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每个人的记忆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就像老黑说的,每个人选择不同。
汪染并没有听他的话,直接在他们背对自已的时候,抬起玻璃开始扒拉照片。
这时张起淩已经掀开床踹开了腐朽的床板。
“二哈,”汪染一边叠照片,一边也微抬眼眸看了一眼张起淩。
“拆家。”胖子接了一句。
“对头!”汪染将照片揣进兜里。
张起淩耳朵听着他们的话,眼神严谨的看向床下的铁盒子,刚要拿出来。就被墙板对面的人抢走了。
汪染就看见张起淩像个窜天猴似的,嗖的一下飞出去了。
胖子和无邪想也没想都追了上去。
“啧,一炮三响。”
汪染走到门口,望着跑远的三人,跑不了,她一点也跑不了,今天是被扔下的一天,原地等待吧。
这一等,足足有二十分钟,汪染都要在已经擦干净的椅子上睡着了,直到脚步声从年久失修的楼梯上嘎吱嘎吱的传来。
汪染对这个脚步声很陌生,故而没有睁开眼睛,她想知道,一个悄咪咪前来一个荒旧吊脚楼的人,有何贵干。
又或者说,刚才那个抢铁盒子的是调虎离山,想到这,汪染心中冷笑,好玩的事,还真就要跟着无邪,才能发生。
进来的人脚步明显顿了一下,随后挪着轻轻的步子走进房间内,手里拎着一桶汽油,警惕的看着靠在椅子上闭眼睛的少年。
一副羸弱不堪的样子,令进来的人觉得她不足为惧。
神秘人一边注意她的动静,一边开始在屋内四处泼洒汽油。
汪染听见声音水声以及闻到刺鼻的味道,缓缓睁开双眸,冷着一张脸,眼里带着玩味,看向背对自已泼洒汽油的一个中年男人。
“你怎么不叫小爷帮帮你呢,自已一个人忙活,多累。”
中年男人背部突然僵硬,手中的油桶哐当一声落地,他猛的转过身看向已经睁开眼睛的少年,她身上的压迫感令他胆战心惊。
“呦,吓着了啊,胆子这么小的嘛~你继续,不用管小爷。”汪染挑眉,摊平一只手示意。
中年男人不说话,只想着自已的目的,拿出手中的火柴正要点燃。
这个时候,汪染不合时宜的咳嗽了一声,吓得他手一抖,一根火柴落地。
因为她的气场过大,他不知道有几分胜算,故而忍下心中的愤怒,又拿出一根火柴。
汪染的笑不达眼底,这是多大仇呢,毁灭证据,还要烧房子。
好歹也是老瓶子的回忆,到底是管闲事,还是看热闹呢。
如果是她的家,是了,她的家在一场地震中彻底没了,回忆也被永远埋葬。
算了,她今天就做回好人,多管闲事一回吧。
“做事就要狠一点,小爷啊,就一孱弱少年,这两条腿啊……不太好使,不如,一起烧了?”
汪染再次说话,声音已经由平静转为阴沉。
听着她说话的中年男人只觉危险逐渐倍增,他的手悄悄摸到身后的小刀之上,准备拼死一搏。
“和刚才的人一伙的?我劝你还是放弃挣扎,这把刀很有可能啊~用在你自已身上,比如,敲开你的颅盖骨。
或者……挑开你脖子上的大动脉,温热的血瞬间喷涌而出,这场面……嗯,应该很好看。你觉得呢?”
汪染翘着二郎腿,垂眸玩着手指,丝毫没把他看在眼里,这人也是个忍者神龟,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也不敢下手。
都不如汪家那群小可爱,汪家的人被她惹急了,还能干一架呢。
“滚或者死你选一个。”
汪染觉得今天的话已经上限了,说的太多,都有些渴了。
而且他不说话,显得自已像个傻缺!
小天真他们也不知道追哪国去了,她像个自言自语的疯子,在这样下去,他不点火,她都要点了。
中年男人踌躇了半天,最后决定先撤。
汪染冷眼看着走远的男人,心中吐槽,跟个npc似的,还不如npc,连句台词都没有。
[阿锦:我不知道让他说啥呀!]
无邪那边没追上人,才发现汪染并没有跟上来,三人又原路返回。
“小爷今天是操心的命,老瓶子,下回用用您那一百多年的脑子,家差点都被偷了。”
汪染抓着他的衣领,将一叠照片塞进了他的衣服里,就好像塞红票子一样。
“这里怎么一股汽油味,刚才是有人要烧了这里!”胖子在屋内转悠了一圈。
“王染,你没事吧。”
无邪眼里划过一丝懊恼,脸上是担心的神色,刚才竟然忘了把她带上。
“有事的怎么可能是小爷?”
汪染拍了下张起淩的肩膀,随后走下楼梯。
张起淩压下眼底莫名的情绪,从衣服内拿出照片,转身跟在她身后。
“胖子,走了。”
无邪和胖子两人检查了一圈后,也朝着阿贵叔家的方向走回去。
汪染看着两条岔路口,随便选了一个,刚迈开一步,就被身后的张起淩拉着后衣领朝着另一条走。
“……”她低着头,刚才塞照片装逼的形象全无。
“她这是……路痴?”胖子看着前边不远处的两人。
“真怕她哪一天自已走丢了。”
无邪感叹,在厉害的人,也有弱点。
“天真,我觉得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已吧。她丢了,还能打电话。”胖子竟说大实话。
胖子可还记得刚才无邪追塌肩膀的时候,一个平地摔,还没起来的场景。
“胖子,我怎么发现,你最近这张嘴,对我也挺毒啊,你是不是受王染熏陶了。”
无邪边说,边和胖子快步跟上了前边的两人。
“大概是近墨者黑吧。”胖子想了想回道。
“那叫近朱者赤!”
汪染扒拉下张起淩还拽着自已衣领的手,边走边回头纠正他的措辞。
“王染,刚才来的是什么人?”无邪收回脸上的笑容,严肃的问道。
“男人。”
汪染越过张起淩又在最前边,淡淡的扔下了两个字。
“淡定,她好歹说了两个字,要是只跟你说一个字,‘人’,你不得气过去。”胖子打趣道。
“我没生气,我是在想刚才塌肩膀距离这里很远,应该来不及销毁照片和小哥住过的房子,塌肩膀绝对还有内应。”
无邪寻思着刚才和张起淩打斗的塌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