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思怎么会听不出试探,她回来这么久了,从最初的敷衍,到解开误会的心疼,她记不清楚,到底跟霍不迟说了多少次,她不会离开了。
可是霍不迟总要如此试探,不是试探她是否会离开,就是试探她心中是否有他,亦或是……这五年,她的生活里,有没有别的男人。
常在思想不明白,若是有那一点不如他的意了,霍不迟又能怎样。
“姐姐!你为何不回答我啊?你不想回答吗?”
男人一步一步上前,手指轻轻的落在她的耳垂上摩挲着,唇边勾起的淡淡笑意,让他看上去格外的阴森。
换做以前,常在思会怕他发疯,会担心,自已的行为是不是会激化他内心的黑化基因,或者说,让他好不容易开朗起来的性格,再次阴郁回去。
可现在,她觉得自已更重要,她又不是没有办法离开,为什么不活的痛快点,这个小世界毕竟还有霍念在呢,总归不会出太大的问题吧。
“霍不迟,你别发疯,你让我说什么,我说了你又不满意,我说什么你都不满意!”
霍不迟并没有正视自已的内心,他只是知道,他没有办法离开常在思罢了。
而常在思,也同样没有正视自已的内心,她以为她的心像是冻了三年的冰块,不会轻易融化,可在霍不迟不顾自已是否会被冻伤,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开始动摇了。
“姐姐,你知道我想听到什么,你说好不好,阿迟求求你,你说我就信你啊……”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偏执,殷红的眼尾衬得他苍白的脸更添阴狠。
常在思也不知自已怎么了,是哄的疲惫了还是看到那些妾室,忽的有些心烦,竟脱口而出。
“你是皇帝,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若是喜欢,臣妾便多给你纳十几个妃子,选秀也并非不可,毕竟只有念儿一个,怕是也不行!”
一瞬间,霍不迟如遭雷击,双目因为充血而变得异常狠厉吓人,他一字一顿道。
“你再说一遍!”
常在思完全不怕他,直接面对着他,一字一顿回答。
“我说!给你选秀也并非不可,毕竟不能只有念儿一个……”
话未说完,
男人一只手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腰,伏身,吻住了她的唇,将那未出口的话尽数堵回口中,疯狂而又炙热的吻不足以诉说他心中的委屈和愤怒。
“不能只有一个,那你便再生一个吧!”
男人那双黑眸中腾的燃烧起一丝暗红的幽火,犹如一抹鲜血在眸中侵染,让他的神情也开始随之狂乱。
“姐姐,我怎么记着……你有孕便走不了了呢……如此的话……你便一直有孕吧……”
常在思瞬间清醒过来了,她刚才那话,算是彻底激怒了霍不迟,她也后悔,自已不该发疯,说那些伤害他的话做什么。
到头来,一切努力似乎都白费了,眼前这人,就像是一只发狂的猛兽,更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委屈又胆怯的小兽,无助又惊慌,只能用自已的獠牙和利爪,去挣扎唯一的一丝生机。
“阿迟……姐姐不是这个……唔……”
一开口,所有的话尽数被堵回口中,霍不迟不想听到她说任何话,只一遍遍的在她身上卖力气。
他颤抖着手,扣住她的腰肢,把人从床头按到床尾,凶狠又执拗,却又脆弱可怜,“你根本不懂,你的不在意会杀死我,我宁愿死掉……姐姐……我宁愿死掉……”
常在思想要去抱抱他,却完全没有力气,任由他发了疯,一寸寸的吻遍自已的全身,记忆的最后,是霍不迟虔诚的跪在床边,把她的手指放在他的额间。
翌日——
常在思的意识逐渐恢复,手指略微一动,身上一阵酸痛,她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心中大骂,这个狗东西禽兽不如,瘦成那样了,竟然还能有力气发疯,一把年纪了,比起年少时,竟然更甚。
她喘息一声,用了全部的力量,勉强翻了身。
地上,霍不迟赤裸着上半身,跪坐着,乌黑的长发落在雪白的肌肤上,唇角破了一块,渗着一抹红。
缓缓抬起头,两行泪瞬间殷红的眼眶滚落,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要碎了。
他不敢开口,甚至刚刚跟常在思对视上一眼,就立刻垂下头,身体隐隐的颤抖,喉咙里只发得出低低的呜咽。
“阿迟……”
常在思一开口,声音沙哑到让她自已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