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波折的新道观终于建造完毕,遣散工人之后,苏一帆一行人在老槐树下开始庆祝。烤鸡、烤鸭、烤全羊,统统搞起来。
秋月按吩咐烧了一大盆开水,端了过来,“观主,水烧好了。”
“来,大家都看过来,给你们看个好东西”,苏一帆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符箓,对准水盆激发,一道白色的光芒飞入水盆中。
原本热气腾腾的开水,瞬间降温,水汽消失不见,晃动的开水一点点慢慢凝固,最终变成了冰块。
哗啦啦。
所有人都围过来,在这个酷热难耐的天气里,如果能够吃上一口清凉的冰块,那简直就是一种梦寐以求的享受。
李傲天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叹。在这炎炎夏日,即便是身处繁华的郡城,能够品尝到清凉的冰块,也是十分奢侈的事情。
大娃一看众人围过去,也凑热闹跟过来。
感受着水盆的散发的寒气,眼珠子一转,像条泥鳅一样挤进里面,兴奋地盯着水盆,双腿一蹬来到水盆面前。
狗头凑过去,伸出口干舌燥的舌头,向冰块舔去。
刚才还兴奋异常的众人心里拔凉,大喊着“不要。”
砰。
大娃被苏一帆一巴掌拍在地上,“我是这么教你的吗?好东西居然想独吞,告诉你,你那份没有了。”
苏一帆真是气坏了,要是真的被大娃舔了,这盆冰谁还敢下嘴。
大娃两眼泪汪汪地看着苏一帆。
秋月一把揪住它的耳朵,将它拉到外面去,防止它捣乱。
二娃、三娃也因为大娃作死,被严防死守。
小五将碗拿出来,将李傲天凿碎的冰块盛进去,每人一大碗,二娃、三娃也得了一份,只有大娃可怜兮兮地抱着苏一帆的大腿。
然而苏一帆不为所动。
水盆里还剩下一部分冰块,这份本来是大娃的,不过现在已经不属于它了,被众人瓜分完。
眼见卖可怜没用,大娃只能跑去蹭自已兄弟的冰块。
面对大哥的威胁,二娃、三娃只能忍辱负重,分享它们的冰块。
爽。
透心凉,心飞扬。
众人一脸享受地吃着冰块。
这一晚,众人吃得十分开心,肉食齐全种类丰富,最重要的是有清凉的冰块。
第二天一早,小五就起来往山下去。
工具人小五又上线了。
新道观虽然建成了,但想搬进去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到的。
李傲天被安排去打扫卫生,小五则负责物资的采购。
秋月和赵婶负责收拾东西。
剩下的就苏一帆。
嗯。
他负责指指点点。
“秋月,你这个打包得太难看了,重新打包。”
“赵婶这碗也太破了,扔了。”
“这个包袱装的东西太多了,拿出来重新装。”
苏一帆背着小手,游走在道观内,对什么东西都要说上几句自已的看法。
“闭嘴。”秋月忍无可忍,发出河东狮吼,苏一帆讪笑着离开,嘴里还嘟囔着:“我的想法多好啊,多正确啊,可你们就是不听。”
新道观。
李傲天满脸灰尘,这道观太大也不好,仅仅打扫卫生就是个难题。刚清扫完一间屋子,看着剩下的十几间屋子,李傲天心里一阵绝望。
以前在家,他总觉得家里面的小厮干活轻松,无非就是扫扫地,再干一些杂活。所以每次他看到小厮在休息,都觉得对方在偷懒,非打即骂。
现在才能理解打工人的苦,直起身子,揉了揉僵硬酸疼的后背,心里不禁羡慕起小五来。
相比之下,他更愿意下山采购,这清理卫生真不是人干的工作。
县城。
豆腐西施店铺面前。
看着大门紧闭的店铺,小五心里涌起一阵恐慌,心里充斥着不安。
向隔壁王大爷打听消息,绿竹的店铺已经三天没有开门,也不知道是遇上什么事情。
小五如遭雷击,明明是烈日当空,手脚却一阵冰凉。内心焦急万分,生怕绿竹遭遇不测,疯狂地往绿竹家里面跑去。
绿竹长得十分漂亮,从之前经常有混混来骚扰,就可以看得出来。最让小五担忧的是,绿竹有一个好赌的爹,在一个赌徒眼里,可没有什么亲情。
妻子、女儿不过是他们最后的一张赌牌,是他们反败为胜、扭转乾坤,将之前亏的钱全部赚回来,甚至大杀四方一夜发财的最后筹码。
小五护送过几次绿竹回家,很快便奔跑到绿竹家门前。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反应。
小五来不及多想,一脚就踹开。
绿竹的家里十分简陋,大门进去就是一个小院子,里面只有两间屋子,小五快步推开房门,发现一个老妇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给对方喂了一点水之后,老妇人终于醒过来。
“绿竹去哪里了,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小五急促地道。
“我,我也不知道绿竹去哪里了,他那个狠心的爹将她卖了”,老妇人断断续续地说着,说到最后绝望地哭起来。
听到这个最糟糕的消息,哪怕是之前心里有所准备,小五还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冷静。
我要冷静下来。
小五强迫自已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你知道那个该死的家伙在哪里吗?”
“他应该在赌场,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个赌场。”老妇人呜咽着说道。
“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出去找人照顾你,绿竹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小五绷着脸,说完转身跑出去。
现在。
他要去找外援。
如果说谁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绿竹那个畜生父亲,那就非赵虎莫属,对方在清风县经营十多年,手下捕快将清风县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找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找到赵虎说明情况之后,整个县衙的人手瞬间运转起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个失魂落魄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的中年人出现在面前。
眼前的中年人衣衫不整,衣服上布满了皱褶和污渍。
赫然就是绿竹那个好赌的爹。
尽管他们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在清风县内大肆搜寻绿竹的踪迹,绿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说,绿竹被你卖给谁了,对方是谁,叫什么,住哪里?”小五上前也不顾对方脏乱的衣服,一把将他揪起来,眼神通红,面目狰狞。
“我,我不知道”,,中年人被小五凶恶的模样吓得不轻,害怕地抱着脑袋,瑟瑟发抖不停地摇着头。
“我劝你老实交代,否则衙门里的兄弟会好好照顾你。”赵虎在一旁开口,原本还瑟瑟发抖的中年人突然停了下来,噗通,跪在赵虎面前:“说,我说,求你饶了我。”
常年混迹底层的中年人心里害怕极了,也只有他们这些人,才明白县衙差役的可怕,一套流程下来,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我确实不认识对方,不过他留了一份信,好像预料到现在的情况”,中年人从脏乱的衣袖内拿出一份信。
赵虎伸手去接,却被中年人阻止。
中年人缩着头低声道:“对方说,这封信只能给一个小五的人看,要是其他人看了,就杀了绿竹。”
赵虎眼神微眯。
一旁的小五迫不及待地将信拿过来,打开看了起来,脸色阴晴不定,最后更是把信撕碎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