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母亲牵起自己的手,月见还恍若在梦中。
“娘,你就这么当上济世堂的大夫了?”
刚刚有那个长得很好看的许东家在,她都没敢说话,但事实上,她从旭东家招揽自己娘的时候就开始震惊了。
“是啊,你也都听到了。”
“哇,那以后娘就有工钱了,太好了。”
“是吧,娘说过会带你们过上好日子的,这下信娘了吧?”
月见猛地点头:“信,我最信娘了。”
要是今天她没跟来,就算娘亲口说,她都不相信那株山参能卖60两银子,娘还能找到这么好的活做。
但她可是亲眼见到了呀!
那位许东家,对娘的态度还那么好,都想求着娘去济世堂做事呢。
“那就对了,走,带你买衣服去。”
月见一愣:“买衣服买什么衣服?娘你是不是忘了,前两天你买了布回去,妹妹已经在做衣服了。”
“我当然没忘,但咱们哪能就两身衣裳,多几套不妨事。再说,你们身上的衣裳都穿多少天了,今天买新衣服回去,晚上泡个澡就能换新衣服了。”
“我们本来有一身,您买的布料够给我们一人做两身了,够穿了,不用了。”
肖芙娘拉着她的手,“不用什么不用,咱手里又不是没银子,用起来。”
前头不远处就是绣坊,刚进去,月见就被铺子里的各项琳琅满目的商品镇着了。
“娘,这些一定很贵吧!”
这些衣服也太好看了,什么颜色都有,就是村长家都没穿这么好呢。
“不贵,咱买得起。”
走到成衣跟前,立刻有伙计上来介绍,儿童成衣100文一身,成人成衣150文一身,像月见和雪茶这样大的,属于不大不小的,价格是120文一身,这都是粗布的价格。
肖芙娘换算了一下,粗布是200文一尺,一尺粗布能做两件衣裳,那这成衣的售价不算贵,只是多收了些手工费。
不过对于普通人家,那肯定还是买布划算。
没多犹豫,她给自己选了两身成衣,又张罗着要给几个孩子选。
“娘,咱真的要买啊,好贵啊,要不买布回去给妹妹做吧。”
刚刚价格她也听了,要是买成布回去给妹妹做,那她们能省下好些钱呢。
肖芙娘笑了:“说你不会算账吧你不信,你妹妹做我这身衣服花了几天?这几天咱们上山挖了多少药?”
衣服是没自己做划算,但要算起来,如果月见跟她们上山采药,那今天能卖的药就不止这个价钱了。
反应过来,月见也不阻止自个娘了,还帮着选弟弟妹妹喜欢的样式。
但眼看着自己娘看完粗布衣服,又看细棉布的衣服,这下月见是真急眼了。
“娘,还买啊?”
刚刚都一人买了两身粗布衣裳了,娘怎么还要买?
而且这细棉布的衣裳,她们也穿不起啊,那不得磨坏了吗?
“买,用得上。”
肖芙娘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现在工作有了着落,手里又有钱,没道理还过苦哈哈的日子。
一人买一身细棉布的衣裳,有些场合总能用上。
伙计见她们买了这么多还要买,更热情介绍起来。
“娘子看看,咱们这的细棉布软和舒服,镇上的人都爱来我们这买,儿童成衣一套只用400文,大人的500文……”
一尺细棉布就800文了,这个价格和刚刚的粗布一样,店铺赚得是个手工费。
肖芙娘给家里一人买了一身,又买了里面穿的小衣和亵裤,又一人拿了一双鞋,这才算完事。
经过床品区,想起家里现在没有一点床上用品,她就又停下了,最后选了两张床单两张小薄被。
枕头她没买,这年头的枕头是玉质石质木质的,她睡不惯,宁愿回家了自己做几个决明子枕头。
这么一通买下来,最后结算时,一共花了5两零50文,伙计是个会来事的,虽然没给她们抹零,但拿出了一小兜绢花让二人挑。
“娘子买得多,咱这没有优惠,但小的做个主,给你们送几朵绢花。”
看月见的眼睛一下亮了,肖芙娘笑了笑,“月见去挑吧!”
“真的可以挑?”
看着那些漂亮的绢花珠花,月见有点不敢挑,她听村里的姑娘说过,普通的绢花都要一两文一个呢,这些这么漂亮,在外头卖不得好几文?
“小娘子挑吧。”
肖芙娘也肯定点头,月见这才小心翼翼挑了起来,她也不多拿,自己挑了一个,又给妹妹挑了一个,就停了手。
小伙计看她这样,直接从兜里抓了一把塞她手上。
“小娘子就拿着吧,我们铺子的绢花就是送客人的,肖娘子生得俏,回去好好打扮起来。”
“娘,这……这……”
“给你你就拿着吧。”
肖芙娘很满意,这家的伙计会做人,往后买衣裳,她还是会来这家的。
因为买得多,铺子里还帮忙送货到城门口,这就又给肖芙娘省了一回力气。
道过谢,二出了铺子,就往城门口走去。
原本肖芙娘是打算买肉的,但现在她们有聚福楼打包的两个食盒,这就没必要买肉了。
一路上,又见到了不少卖泥人的小摊,肖芙娘让月见挑了几个,又买了糖葫芦,这才算停手。
城门口处,王二牛已经在等着了,牛车上堆得满满当当,全是刚刚她买的东西。
见着肖芙娘后头还有人提着一兜东西,王二牛都愣了。
“肖娘子,你买这多东西呢。”
“是啊,家里什么都没有。”
王二牛本想劝着她,刚分家带着娃别大手大脚花钱,转头想到她昨儿刚给周氏治病,人家那是有本事的人,那还用他操心?当下也不说什么了。
上了车刚走出去没几米,就听见后面有人喊二牛哥。
肖芙娘回头一看,却正是个熟人,原身的小叔子庄宁。
王二牛这时候也停了车,见着是庄宁打了声招呼,“是三郎啊,这是刚来镇上?”
“不是,我是要回去,刚好听同窗在城门口见你,我就来搭个便车。”
王二牛挠了挠头,“这怕是不得行,三郎啊,今天我这车被包了,你要不问问主家?说起来主家是你二嫂咧!”
也是这时候,庄宁才注意到了坐在牛车另一侧的肖芙娘和月见。
又看见牛车上堆得满满当当的东西,他面色当即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