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杨坚。
这算是邢香客一个恶趣味吧。
再次穿越他来大陈已经三天了。
到了第二天,他路过一个镇子时,他才知道。
这次他降临的地方并不是在南方永安郡而是在北方九原郡。
所以这里距离京城还有些距离。
至于为何要收杨狗儿为徒,全是因为杨狗儿在他眼中跟别人不一样。
他没有被毒气所腐蚀,那张脸颇为清秀。
而他到了杨狗儿跟前之时,女人趴在他耳边道:“他有帝王之相。”
回到村子后,改名杨坚的少年埋了他娘和本来要过门的妻子小莲。
“娘,小莲,我走了,等跟师父学了真本事,我再回来。”
磕了三个响头后,杨坚这才随邢香客离开。
就这样,两人一毛驴行走在这泥泞的世间。
“师父,我们去哪儿?”杨坚问道。
毛驴上的邢香客淡淡道:“天目山。”
天目山?
杨坚没去过,也不懂师父为什么要去那里。
他只是静静的跟着。
“你认识字?”又走了一段路,邢香客突然问道。
杨坚点头道:“认识,但不多。”
闻言邢香客从身上拿出一本书扔给他:“看完一遍后把不认识的字画出来。”
杨坚看着手中的书如获至宝。
“孙子兵法……”
“弟子明白。”
……
五天后。
九原郡,清湾县。
“前面有个道观,歇歇脚。”邢香客看向远方山丘处说道。
闻言杨坚点了点头,然后目露崇敬对着山丘道观方向跪拜道:“无上尊保佑。”
“以后不用拜祂。”邢香客说道。
杨坚微愣:“师父,我们不是修道之人?”
“是修道之人,但不信无上尊,祂也不配我信。”邢香客说道。
听此杨坚内心十分诧异,似是没料到自己师父会这样说。
随后他又看向远处山丘顶上散发着金光颇为耀眼的无上尊,眼中满是不解。
“跟上。”
邢香客的话将他的心神拉了回来。
杨坚看向前方发现师父已经走远,他连忙小跑跟上。
道观外。
邢香客从毛驴上下来,看着眼前的道观,对着杨坚吩咐道:“看好这畜生,莫要让它跑了。”
闻言杨坚一阵点头。
然后只见邢香客缓缓走向道观门口。
咚咚咚。
他在门上敲了几下。
不多时道观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个道童。
“福生无上尊。”道童行礼道。
不等道童抬头,邢香客剑指持灵符就划过了道童的脖颈。
道童身子一僵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道观外的杨坚见此直接懵了:“师、师父。”
“看好毛驴。”
说完邢香客跨过道童的尸体走了进去。
门外的杨坚怔怔的看着这一幕,瞠目结舌难以言语。
而后的一个时辰。
他只听见道观内传来阵阵雷响。
直至大地震颤,他眼睁睁的看着那耀眼的无上尊破灭,他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师父到底做了什么。
片刻后,邢香客从道观内走出。
杨坚回过神连忙道:“师父……”
“把驴子牵过来。”邢香客说道。
杨坚赶紧拉着驴子上前。
邢香客骑在驴子身上松了口气。
看得出,此刻的他有些虚弱。
“下山,继续往东走。”邢香客说道。
闻言杨坚点了点头。
来到山下,邢香客缓过劲来,最起码这会儿的他没有大喘气了。
他这才问道:“无上尊,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
杨坚愣了愣然后道:“很耀眼,但看不清。”
听此邢香客微微颔首,拿出一道灵符贴在了杨坚脖子上。
不等杨坚反应,他又在杨坚眉心点了一下。
“现在再看。”他又道。
杨坚回头看去,身子一下僵在原地,他望向山顶不由瞳孔微缩。
因为目光所及一片腐败,尤其山顶处被层层淡红色的迷雾笼罩着。
“师父,这是真的?”杨坚不敢置信问道。
这会儿他就算再笨也明白师父的用意。
更何况他本身就很聪明。
邢香客淡淡道:“现在你看到的才是真实。”
闻言杨坚直感觉三观有些崩塌。
因为大陈的百姓有九成九都是信仰无上尊的。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杨坚。
邢香客抬手撕下杨坚脖子上的灵符,然后道。
“你想知道我所在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杨坚心神一凛看向师父:“师父来自仙界?”
邢香客笑了笑没做多余解释,只是道。
“给你说起我所在的时代有些太过遥远。”
“所以不如给你讲讲我那个时代的大唐……”
……
版图辽阔,皇帝爱民如子,官员一心为国,百姓善良淳朴。
邢香客口中的大唐对杨坚来说完全就像没接触过的仙界。
这样的世界,从前他别说想了,就是听都没听过。
所以这一刻他的认知又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而后的三个月中,杨坚又随邢香客到了九原郡东边的东河郡。
一路走来,他数过自家师父足足去了五家道观,无一例外,五尊无上尊的投影都被破灭,五家道观之人无一生还。
这过程,他也问过师父为何要杀他们。
若这个世界因无上尊而扭曲,那只需破灭无上尊即可。
可谁知师父却说:“人间污秽,有些东西留下只是祸患。”
到了东河郡,邢香客突然停下脚步对着杨坚问道。
“你还记得前两天我给你讲过那个放牛娃的故事?”
杨坚点了点头。
邢香客看向东河郡城内道:“此处城内有义军,你去吧。”
闻言杨坚哪里又不明白师父的意思,只是小莲和娘都死在了义军手中。
所以他是在难以接受义军。
“若想改变,需先隐忍,只有某一天你真掌控了一切,才有机会实现你的大唐。”邢香客说道。
听此杨坚不再犹豫,他噗通跪在地上,对着邢香客磕了三个响头,眼眶含泪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去了。”
说罢他便直接起身走向东河郡城。
目送着杨坚离去,邢香客骑上驴子调转方向看向远方自语道。
“过了东河郡就是西河郡。”
“天目山应该就在西河郡中,这种感觉不会错。”
“你还真是心狠,让他走,万一他死在这里怎么办?”这时女人趴在他的肩上说道。
闻言邢香客说道:“一切都是缘法。”
“我授他拳脚功夫让他自保无忧,我为他讲解孙子兵法让他胸有韬略。”
“剩下的全看他自己。”
“如果他真有帝王之相,相信用不了多久无上尊就会被近一步削减,如此我便有把握杀了国师。”
“那现在我们还去天目山?”女人问道。
邢香客说道:“去。”
“等下次再来时,必须想办法让国师不在京城而在天目山,不然有了防范的国师除非我成仙,否认根本没办法在重兵把守的京城内杀了他。”
“所以你是打算在天目山制造些动静,把国师引过来?”女人有些好奇笑道:“可你怎么保证他会上当?还有就算他来了,他万一也派重兵把守天目山怎么办?”
邢香客说道:“只要义军足够强大,那大陈就没有兵力或者没有太多的兵力把守天目山,至于国师会不会上当……”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淡淡笑道。
“等天目山若没人了只剩下一些小虾米,那国师就算不想回来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