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外一阵嘈杂,显然刚才被赶出去的百姓,添油加醋不知道说了什么东西,众人群情激愤。要不是赵虎和众捕快拼命组成人墙,这些无知的百姓就要冲进道观打砸。
赵县令姗姗来迟,喘着粗气,在几个捕快的帮助下,挤过人群,来到前面。
“赵虎,现在情况怎么样?”
赵虎的眼神变得异常凝重:“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百姓赶过来,他们认为此次是因清风观遭受无妄之灾,情绪激烈,要清风观给个说法。”
“刁民,真是一群刁民。”赵县令气得破口大骂,这些人真是忘恩负义,要不是清风观,他们早就被土匪烧杀抢掠,被妖患肆虐,成为妖怪的点心,又或者在旱灾下颗粒无收,易子而食。
他们。
全都忘了以往的恩情。
就算没有以往的恩情,此次下毒的又不是清风观的人,有本事他们去找幕后黑手嚣张去。
赵县令进入道观,发现苏一帆在大殿前,还有几个眼神呆滞的汉子躺在地上。
“贤侄啊,”赵县令连忙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担忧,“这次的事情,明显是有心之人在幕后操纵,故意煽动百姓的情绪。他们也是无辜的,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蒙蔽了双眼,才会如此激动。你可千万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来啊。”
“我知道。”苏一帆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外面围堵的百姓不存在一般。
看见苏一帆这副模样,赵县令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道:“我这就出去让赵虎将他们赶走。”
“那要是他们死活不走呢。”苏一帆静静地看着赵县令,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赵县令不知如何作答,这是百姓,又不是乱民土匪,只能好言相劝,如果暴力驱赶,说不定会造成哗乱。
“赵叔,这件事就交给我来解决吧,你就不要管了。”苏一帆神色冷漠地道。
“这个,贤侄还是交给我吧,我现在就让赵虎将人武力驱离。”赵县令头皮发麻,看苏一帆这架势,是不会善罢甘休呀。
苏一帆没有理会他,身形一闪,站在道观大门的房檐上,静静地注视着底下如同蝼蚁一般的人群。
“仙童出来了。”
“呸什么仙童,是给清风县带来灾祸的恶魔。”
“对,快点把功法交出去,保我们平安。”
“没错,这道观还是我们建的,不交出功法,我们就将道观拆了。”
苏一帆只是站在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没有回应。
底下的百姓见状更加激动,认为苏一帆抛弃了他们,不愿意将功法交出来。
一本功法而已,再珍贵又如何比得上中毒百姓的性命,又如何比得上清风县百姓的安危。
孰轻孰重,清风观真是昏了头,分不清楚。
“砸了清风观。”
“砸了清风观。”
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句,霎时间在场的百姓跟着齐声喊道,激动地往前冲。
霎时间赵虎和一众捕快压力倍增。
站在屋檐上的苏一帆终于有了动作,张开双手,七八个精瘦男子从人群中不受控制地飞出来, 悬浮在众人头顶。
“很好,找到你们了。”苏一帆神色冷漠。
被凌空抓起的几人,浑身动弹不得,然而却可以正常开口说话。
几人对视一眼,自知今日难逃一劫,纷纷嚷嚷。
“快放了我们。”
“没错,你这是要残害无辜百姓。”
“你这个刽子手,杀人狂。”
“你们说对了,我就是刽子手,杀人狂。”苏一帆冷笑道,也不废话,凌空一拳轰出,一道至刚至阳的九阳真气形成一个巨大的拳头,“轰”的一声,将那几个精瘦汉子轰成漫天血雾,形成一阵血雨,淋在义愤填膺的百姓身上。
一瞬间,原本嘈杂的现场一片寂静,温热的血雨将众人淋了个透心凉,手脚冰冷。
“给你们十个呼吸的时间,到时候谁还留在这里,跟他们一样的下场。”苏一帆收起出拳的姿势,漫不经心地道。
小人畏威不畏德,君子畏德不畏威。
今天来这里闹事的,能有几个君子?
哗啦啦。
原本还嚣张无比的众人一哄而散,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下山。
赵县令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由地升起对苏一帆的畏惧。
自已这个便宜侄子真的是神威如狱、神恩如海,不似凡人,倒像是天上的神仙转世。
看着场中氛围沉闷,苏一帆跳下来,笑着道:“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这些都是幕后之人安排煽动百姓的人手。”
听到这句话,一众捕快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委实是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即便是他们这些早已见惯生死、历经风雨的老油条,也不禁感到心惊胆战,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赵县令闻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疑惑地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跟百姓解释清楚,这样就不用坏了名声。”
“名声?”苏一帆嗤笑一声,“我是在乎名声的人?”
赵县令内心凝重,实力高强,不在乎名声,这样的人是万万不能得罪,因为你想不到他为了对付你,能做出什么事情。
“那如果杀错了人了,其中有人不是贼人。”旁边一个小捕快脱口而出问道。
一旁的老捕快暗道糟糕,赶紧捂着小捕快的嘴,“大人对不起,他被吓傻了,不是故意的。”
苏一帆呵呵一笑,”放心,我又不是杀人魔。“
“至于你刚才的问题,他们是不是贼人,这有什么关系?”
苏一帆步履轻松地走进道观,只留下一脸敬畏的众人。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小捕快一脸疑惑,然后脑袋就挨了老捕快一巴掌。
“什么意思?问问问,这里就你最好奇,这里的卫生就交给你了,记得清理干净。”老捕快没好气地说道,这小子真的是啥问题都敢问,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山洞中,刀疤汉子急匆匆地回来,单膝跪在地上,沉声道:“门主,派去清风观的人手都牺牲了。”
“怎么会这样?”马洪生神色大惊,这跟他设想的不一样,随即想到了什么,大声道:“快,收拾东西,换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