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桉静静地听完她说的话,突然弯起唇角,似乎在强忍着笑意,但是胸膛微微震动,最终笑了出来,微挑着眉,“我看起来那么闲吗?”
许知愿一副认真脸,想着要寻求一个答案。
犹豫片刻,飘飘然道,“谢谢盛二爷的关心,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自己去医院就好啦。”
盛庭桉抿唇,似乎许知愿的话并没有按照他的轨迹走。
不免有些落败,但没有关系,在她的身边,愿意付出金钱和时间来磨合。
裘敏回家了。
至于晚餐,许知愿说了今晚做金陵菜,并且送上一份礼物。
念云筑。
盛庭桉手里拎着两袋蔬菜,许知愿站在他的身侧,想要帮忙,但好像帮不了。
到家之后。
他把菜拎进厨房,就被许知愿安排到客厅里休息。
许知愿先去房间把外套脱下,头发扎成丸子固定在后脑勺,白皙的脖颈上,右侧那颗小痣隐隐若现,刹是性感。
她走进厨房,利落的准备晚餐。
盛庭桉坐在沙发上,不时望着厨房里忙碌的那道倩影。
这套房子是他赚得第一桶金购置的房产,对他来说,有着独特的意义,知道许知愿被许得硕骚扰后,他内心的第一想法就是把这套房子给她住,甚至在想用什么样的名义把这套房子过户给她。
让许知愿在偌大的京北也有一个家。
他运筹帷幄,偏偏,运筹不了感情这种事。
盛庭桉起身走向阳台,上面还晒着许知屹的校服,以及几件许知愿的小衣。
他无意中瞥了眼,藕粉色的蕾丝面料,还有一颗珍珠。
许知愿似乎独爱珍珠。
盛庭桉从兜里掏出烟和金属器点燃烟,重重的吸了一口,把心里那些不干净的想法摒除。
半个小时后。
她从厨房里出来,端四个菜上桌。
刚想开口喊盛庭桉洗手吃饭,可,他站在露台上,晾衣机上还有未来得及收的衣服。
许知愿惊慌失措跑过去,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脑袋,说不出的难堪,嘴角微微抽搐,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意,“盛二爷,能麻烦您去厨房拿碗筷吗?”
盛庭桉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低声的笑意如羽毛般浮现过,“支开我?怕我看见什么吗?”
既然这样问,肯定是看到了。
许知愿耸拉着脑袋,眼里的尴尬笑意,支支吾吾道,“你看到了什么?”
盛庭桉靠近她,仿佛在忍住笑意,让她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只看见许助理的脸好像红透的番茄。”
她下意识的捂住脸颊,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应该没看见吧?
待他进厨房之后,立马把晾衣机上的衣服全部收拾到屋内。
餐桌上,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及刚刚的事。
直到一阵铃声打破了沉寂。
许知愿看着盛庭桉,似在通知,“珈禾的电话。”
“接吧。”
她点开扩音。
【愿愿,你在哪里呀?我今晚方便过去你家住吗?那天听音音说你换房子了?】
不方便,一点都不方便!
【我跟我妈请假今晚外面住,心情不好,想找个人买醉,你懂吗?】
她不懂,为什么要买醉。
见许知愿不说话,她继续说道:【我今晚就跟你说说我那个暗恋的对象是谁?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她不想,一点都不想。
珈禾,你可以别说了,你二哥全程听着呢。
【愿愿?】
许知愿快把筷子咬碎了!望着盛庭桉,蹙着眉。
她只好先问道:【珈禾你在哪里呢?】
【音音说你住在念云筑,我现在正在往这个方向开车。】
这哪里是商量啊?这明摆着是直接通知,这做事方式跟盛庭桉简直一样了。
许知愿急得如同锅里的蚂蚁团团转,可盛庭桉却还能淡定的吃饭,给她夹菜!
她抬手,拉扯着他另一只手的衣袖,眼里都是慌张和不安。
盛庭桉从容不迫,看着她,点头。
得到答复的许知愿,迅速挪开手,软声道:【好的,珈禾,我在家里等你。】
【愿愿,你身边是不是有人在呀,怎么说话慢慢吞吞的?】
许知愿:【诶,没人。】
盛庭桉忽然和她对视,眼眸里似笑非笑,许知愿的话在空气中慢慢消音,‘没人的。’
电话挂断后。
她询问盛庭桉,“盛二爷,怎么办?珈禾待会儿就到了,您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要不现在就走?求您了?”
他放下筷子,好不容易进了家门,两个小时不到,就要被赶走。
真是多亏了好妹妹啊。
许知愿的语气微微的恳求她,那一腔吴侬软语甚得他心,“盛二爷,求您了。”
他不情愿的给盛珈禾发了一个信息,她回复已经在念云筑的车库。
盛庭桉下命令:【原地等。】
他抬眸看向许知愿,问道,“很害怕吗?”
“当然,你是珈禾的亲哥哥,又是我的老板,下班私人时间,你在我家里出现,要是被珈禾知道,我怕她吓到。”
“到底是你会吓到,还是她?”
许知愿默默的低下头,“我也会吓到。”
盛庭桉抽了一张,优雅的擦拭唇瓣,双腿交叠,似在和她谈心一般,“为什么偏爱珍珠?”
许知愿一愣,蓦地抬眸,“回答完这个问题你就离开吗?”
盛庭桉咬牙,“嗯。”
她的眸色忽然暗沉,没有刚刚的俏皮,取代的是一股凉意,“我一直都没怎么感受过亲人的爱,年少最后一眼见妈妈是她的骨灰盒,之后外婆成为植物人,爸爸赌博经常围堵我和知屹索要钱财,高考全省第一的奖金全被他抢走了。”
“我觉得呀,人没有办法控制每一件事情的发生,甚至也有可能一辈子的孤独,但是呢,珍惜当下就好啦,珍珠的寓意是坚韧顽强,我觉得我就像它一样,也想像它一样,有坚强的内心,然后,赚钱买房子,这样,即便没有另一半,但我在万家灯火中也有个家。”
“你说是吧?盛二爷?不过,你可能不会懂我们这样底层人的想法,可能也没法体会到,不过,我真的很开心很庆幸能认识,甚至是跟你坐在一起吃饭我都有种中了彩票的感觉。”
大概是看见他一双漆黑的眼眸,自己就已经被深深地吸附进去。
她忽然觉得自己说太多了,立马噤声。
重新换上浅浅的笑意,“盛二爷,我说完了,那你是不是可以走啦?”
同一时间。
盛珈禾在车库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她去许知愿家,盛庭桉命令她在车库吹冷风,这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