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会结束后。
人群攒动的会场,盛庭桉和盛庭廉站在一起。
他似开玩笑,“飞机不是误点了吗?”
盛庭桉举杯与人交流,腾出空隙解释,“前一天审批的航线通过,直接乘私人飞机回来的。”
他点头。
“今晚和我去一个酒局。”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另一边。
在会场的洗手间门口,许知愿正换上自己的衣服,恰巧出来碰见一脸高傲的傅诗诗。
许知愿装作没看见,转身就要走。
她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专属盛家的龙头黑色雨伞,有一股耀武扬威的意图。
“我该喊你许小姐还是许助理还是许金丝雀?”傅诗诗歪着头,不可一世的瞥了眼她笔直的背影,唇角露出讥讽。
刚刚在舞台上,她的光芒太耀眼夺目,沈卿之是沈家拿重金砸出来的学霸,可是在她面前,不过尔尔。
尤其是盛家大哥眼里都流露出几分肯定,这对她今后的路非常不利。
傅父前几日跟她说,盛宗泽年后升迁京北,虽然没有明面拒绝他的人脉,但是实际行动已经表示不想跟傅家沾上关系。
傅诗诗唯一的王牌变得不值钱。
好在盛家并没有把事做绝,大家依旧可以继续往来。
这几日的京北阴雨绵绵,她去栖凤园特意借一把伞,就是为了在本次中法交流会上拿捏许知愿。
她转身,注视着全身上下珠光宝气的傅诗诗。
淡淡地说道,“我记得我跟傅小姐说过我的名字,看样子你没记住?还是说华国的汉字没认全?”
许知愿知道,她想炫耀。
傅诗诗轻挑眉梢,“嘴皮子很厉害,但是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呢?你以为清北大学这么重要的场合会给你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参考下你的身边站着的可是沈家小少爷。”
许知愿蹙眉,“你想说什么?”
她上前几步,白皙的手指故意在抚摸着龙头雨伞,嘴角徜徉的都是轻佻的笑意,“让我告诉你吧,其实你能有这次的机会,多亏庭桉哥哥给学校捐了一栋楼,也就是这个锲机,你才有机会站在舞台上!”
傅诗诗继续补刀,“庭桉跟清北祁校长说,一栋楼换你主持中法交流会的名额,听懂了吗?不是你有实力,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许知愿听到她的话,心口止不住的起伏一下。
她难过的不是傅诗诗说的话,反而很庆幸,傅诗诗能跟她说这件事。
傅诗诗晲视着许知愿并没有觉得自己很差劲而伤心,她在想,是不是刚刚的火力值不够猛?
而且,她故意在许知愿面前炫耀自己出入能拿代表盛家的东西,对方丝毫不在意。
良久,许知愿忽然朝着她,对她感激一笑,“谢谢傅小姐大老远来跟我说件事。”
她快步往会场的方向走,掏出手机,问盛庭桉在哪里?
他的信息回复得很快:情人湖。
知道盛庭桉的位置,许知愿起先是快步走,最后变成奔跑,穿过觥筹交错的会场,引来一道道疑惑的目光。
她浑然不在意,一张顾盼生辉的脸,脚下的步伐不停,如同在一只展开翅膀的鸟,涌入绵绵细雨的校园小道。
跑进情人湖的景点内,一座小小的凉亭站着一道高大伟岸的背影,他背手而立。
听到动静,侧身看了眼,语气里是明显的关心,“慢点跑。”
许知愿毫不在意,跨步走上台阶,脸颊通红,脚步还有些虚,说话带着喘息,“盛二爷。”
他眼尾折起懒散笑意,“不喊金主爸爸了?”
许知愿走在凉亭里,和他比肩而立,“您想听哪个称呼?”
一双桃花眼满眼都是认真,转而问道,“刚刚在会场后台,我知道一件事,一栋楼换我主持人的机会,是吗?”
盛庭桉微微蹙眉,似在沉思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许知愿解释,“傅小姐说的,我还挺感谢她说这件事,让我明白盛二爷为我付出这么多。”
她的眼眸里闪烁着点点星光,内心拼命压下狂乱的躁动,“盛二爷,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真的只是因为当初说的那句话,让我站在是巨人的肩膀上实现愿望,不想辜负祖国的栋梁之材吗?”
为什么,这件事的走向有些不对劲儿?
盛庭桉侧身,与她面对面,漆黑的眸光仿佛要把她吸附进去。
许知愿咬着下唇,等待着他的答案。
经历沈卿之的事之后,他不想再藏着许知愿了,这几天出差中,他的脑海里时不时的浮现出许知愿的脸,伤心的,开心的,惆怅的,无奈的.....
好一会儿,他上前靠近许知愿一步,低哑的声线像砂纸上过滤的碎片,在一点点割断许知愿理智的弦。
“陪我,江南来的小雀儿。”
许知愿的大脑嗡的一声,耳朵忽然失聪。
她的瞳光里倒映着盛庭桉一张期待的脸,他的唇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盛庭桉的声音从凝固的空气中飘来,带着初春的暖意,“吓到了吗?”
许知愿机械般的点头。
吓到了。
她的暗恋,要见天日了吗?
她应该激动,应该庆幸,一年多的暗恋可以活在阳光下。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她的人间理想型盛庭桉,对她表白了。
噢不,刚刚那句话是表白吗?
许知愿遏制住心中的紧张不安,鼓起勇气问,“盛二爷,刚刚的那句话,是告白吗?我能理解成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产生爱意表达吗?”
小时候见过爸妈失败的婚姻,陈竹君到死都在为自己的婚姻买单。
她可以把这份美好的暗恋永远藏在心底,给它一个位置,保存封锁。
只是,听见盛庭桉刚刚的那句话,她心动了。
他抬手拂开许知愿额前的细发,看着她期待的小脸,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许知愿,我喜欢你。”
“这句话,够明白吗?”
话落。
许知愿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狂乱的小鹿,似乎要冲破胸腔。
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答应他,答应他。
可又有一个理智的声音在阻止:你忘记你们之间的距离了吗?这种不对等的关系坚持不了多久的。
从欣喜到害怕,一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