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还真想看看江欣。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虽然他从没见过自已的便宜表哥,但便宜表哥的登场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就跟你刷抖音老是看其他博主提到某个网红,虽然你不认识。
但听得多了,你还是忍不住好奇点进去看看。
江流现在就是这种感受,他想知道这个buff拉满的表哥到底是何方神圣。
虽然喝了点酒,但江流还是清醒的。
车祸那事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呢,万一真是江欣的话。
那他肯定很熟悉自已的长相吧?
该想个什么办法接触他一下呢?
江流有点烦恼的打开手机,正巧李神谕发微信过来。
“呼叫江流,为何朕给你转发那么多视频,你一个不回?”
“想个办法,我有个朋友和他表哥疑似有仇,且和他表嫂有点暧昧,请问该如何跟表哥接触一下聊聊?”
“你朋友嫌自已命长是吧!”
“想个办法,急!我朋友在我旁边上蹿下跳急的不行。”
“我有一计,叫你朋友去狠狠鞭挞表嫂,这样不仅曲线报仇,表哥也会主动上门聊聊。”
“此计有伤天和,驳回。”
江流一阵无语,决定不回她微信了。
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但李神谕却不停的微信轰炸:
“你不会真有这朋友吧!江流,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叫我看!”
“快点快点!发位置!”
江流想了想,让她来倒是也行。
主要自已待会和表哥聊一下后能有个解释。
是什么缘分让大家在这里相见?
你在等未婚妻?
巧了嘛不是,我在等女朋友。
江流掏出手机发了个位置过去。
而正在江流蹲在原地一筹莫展鼓捣手机的时候。
一道声音猛地出现:
“是表弟吗?”
“是...不是...我是不是啊?”
江流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二十几岁戴着金丝镜的男人走到自已面前。
并友好的伸出了自已的右手:
“表弟,好久不见。”
“我们见过?”
“你出生的时候,我跟着爷爷偷偷去医院看过你,那时候你还皱巴巴的呢。”
“那确实是有点久了。”
江流听过很多次好久不见,但还是第一次有人把时间跨度拉这么长。
还皱巴巴的,那刚出生能不皱嘛!
江流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表哥看着还挺友好的,面目清秀、瘦瘦高高。
只是自已看到他的脸,脑海里就莫名其妙的生出一些传闻。
有些人好像从未出现在你的世界里,但你的世界里却流传着他的故事。
导致江流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表弟,你应该是初次知道我,想来三叔也应该没怎么提过家里亲戚,但上一辈是上一辈的事,我们还是要友好一点的。”
人家这姿态已经摆的很正了。
江流再怎么也不能装下去了。
“表哥,我之前也听说过你,没想到这么巧在这碰到了。”
“哦?是听三叔说的嘛,三叔嘴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欣很有涵养,满身的书卷气让人生不出恶感。
至少跟江流想象中的形象天差地别。
说实话,江流其实是想说实话的。
“分家产”的浑水自已着实是不想淌,干脆和表哥聊一聊说我不争你家业,你也别来搞我。
以后就当不认识,各过各的就行了。
主要是江流本人没在老江家生活过哪怕一天。
他没有归属感,更没有什么割舍不掉的羁绊。
在他的世界里,那些家产本来就是别人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去跟别人抢?
想分这块蛋糕的裴安宁生活是什么样,江流也看到了。
有钱是好,但和付出的代价成正比。
刚好说了之后,还能让表嫂离他远点。
想到这里,江流咳了咳嗓子准备发言,事情摊开了说呗。
往好的角度说,算是避免误会越闹越大。
往不好的方向说,如果江流的存在实在是影响到某些人的利益了,光是存在都不被允许。
那江流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揍这狗日的一顿。
揍不是目的,进局子才是目的。
江流进去就嚷嚷,这小子买凶杀人,我车祸是凶杀。
管他有没有证据呢。
先把他摁在哪调查了再说。
你恶心我,我也恶心你。你都要弄我了,咱们就各出手段呗。
顺便再来句你未婚妻真润。
就当江流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思路,准备跟表哥摊牌的时候。
表哥先开口了:
“表弟,谢谢你。”
“不客气....啊?”
“安宁是你送回来的吧?做那种工作也是辛苦你了。”
“你给我说清楚点,我不是那种人啊!”
江流猛地跳起来,他怎么觉着表哥这意思有点像是...谢谢他和表嫂勾勾搭搭的呢?
“你不是在木栅居酒屋工作吗?我知道那是个干净地方,所以我不是那种意思。”
“我想表达的意思其实是,你和安宁不用刻意避开我,她也是身不由已。”
???
江流不懂了,所以他也不回话,示意表哥解释一下。
他CPU都有点干烧了。
这剧情难道是《宽容の丈夫》?
表哥也知道他没懂,所以苦笑了一声解释着:
“让安宁接触你其实是我父亲的意思,至于为什么你应该清楚,我无法生育但却必须得有个属于江家的孩子。”
“表哥,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当然是安宁,我爸的性格不会跟我说这种事?”
江流心里顿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裴安宁好手段啊!
这女人把可怜的表哥玩弄于股掌之中,硬生生的把借种这事变成了“巨大牺牲”的任务。
怪不得她敢这么放肆呢。
本身是个大家闺秀,名声好、长得好、性格好、清白之身,天然符合豪门的娶妻标准。
然后又肯答应做这种事。
比她条件优秀的,不肯做这种事。
肯做这种事的,又没她这综合条件。
所以二叔才捏着鼻子认她。
而作为大冤种的江欣,又被裴安宁花言巧语一甩锅,直接把锅甩给老爸。
江流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和表哥隐藏在金丝镜下的热忱目光对视上,忽然感觉自已像个老江家的大恩人似的。
江流只能无奈的拍拍表哥肩膀:
“这事是原则问题,我不会做,你也回家劝劝吧。”
江流没指明回家劝谁,靠他自已悟吧。
“我知道你不会做,所以才来谢谢你,不过以后你和安宁同进同出不必避着我,毕竟我爸那边催的很急。”
“我们是服务关系,你别想歪。”江流一时间也很难评价别人的家事,只能强行转移话题:
“表哥,我出车祸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家里知道这事后也在帮忙,可惜最后证明只是个意外。”
“江家人去医院看我了?”
“我倒是很想去看,就怕表弟你不愿意看到家里人,再影响你恢复就不好了。”
“哦哦。”
江流瞬间闭嘴,不想再说了。
他转过头去示意接个电话,江欣温文尔雅的比了个随意的手势。
江流的电话是打给林医生的。
他刚刚偷拍了张江欣的照片,发给了林医生。
他记得,林医生说过。
在他住院的十天里,只有老妈和一个陌生男人来过。(详见第二章)
江流本人是不记得有陌生男人的,毕竟他昏迷过一段时间。
再加上刚住院的几天,几乎都是在昏昏沉沉的睡觉。
但他一直没忘林医生提过的这句话。
“老林,去医院探望我的陌生男人是不是他?”
“这金丝镜我有点印象,不过你这拍的太模糊。那个男人探望你的时候找我去外面交流过你病情,递过的烟好像是万宝路。”
江流挂断电话恢复平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忽然嘴里骂了两句脏话,不忿的摸着自已口袋,骂骂咧咧的说着:
“打工没人权,死老板还叫我加班。”
“工作都这样,以后经济方面有问题尽管和表哥说,咱们是一家人。”
“你人真好,表哥,兜里揣烟了吗?我抽一支。”
“有烟瘾?上学就开始抽烟可不是好事。”
“没有,烦的时候抽一根而已。”
江欣一副看调皮弟弟的样子,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万宝路黑绿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