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允这一刻,是何其的希望能替慕涵说服舒雅。
“舒雅小姐,我知道你并非是个坏人,你能救思远这一点,就说明你也是个好女人。”
阿允是极力的说着好话。
但是,舒雅是不吃这一套,“你少来这些废话连篇,你再怎么吹捧我,我也不会离开慕涵的。”
“舒雅小姐,你清楚人最幸福的时刻是什么吗?”阿允缓缓而来,分明就是有很多感慨的。
“最幸福的时刻便是你找到了对的人,那个人……是你爱的人,你爱着他,他也爱着你,你们彼此珍惜对方,这便是最幸福的。”
阿允的话语里有着强烈的弦外之音,分明,舒雅和慕涵之间便不是对的人。
听闻,舒雅也是有些触动。
即刻,阿允趁势,“舒雅小姐,你有过失败的婚姻,接下来的日子,你应该不想再经历另一段失败的感情了吧。你遇见我们家少爷,虽然是缘分,但这不是感情上的缘分,而是你命中注定的缘分,注定你接下来的日子会健康的活下去。”
“放心吧,我们家少爷虽然对你不会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但是,他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让你活下去的,你看,少爷给你做出的安顿,都是最好的,定然能让你健健康康的走出这里。”
阿允的言语更像是在给舒雅加油鼓劲儿。
舒雅却是燥怒不已,“谁说我想活下去了,我根本不想活……”
“不想让你的前夫后悔么,难道舒雅小姐希望让你前夫知道,你没了他之后,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那样的渣男,舒雅小姐应该要让他后悔的,而不是让他得意忘形。”
听着阿允的话,舒雅是面色慌乱,难以置信的看向阿允,“你……你该死的调查我……”
“是对你的情况有所了解的,并非是刻意调查,只是当时情况需要,所以知道了一些有关于舒雅小姐的事情。”
阿允是很毕恭毕敬的态度,始终是很恭敬的,就算舒雅想生气都难。
舒雅生气不已,怒气冲冲的折返回自己的病房,她的泪水已经是在不知不觉中淌下来了,甚至在完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舒雅嚎啕大哭了起来。
的确,那个王八蛋毁了她一生,让她这一生都陷入痛苦和绝望里,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白白的死了?她就应该要睁大眼睛的看着那个该死的渣渣完全的走向毁灭。
“对,我该活下来的。”
“我一定要活下来。”
“我一定要让慕涵……爱上我。”
前两句话都是很坚定,斗志昂扬的态度,可是,在舒雅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竟是没了底气……
毕竟,其实舒雅何尝不清楚慕涵的心思,他的心里眼里都只有裴云汐一个人,他看裴云汐的眼神就是那般炽热的胶黏,一秒都挪不开视线。
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变心的移情别恋于其他女人?
……
就在舒雅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时候,医院的护士进来了,“舒雅小姐,做好准备了么,明天是第一次化疗,你的情况,会渐渐地得到好转,所以,你要放宽心,要坚强点。”
护士小姐试图跟舒雅沟通着,安抚着她惧怕的情绪。
舒雅一听,似乎也没料到这么快,“为什么要安排得这么急促?”
“这是慕先生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快点好起来,慕先生给你安排的药物和机械设备都是最好的,舒雅小姐,你完全可以放心,你可以活下来的,很快就能健康了。”
护士小姐也是由衷的替舒雅感到高兴。
可是,舒雅的眉心之间已经是拧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有着难以名状的情绪滋生而来了。
尤其,舒雅有注意到自己的病房,已经是由最初的普通病房转到了医院最高级别的总统套房,的确不管是住的,还是其他的,给她的都是最高级最好的。
这一点上,慕涵是毫不吝啬的。
若是换做别的男人,但凡只要卑鄙可耻一点的,肯定是希望她越死得快越好。
毕竟,她分明就是阻碍了他与裴云汐的感情,是她执拗又蛮横无理的分开了裴云汐和慕涵……
舒雅想着这些,身上是沉甸甸的,甚至,层层叠叠的窒息感侵扰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恍若已经是彻底的混乱迷糊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我不该纠缠的,其实真的不应该这样厚颜无耻的去纠缠我的救命恩人。”
舒雅一个人低低的自言自语。
实际上,何尝不怕死呢,若是真的不怕死的话,当初就不会留在医院里继续治疗。
只是,当时她的经济条件有限罢了,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实力让自己活下来。
可是,她的确和慕涵是一种缘分,她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可以让她活下来的人……
舒雅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分明就是有不少动摇的。
毕竟,对待一个对她这么好,安排如此周到的男人,有些事情,舒雅已经是做不出来了……
尤其,舒雅在接触了裴云汐之后,舒雅也越来越于心不忍了。
就在舒雅情绪凌乱,左右摇摆不定的时候,裴云汐敲了房门之后,进来了她的病房。
裴云汐是很好的态度,“舒小姐,还好吗?今天怎么样,身体还能扛得住吧。”
裴云汐的言辞里,分明就是没有把舒雅当成是“敌对”,当成是“情敌”。
这时的裴云汐手中捧着新鲜的花束,将鲜花置放在花瓶里,她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可是,这样的笑,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在强颜欢笑。
只是,这会儿舒雅对裴云汐是没什么好口气的,“你来干什么,我身体扛不扛得住关你屁事,你就希望我扛不住吧。”
舒雅是莫名的生气了,原本还有些动摇的想法,在见到裴云汐的时候,恍若就是瞬间烟消云散了,完全不想给予成全了。
可是,裴云汐依然还是对她是没有任何芥蒂的,神情里多了几分沉重,尤其再次开口,话语里全然是悲戚的因子在缭绕,“我是来拜托舒雅小姐一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