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意揍了程婉琴一顿,丢下一句话这才松开手。
“下次再让我听见你造谣生事,咱们到派出所见!”
听到派出所,一个个往后退一步都不想惹事。
程婉琴只得吃下这个闷亏,因为她寄信到城里打探沈家的消息,得知沈家的确退了罗家的聘金,罗家还把沈家打砸了。
沈书意无意与程婉琴多说一句,准备去洗个手,转身就瞧见冲过来急得一头汗的陆槐。
再看他手里提着的铁锅,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陆槐同志,多谢了啊,我刚准备回去拿铁锅呢。”
这个年代,铁锅可是稀罕物。
其他人看着也眼馋,唯独王初哲盯着沈书意娇美的笑脸很不是滋味。
他再看陆槐,就那一张脸看得过去,听说家境不好,绝非做对象的好人选。
那边,沈书意把铁锅放好,周围人也不敢围过去,生怕被沈书意打。
陆槐看着沈书意,低声道:“沈知青,搬回陆家住吧。”
沈书意见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稍稍提声,“辛苦你帮我送锅了,我送你出门。”
两人并肩走出知青点,沈书意这才回答陆槐的话。
“陆槐,我都搬出来了以什么身份再搬回陆家住呢?”
陆槐答非所问,“这里人多是非多,那么多人挤在一个房间,你也睡不好...”
“我不是来这里享福的。”沈书意拒绝了他,“多谢你的好意。”
陆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垂眸好一会才回家。
沈书意正准备回去做饭,却被王初哲半路拦下来。
“沈书意,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沈书意挑眉,“你有没有搞错,我们现在不熟好吧,我跟你没话可说。”
见她要走,王初哲提声道:“再过段时间,我家人会将我送回城里。”
“跟我有什么关系?”沈书意哂笑。
王初哲不知为何,看到陆槐跟她在一起时特别的不舒服,意识到自己也许对沈书意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他鬼使神差道:“如果你愿意跟我处对象,我可以想办法把你带回城。”
自认为沈书意会对他的话感恩戴德,不曾想听到的是她的冷笑。
“王初哲,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你连大粪,连石头都挑不起,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做你的对象。”不跟他废话,沈书意走得特别干脆。
这种弱鸡渣男,垃圾,她不爱捡!
王初哲自信的面容彻底垮掉,沈书意轻蔑的眼神更是刺疼了他的双眼。
“沈书意,你会后悔的!”
“到时候,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再理你。”
沈书意从系统那边得知王初哲放下的狠话,满头黑线,这普信男简直有病。
后悔吗?她会让王初哲感受一下后悔的滋味,她记得王初哲父亲在机关工作,还让66帮忙收集到他贪污受贿的证据,只等她一封举报信了。
等王初哲被断了经济来源,自顾不暇时看他还有没有上一世那般风光。
自从沈书意搬到知青点,程婉琴就盯着王初哲,像是怕他们之间会单独说些什么。
她脸上的巴掌伤养好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找王初哲,“初哲,你有没有觉得小意变了?我真没想到她竟然会动手打我...”
王初哲一想到沈书意的拒绝就觉得没脸,现在程婉琴提到沈书意他便冷下了脸,“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他要去镇上一趟,家里寄过来的伙食费应该到了,他得去取顺便在国营饭店吃一顿。
程婉琴看着他离开,紧绷着脸,眼泪哗啦流了下来,心里委屈到不行。
明明以前王初哲对她很是和颜悦色的,比对沈书意好太多了,可是现在王初哲怎么都不多看她一眼...
程婉琴哭着哭着就饿了,她的爸妈和沈书意爸妈一样,都是重男轻女,她下乡那么久就没收到过一分钱和粮票。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闪过刘大勇那憨憨。
她是想找刘大勇要些好处,可是她也不想别人知道自己跟刘大勇亲密...她始终觉得刘大勇这种泥腿子配不上自己,绝对不可能嫁给刘大勇。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疏离刘大勇的时候。
……
沈书意住在知青点就不方便做黑市的生意了,厨房是公用的,被人瞧见了就不妙。
她还想着买一辆凤凰牌的自行车,手里有足够的钱可兑换自行车票,可钱嘛越多越好。
不上工时她会到山上找找药材,珍贵如灵芝、如人参都可以拿去卖钱,寻常便宜的药草可以炼制成药粉药丸备用。
她没想到会在山上看到正在打猎的陆槐,在对视的一瞬,她心中泛起一股心虚的感觉。
之前摔伤的腿,陆槐就说过让她别再一个人上山了。
陆槐瞧见眼神闪躲一瞬,又恢复傲然之色,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自从沈知青搬去知青点,他没有一日不想她,想知道她在知青点过得怎么样,她那么善良会不会被人欺负。
他忍不住去送铁锅,在众人面前两人什么都不说,即便是出了知青点也没有接近她的机会。
每当夜深人静,他辗转睡不着时想的都是沈知青。
今天他特地到山上寻野果,就是想摘些果子送过去给她,看看她最近如何。
现在看到她,看到她不顾危险跑到山上,陆槐冲动了,提着一个刚打到的野鸡就走了过去。
他找了个借口,“这只野鸡送给你。”
沈书意看了眼他递过来的鸡,语气里透了几分玩味。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要给我送这送那的。”
陆槐沉默。
猎物在村里人眼里的确是很贵重可以卖钱的东西,送人总得需要一个特别的理由。
但是他不想说。
沈书意也不再问,瞧着不降反升的好感值,她扶了下头上的帽子转身就朝深山走去。
根据系统的指引,再朝前走上二十分钟就有一颗山楂老树,树上的山楂熟了红彤彤一片,她可以摘回去做山楂糕,或冰糖葫芦。
“沙沙...”身后脚步声紧随着,她脚步一顿微微侧身余光瞧见陆槐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沈书意挑了下眉,眼里闪过一抹笑意,陆槐是打算一路跟着保护她么?
走了十来分钟,突然一阵寒风吹来,沈书意头上的帽子一下子就被风吹跑了。
“啊,我的帽子!”沈书意追了过去,瞧见帽子被风吹到下坡的一棵树上了。
她双手叉腰,缓了缓气,她不会爬树呀,这怎么捡。
陆槐二话不说,默默地把身上的背篓,弓箭和野鸡放在地上,然后紧了紧解放鞋带以最快的速度跑下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