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渣男贱女,发生了什么?一个吊着胳膊一个瘸着腿,别说,还真是般配!”
要是不把这俩人捆在一起,那太对不起他们的“郎才女貌了!”
夏红旗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不过在看到这两个人时,她就放心了。
这就对了嘛。
一直念念不忘寻找那块玉的沈玉莲,怎么可能不过来呢?
来了好,来了好,正等着你来呢。
你要是不来,这戏可咋唱下去呢?
夏红旗心情不错地放下了望远镜,靠在炕柜上,思索着如何整治这一对渣男贱女。
今天这一行,她得用最快的办法,把这两人捆在一起,让他们相互折磨去!
此时,夏家俩兄弟已经拿着棍子冲到房后。
老夏头急忙赶来,喊住了两个儿子。
“红军,建军!”
见爹跟了过来,哥俩一起扭头。
“爹,你可不要阻止我,我今天非要打死这龟孙子,给红旗报仇!”
夏建军脸色涨红。
“没人阻止你,要打,给我使劲打!”老夏头不紧不慢地捻着手里金黄烟丝儿往旱烟袋里装。
“但是,不能在外面打,等会儿,把那小子请到院子里,随便揍!”
老头声音压低,说着话,往不远处瞥了一眼。
哥俩一起扭头,就见不远处有几个不用上工的老太太已经凑了过来。
哥俩瞬间明白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要说这打人,确实要回避一下多嘴的老太太们。
没错,爹说得对,关门打狗,要得。
夏建军说:“爹,我们明白了,先不打!”
说着,就和夏红军两人一人提着一根棍子又走前几步,两个门神似的立在路两旁,等着林承嗣。
老头则选了个不被注意到角落蹲下,抽着旱烟袋,盯着林承嗣。
远远的,爷儿三个瞧着姓林的胳膊上好像吊着个绷带,同时怔了一下。
老头吐了一口烟圈儿,说道:“这小子八成是装可怜,建军,红军,不要可怜他,狠揍,给红旗出气。”
吴桂兰走近了。
在她身后跟着陆川,荷香两口子,至于林承嗣离得远远的,在后面躲着呢,根本不敢靠近。
远远就看到了夏家哥俩手中那碗口粗的棍子,他害怕地打了个哆嗦。
吴桂兰没看到蹲在墙角的老夏头,瞧见田月娥越过夏家哥俩,冷着一张脸走过来了。
她连忙堆上笑脸,热情地迎上去。
“唉呀,亲家母,好久不见,你这身体可还好?”
吴桂兰一脸假笑,一把抓住了田月娥的手。
“去你娘的好久不见,谁和你好久不见!”
“吴桂兰你怎么教育儿子的?我闺女刚进门就挨打,他还大婚之夜出轨女知青!”
“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件事给我说明白了,我让你们娘俩走不出这夏家窝棚!”
田月娥一把推开林家老太太,上来就是一顿骂。
而且骂出来的话特别难听。
荷香本想过来打招呼,一看舅妈脾气这么大,想着是自己做的媒,她不好意思地躲旁边去了。
吴桂兰被骂得笑不出来了。
她尴尬地搓了搓手,偷偷瞄一眼夏家两个如狼似虎的儿子,更是什么话也不敢说,别提对骂了。
夏红军和夏建军哥俩一人提着一根棍子,
凶神恶煞地站在小道两旁。
他们两个,一个阴沉着脸眯着眼睛,一个怒目圆睁,全都紧盯着后面距离挺远,不敢靠近的林承嗣。
吴桂兰一见,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看向陆川和林承良。
“这孙子墨迹啥呢,还不撒冷的过来!”夏建军攥着棍子的手更紧了,就等着林承嗣过来,把他腿给打断!
沈玉莲早已经躲了起来。
林承嗣自然不敢靠近,好半天也挪不动步。
看着正前方两个如狼似虎的小舅子,他害怕极了。
好在娘早有安排,让陆川和林承良两人远远地走在他前面,以防意外。
陆川就是来架势的,他就往那一站,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夏家俩兄弟。
视线落在两根棍子上,倒也不慌不忙,不惧不怕。
相比于他的平静,林承良心里也是没有底。
婶子刚一过来,就被骂个狗血喷头,只怕今天这事不好调解。
“荷香……”
他想喊荷香过去劝劝,别让田月娥骂人了。
可荷香躲一边去了,正背过身去,听到骂人,她还在那疙瘩偷笑呢。
林承良到底是个聪明的,见荷香不想帮忙,他连忙扭头看向吴桂兰,指了指墙角处那半袋粮食。
半袋粮食放在屋后,口都打开了,像是等着谁验货一样,是半袋子苞米粒。
那小李同志做完这一切后,已经知趣地溜了。
他一溜烟跑远了,明白人都知道他是去找沈玉莲去了。
沈玉莲就躲在不远处暗暗观察,阻止不了陆川,她现在快要急疯了。
吴桂兰瞧着林承良那手势明白了过来,连忙指着屋后那半袋玉米冲着田月娥笑道。
“亲家,你别生气。”
“这次的事情,是俺家儿子不对,俺是特意来道歉的。”
“为了表达诚意,俺特意送来了半袋子玉米,快让建军扛回家吧,磨点玉米面,给孩子们贴点玉米饼子吃吃……”
田月娥闻言,扭头看去,这才发现,房屋后不知道何事多了半袋子玉米。
玉米袋子口都打开了,里面金黄色的一片。
一粒粒的,在阳光下闪着光,很是诱人。
若是换做之前,见了这半袋子玉米粒她一定会心动。
可如今,自己家里有那么大一个金镯子,她哪里还瞧得上那半袋子粗粮?
现在,她水平提高了,稀罕白面和大米了!
剌嗓子的玩意儿,她早就吃够了!
等后天去了镇上,她给她闺女买大米白面去。
目光落在那半袋子粗粮上,田月娥眼里闪过一丝讥笑,嫌弃得不得了。
吴桂兰见了,不由地一阵心慌。
这……
什么情况?
沈知青不是信誓旦旦地说,粮食肯定好使吗?
怎么今天田月娥不心动了?
吴桂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求助地看向林承良。
林承良是来做说客的。
他和陆川,一个负责文,一个负责武。
见此,他便走过来,笑着劝说:“舅妈,这件事确实是承嗣错了,他也知道错了,我们带着他来,是真心给您老人家和红旗赔不是的。”
林承良随着荷香喊舅妈,语气也特别诚恳。
毕竟荷香是亲戚,吴桂兰再有气,也不能冲林承良发火。
听了林承良这番话,她没吭声。
林承良笑了笑,继续说道:“舅妈,我向您保证,承嗣以后保证不再犯了,让红旗回去吧,再说,男人嘛……”
“哪有几个不犯错的,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嘛!”
“你给我住口!”田月娥终于忍不住了,她怒道:“我看在荷香面子上让你多说几句,你要是再敢劝,我……”
看她想打人,林承良尴尬地赶紧退了好几步。
见这边劝不通,他只好转身走到夏家俩兄弟面前,从兜里掏出一盒烟。
“红军,建军,来,抽颗烟……”
抽出两颗烟,一颗递给夏红军,另一颗递给夏建军。
动作倒也是不卑不亢,彬彬有礼。
这林承良生得标致,也注意形象,走到哪里都会给人留下好印象。
他相貌堂堂,穿着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衣,下身是一条笔挺黑色长裤,脚穿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
白色的确良衬衣上面口袋里,还插着一支钢笔,一看就是文化人。
对于这个姑表姐夫,夏家俩兄弟见过几次。
因为和荷香关系要好,他们对林承良印象也不错。
见他客气地过来递烟,夏红军接过烟,莫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
毕竟,他是姑姑家女婿,荷香表姐的男人,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娘脾气不好忍不住,他是男人,得端着点。
夏建军似乎也很客气。
他接过那烟,叼在唇上,冲着林承嗣那边点点头,“行,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让他过来吧,我保证不打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