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安和许大茂带着人来干嘛?
是来给方平安母亲方秀娟迁坟的。
去年母亲病逝的时候,因为钱都被易中海这个阴人用各种办法给讹去了,所以方平安也弄不了什么好墓地。
而那个时候前身方平安也是病重之时,话都说不清楚,自已也不能出力,手上也没钱。
而许大茂那时正在乡下出差放电影,不知道方母病逝。最后,方平安只能草草选了一片墓地,安葬了下去。
而现在,大仇得报,手上又有钱,第一时间当然是给母亲选个风水宝地咯。
众人到了地方,趁着旁边没什么其他人,有一个老汉从兜里拿出罗庚法器以及事先写好的祭文,开始叽里咕噜的念了起来。
他是一名正儿八经的道士,只是不敢穿道袍而已,迁坟这么大的事情,当然得把法事给做齐了。至于什么封建迷信,方平安才不管这些,他在地府里可真见过了。
一大早上方平安从派出所里出来的时候,就见着了等在门外的许大茂,于是把事情给安排了一下。
法事做完,这边就直接迁坟,去了旁边的八宝山人民公墓(非革命公墓)。
四九城八宝山人民公墓位于四九城石景山区东部,西长安街延长线北侧。公墓总占地面积约400 亩,东临八宝山革命公墓与八宝山殡仪馆,西接老山骨灰堂,南依西长安街延长线,北傍阜石路。
人民公墓始建于1950年,当时称西郊第二公墓。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知道的都知道。
一条小河之隔,那边是普通墓地坟山,跟荒山野岭没啥分别,而这边是修缮如园林一般的八宝山人民公墓。
许大茂给选的这个位置,在人民公墓里不算很好的位置,但比起原来的地方,以及刚刚埋起来的贾东旭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也不想想这边埋的都是什么人?
山脚下河对岸,易中海那帮子人自然知道了方平安与许大茂在干什么,也惊讶于他们的能耐。
想把家人埋进八宝山,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当然,他们把贾东旭埋在这边,纯粹就是为了省钱。
香烛纸钱燃起,方平安对着还没有安上墓碑的坟包磕了几个响头,沉声说道——
“妈,山脚下对岸埋的就是贾东旭,我这也算是给您报了仇了。”
“您一路走好,早点投胎去个好人家,老爹那边我抽时间会去看看的。”
“放心,我的病已经好了,您不必担心。而且从现在开始,绝对没人能够欺负你儿子我,”
许大茂咂了咂嘴巴,谁特么还敢欺负你?那是真活腻歪了。
然后许大茂也磕了几个头上了三炷香,对着坟头默默说道:“方婶儿,有我在,会照顾着平安的,您就放心吧。”
上完香以后,两人就站到一边等着师傅们继续施工忙活,道士的法事还没有做完呢。
许大茂随意地点起了一根烟,然后——就被方平安把剩下的大前门都给扒拉去了。
“我靠,平安,你啥时候学会抽烟的?”许大茂惊讶了,方婶子不许他抽烟,怕他学坏了,而且之前那个病恹恹的样子也不能抽烟啊。
“这玩意儿还用学?”方平安嬉笑道,但第一口就让他呛了出来——前身的这个身体真没抽过烟。
许大茂看他咳嗽的样子笑个不停,但一会的功夫,方平安就顺利的抽了起来。
尼玛,身体不适应,这大前门的劲儿也够大,有点晕!
方平安看着许大茂脑袋上的+545,有点头大。
本想着让许大茂帮忙找个还不错的墓地就可以了,谁知道他直接给弄到了八宝山?当然,八宝山也是离着南锣鼓巷最近的一处公墓。
但这个因果他方平安要怎么还?
早上还是+45,现在却是+545了,这墓地他托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少钱,那就不言而喻了。
但墓地不可能有这么贵吧?
“大茂啊,花了多少钱,等会我补给你。”
“靠,你要说这话咱俩这兄弟就没得做了啊!我给方婶儿置办块墓地,你要还我钱?”
“你这不是打我许大茂的脸吗?”
“墓地钱我已经出了,请师傅们的钱你给就行,这事儿没得商量!”
许大茂突然变了脸色,他是认真的。
“可这是八宝山啊,你别跟我说花钱就行,那绝不可能。怎么弄到名额的跟我说说呗?”
“平安,这事儿你别问,哥们我自然有关系,就不用你来操心了。”
“去年方婶子病逝的时候,我不在院里,所以,我心里有愧啊……”
“平安,就当给个机会让我孝敬一下婶子成不?”许大茂的表情变得落寞起来,那不是装出来的。
方平安有点发愣,自已老娘对许大茂就这么好吗?平时也看不出来啊?看把许大茂给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他对他亲老子娘,也不过如此吧?
算了,反正已经欠了这么多,慢慢还呗。真的硬要还他钱的话,会伤到他的吧?
“对了平安,这还不到一年你就给方婶儿迁坟,这样好嘛?会不会对后人……”许大茂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地儿不好吗?”方平安反问一句。
“八宝山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不好?但你不满一年就迁坟……”
“我妈平日里行善积德,她就应该住着好地方。以前是没有那个条件和机会,现在有了,而且大仇得报,自然得给办了。”方平安看着坟头慢悠悠地说道。
“从这里看下去刚好可以看到贾东旭的坟头…就相当于拿他的脑袋祭奠我妈吧?”
“不对…他的脑袋早就搅了个稀碎…”说到这里,方平安还特地看了看山脚下的易中海等人。
“至于迁坟有没有影响…我妈一辈子行善积德…她所在的地方…那就是福地。”
“再说了…因为怕对我有影响…就让我妈继续搁那儿…与仇人贾东旭做邻居…那我还是个人吗?”
“要不是担心你们怕膈应…我还想把我妈移到园子里去住呢…每天一进园子就能看到我妈…多好。”
“这位小居士,看得通透啊。多做善事之人,自身所在便是福地。”突然,做完法事的道长对着方平安微微一笑,夸赞了一句。
“道长过奖了。”方平安也马上还了一个礼。
道长做完法事以后,便把法器收了起来,然后就和一个普通人一般,跟着旁边的大汉们一起继续忙碌起来。
说实话,如果没有那些法器,还真看不出来他是一个道士,跟胡同里的窝脖还有粮站扛大包的没什么两样。
一丁点世外高人的气质都没有。
这便叫做,大隐隐于市!
而方平安和许大茂则是一边抽烟一边继续聊着。
“你还别说,之前贾张氏还真想把贾东旭埋你们家花园子里,不过一大爷把她给拦住了,我也不可能给他们开锁是不是。”
“她敢!她要是敢埋…我就敢把她儿子挖出来鞭尸!而且花园子里不是还有个土法高炉吗?一把火烧了…然后直接给扬了!”
“撒在院子里…做肥料!”方平安迁坟,也是为了避一手,谁知道那些禽兽们被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呢?
“不过…大茂啊…你也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为什么这么帮我。”这个问题方平安一直想问,许大茂跟自已家关系好,他信。但说好到这个程度,就有点无法理解了。
“因为你妈,整个大院的邻居里,就只有她说过我是好孩子……”许大茂神色变得深沉,好像在回忆什么一般。
“…我妈对所有孩子都说过…”方平安很无奈,或者说无法理解。
他是没有经历过那种,所有人都说你坏,有且只有一个人说你好时的那种感触,对于小孩子来说,这足以影响到他的一生。
“我知道,但她对我说的时候,是真心的。”
“平安,我比你更清楚,你妈从来不说假话,是个大好人。”许大茂反倒教训起方平安来了。
“好好,你愿意信就信。”方平安也是没辙,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都不是什么坏事。
至于欠他的因果,再想办法慢慢还呗。
夕阳西下,两个都不被院里人待见的难兄难弟,抽着烟唱着歌儿,一起畅想美好的明天。
至于院子里的人,不过土鸡瓦狗而已,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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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中院突然响起一声大吼。
“傻柱!来打我啊!生死局敢不敢!”
“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