?”
好端端的‘质问局’,变成他的‘诉求局’。
“妈在你眼里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吗?”
盛庭桉唇边噙着笑,“肯定不是,您是最通情达理的长辈。”
才一会儿的功夫,孟丽岩就已经被他拉入自己的麾下,完全忘记自己最初的想法。
只是,她真的会听盛庭桉的话,不去找许知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