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菲尔从床上起身,穿衣。
‘这是第几天?’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头,泽菲尔想道。
‘第五天?’
乌尔苏的易/感/期爆发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也过于猛烈,加上作为alpha天生精力充沛,身体素质也十分强悍。
这几天两个人过得可谓是昼夜颠倒,就连一日三餐也都是趁着停歇休息的间隙,用营养剂草草解决的。
背后几道鲜明的红痕不断渗出血珠,在衣服的摩擦之下,刺痛感不时传来。
最严重的还属肩膀处狰狞的咬痕,青紫中夹杂着凝固血痕,看起来几乎要把他的一整块肉给咬下来。
‘果然alpha和alpha生理上还是不太适配。’
泽菲尔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搭上肩膀,皮肉的撕裂感似乎还留存着。
alpha与alpha从生理上就不对付,两种信息素相遇,最先开始的就是对抗,当一方压倒、制服另一方时,才会彻底消停下来。
两相争斗之间,还是他占了上风。
一套流程下来,如同字面意义上的“狠狠干了一仗”。
尽管意识模糊,但乌尔苏也是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
泽菲尔摸了摸小臂上数道抓痕,不用看也知道后背得是什么样子。
不过……
侧过头,泽菲尔直直望向床上陷入熟睡的人。
裸露出来的肩膀锁骨处也是一片青紫,各种痕迹混杂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幅落梅图。
泽菲尔眸色暗了暗,移开目光。
他现在还有行动能力,而床上的青年看起来至少也得躺个几天。
*
「看来这具身体至少也得躺个几天了。」
君照流的大部分意识回到本体后,看着乌尔苏那具“惨不忍睹”的身体,也忍不住啧啧出声。
「泽菲尔那小子还真是……」
精力挺充沛的……
君照流揉了揉后腰。
「宿主,我这就帮你把痛觉屏蔽值拉满!???」
刚从小黑屋里放出来的小光球跑过来,蹭蹭君照流的手背。
进小黑屋前君照流嘱咐它只要开一半,没想到一出来就见它亲爱的宿主大人揉着后腰。
好像不舒服的样子。
「没事,倒也不是很痛。」
君照流安抚道。
他说的也是实话。
除了最开始alpha信息素之间的排斥之外,比起痛感,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就像是一口气跑了个十几公里跑完顺便双手抱头做了百来个深蹲。
浑身懒洋洋的,完全都不想动了。
*
“我浑身都好痛,根本就不想动了。”
艾萨克平躺在双人间的病床上,睁着眼睛,双手交叉安安分分地放在腹部。
“等你身体好起来,别忘了还有一万字的检讨要写呢。”
伊卡坐在伊文的病床边,手上握着笔,头也不抬,奋笔疾书。
“啊——”
艾萨克崩溃地闭眼大喊:
“有必要提醒我这个残酷的事实吗?”
“别嚎了。”
躺在艾萨克右手边的伊文同样全身裹满绷带,满目死灰:
“再叫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哈哈……”
坐在椅子上的希娜笑了笑,建议:“要不我们想点好的事情吧?”
杰西卡好奇地侧过头:“比如?”
伊卡举起一只手,抢先答道:
“比如说我们见到了传说中的‘逐光’!”
“还亲密接触到了维德上将!”
杰西卡幽幽道:“然后成功在上将大人面前留下了‘问题学生’的印象?”
“呃……有、有吗?”
伊卡嘴角的笑容凝滞,扭过头看向伊文。
伊文没有说话,回了伊卡一个“不然你以为呢”的眼神。
“啊——不要啊——”
病床上的艾萨克更崩溃了。
好不容易和偶像面对面近距离接触,没想到却是在捅出大篓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情况下,这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希娜讪笑着安慰:“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啦……”
“至少我们活着回来了嘛。”
伊卡嘴角抽了抽:“你这还不如不安慰呢。”
“活着回来还收到了利维老师精心准备的‘大礼包’。”
“对了——”
杰西卡话锋一转,对着床上的伊文艾萨克:
“你俩知道那天我们遇见的那个红头发的男人的身份了吗?”
艾萨克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确定具体到底是谁,反正是普斯顿家的人吧?一群星盗……”
杰西卡:“是泽菲尔·普斯顿。”
伊文&艾萨克:“……!”
虽然知道是普斯顿家的人,但没想到这是一上来就让他们撞见大boss了啊!
这还怎么打?
泽菲尔那两脚应该都没用出全力,随便踹了他们两脚。
艾萨克和伊文不约而同地想到。
“幸好当时维德上将来了。”
想起这个,还是一阵后怕。
常年游走于联邦与帝国之间的那群星盗可都不是什么善茬,特别是其中最大的那伙的领头人。
普斯顿家族从事的那些走私生意与帝国某些贵族利益一致,甚至与联邦中的某些人也有牵扯,涉及的人太多,范围也太广。
想要短时间拔出这棵盘根错节的大树,可不是一件易事。
不过各种利益关系过于复杂,支持他的人不少,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忌惮普斯顿的势力,暗地里使绊子。
用利维老师上课教的话来说,就是利益分赃不均,狗咬狗。
泽菲尔作为普斯顿实际上的掌权人,凶名在外,常年位于黑市各种暗杀名单之中,悬赏金高得吓人。
可偏偏谁也没能拿下他的脑袋,可见也不是光依靠身后庞大家族的花架子。
这边艾萨克与伊文暗自心惊,伊卡坐在一边长叹一口气,语气变得更加低落:
“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现在才发现,他们与他甚至都没来得及交换姓名。
这也算的上是过命的交情了吧?
五人都心知肚明伊卡指的是谁,心中也不禁一沉。
被泽菲尔盯上,做他的奴隶,怎么说也不会好过。
甚至可以说,一辈子都会栽在他的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希娜叹了口气:“上将大人上次找我们仨问话,我们说了这件事,不知道能不能……”
“但愿吧。”
伊文躺在床上,透过玻璃,侧目看向窗外的景色。
两只小鸟在枝头蹦跳,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憨头憨脑,无拘无束。
倏地,两只小鸟拖着略显肥胖的身体,张开翅膀,向远处飞去,越飞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