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思没太懂他的意思,眨巴眨巴眼睛。
霍不迟立刻气鼓鼓的质问。
“哦!没听懂是吧,从前姐姐不是说跟阿迟最默契的吗,如今这默契也叫你带走了,还没回来是吧!”
常在思也不来虚的,直接问他,“想挨打吗?”
“不想!”霍不迟抿唇摇头,还是自已说了一下。
“姐姐出去便装作我很气,然后骂了你的样子,如此……他们便知,此事就连你也无法劝说于我,这天下人皆知姐姐于我而言有多重要,故!他们也不会再劝我。”
常在思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没懂,传闻中霍不迟这五年来杀了尽半数的官员,人人对他都是恐惧到了极致,民间更是传闻,他是个暴君,是个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疯子。
可如今……
仅仅是处置一个王爷,还是犯了法的王爷,都百般困难,看上去也不像是能随意杀人的。
霍不迟见她不懂,还以为她是不高兴了,便先对此事给她一个交代。
“姐姐……霍詹的事情,你不是说不管吗,我想着,若是你不管,我还是会留他一命的,虽他是愧对了陈姑娘,但他还是我的弟弟,于情理我无法下旨杀他,却也不会原谅他。”
霍不迟从未想过,常在思会不会真的想杀了霍詹,但是大抵是想的吧,毕竟她和陈晓晓自幼相识,一直感情很好,即便后来两人见面不多,可常在思每每提起陈晓晓,说的,都是她的挚友。
“你想留便留。”常在思朝着门口看了看,无所谓的道,“我想要,自始至终也不是霍詹的命。”
“是啊,与其一刀抹了脖子,不如让他痛苦的活着……”
霍不迟没有理解她的意思,还以为常在思说的是,让霍詹日夜饱受相思之苦和愧疚。
如同他这样,人鬼不分的活着。
其实这五年,他没有一日不想刺穿自已的心脏,可他又不敢一点痛苦都没有受,就这样死了。
所以,他日日折磨自已,想着哪怕是最后,他也该遍体鳞伤,受了这世间所有的苦难,然后带着愧疚和悔恨死去。
如此……他方能有脸面去求来世。
常在思转身出去了,她不太想和霍不迟说这个话题。
御书房的门缓缓关上,她背对着这些老臣,从袖口抽出丝帕,夸张的甩了一下。
然后掩面低哭。
“陛下……那臣妾便不再劝您了,还望您保重龙体啊!”
走下来时,原本对皇后突然出现还颇有微词的老臣们,纷纷起身过去。
“娘娘……这是何故啊?您怎的如此伤心呢?”
魏东伸着脑袋看,不由得冷笑一声。
“还能怎么样啊,挨骂了吧?我就说咱们陛下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他能宠一日两日,怎么着,还宠一辈子啊?”
按照皇后娘娘这样,没事就罚跪,还打皇帝的,皇上这才发火都已经是万幸了。
魏东觉得自已聪慧,不把话说明白,这些老臣和皇后娘娘也能听懂。
老臣们一脸惊恐。
其中一位头发都花白了的赶紧劝。
“娘娘,您莫要伤心了,陛下只是因王爷的事情有些心烦,咱们就不在这个时候叨扰陛下了,让陛下好生歇着吧,啊。”
常在思轻轻的啜泣,丝帕擦着那并不存在的眼泪,还要装出一副端庄温柔的模样来。
“不碍事,众大臣辛苦了,你们都是为陛下分忧,莫要伤了身体,让家人担心啊,既陛下也不听本宫的劝说,那以后本宫便不来了,不过本宫相信,陛下是会想通的。”
大臣们也没想到,原来娘娘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一瞬间对皇后有些了改观,待她走后,也纷纷离开了。
魏东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门前跪着的,就只剩下他自已了。
其实他也想走,但是没有皇上的口谕,他怕是跪死都不能动的。
魏北从外头回来,见他跪在门口,完全不觉得奇怪,路过时还顺口打了招呼。
“大哥跪着呢。”
魏东,“……”
霍不迟见到魏北来了,且身后并未跟着人,心中顿觉不安。
“魏北参见陛下……”
霍不迟打断他的话,直接问。
“你起来,直说!”
魏北起身,垂着头,拱手道。
“末将有负陛下……未能将忠勇大将军请来,且……将军压根不信这些传言,还以为……以为……”
“说!”霍不迟烦躁的起来,绕过桌案,站在他面前。
魏北的腰再次低了低。
“回陛下,大将军以为传闻中的那位皇后,许是……慕容姑娘,故而……更气了,末将是被……大棍子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