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知道的。”
汪染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话点到为止,让他们乱猜去吧。
她带有深意的眼神扫了眼自已的背包。
“你这话挺深奥的,一般人还真是琢磨不透。”
黑瞎子觉察到她似乎对她的背包,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别想着威胁我,我狠起来,连自已都炸!”
汪灿可是体验过的,当年会走路拿起东西的时候,她三岁,直接拔掉一颗手榴弹,直接扔到他附近,深刻记住了他那时候震惊的表情。
为什么炸'他,那当然是她得知在汪家,所以差点气疯了,而且那时候的灿啊,也才十岁不到,要不是有人救,可能要来一首凉凉了。
汪染故意看自已背包,目的当然是不单纯的,大名鼎鼎的花爷都目露杀气了,汪染觉得自已很是有成就感。
哎,她就喜欢那种,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感觉。
邂雨臣好笑的看着眼前开始欠着二郎腿,拽里拽气的抖腿样子。
照她话外的意思,明显是提醒他们,她包里有炸药。
还真是个不怕死的,勇气可嘉。
不过,她也不想想,在座的各位,每一个人都能在她拿出武器的时候,直接将她按在地上。
只不过,邂雨臣并没有想要了结她,他想知道更多,首先就要表示友好,让其一步步掉进陷阱,如若不管用,再来硬的也不晚。
谈话在她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到此结束。
得,汪染又觉得无聊了,他们怎么不接茬了?她疑惑。
她记得,海绵说过。
他们几个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消停的主。更不是什么善类,反而倒像个扇贝,都把心思藏壳里了。
这回可好,彻底看不透几个心机深沉的人了。
汪染心里心思着事,脑袋也在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头,眼皮不住的打架,完全没把潜在的危险看在眼里。
咔嚓,折叠椅应声碎裂,她也随之倒地。
“啧,花爷,你说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心大的人?这怎么摔倒了都不带醒的,我们几个真的没有什么威慑力?”
黑瞎子本就坐在她旁边,他又侧过身对着倒地依然呼呼大睡的人,手摩挲着下巴,打量眼前睡的特别安稳的少年。
出乎张海眠和汪染的意料,黑瞎子根本就没有去为了验证什么,而去扒衣服之类的行为。
“王氿木心大是一定存在的,但我倒觉得她有底牌,并不怕我们会威胁到她。”
邂雨臣忽然想到那个和张起淩同族的张海眠,张家,本就是他们这类人里出了名的。
按她们之间的熟悉程度,王氿木的后手应该就是张海眠。
汪染是听不到他的想法,如果听到,肯定会说,狗屁后手,要说有,还真有,她是汪家的,说出来直接就能将自已埋了的那种。
两人也不怕她装睡,更不怕她听见他们的聊天内容。
最主要的是汪染呼吸平稳,她真的睡着了,就那么躺在支离破碎的折叠椅上,睡的正浓。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收到请回答。)汪染别在腰间的对讲机传来声音。
旁边人聊天的声音没吵醒她,是因为呼唤的声音不对。
汪染迷迷糊糊的听见她家海绵的声音,也没起身,从腰间拿起对讲机按下按钮。
(土豆收到,有什么事吗?)
汪染没睁开眼睛,声音有些和平常不一样,带着一丝娇软。
(地瓜表示没事闲的,想看看你人还是否健在。)
张海眠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人在睡觉,就是不知道在哪睡的,周围有没有人,这声音一听准露馅。
所以她故意说了句人是否健在,提醒保持警惕。
(土豆健在,没被下锅。地瓜注意安全。)
汪染还是未睁开双眼,但她假装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声音又恢复到少年应该有的声音。
(地瓜也祝木宝这一路上,顺风顺水,再见。)张海眠听见她咳嗽,瞬间明白,她旁边有人。
(……)睡着。
墨色低垂,繁星挂满深蓝色的画布之上。
夜风寒凉,冰冷入骨。
“戏还不少。”
黑瞎子嘟囔了一句,听完她们的话,也没多想什么,从帐篷内拿出多余的睡袋随手盖在汪染的身上。
就现在的温度,不出几个小时,人就直接冻成棍了。
而睡梦中的汪染,似乎梦见了妈妈不停的念叨她怎么又不盖被子,可手上的动作却无比的温柔,给她盖上了温暖的被子。
“妈…妈…~…”
她轻喃的声音被刚要走开的黑瞎子捕捉到,他身形一顿,回身望去。
嘿,他还真没想到,有一天收个好大儿,还当妈了。
不过,黑瞎子也只是在心中打趣罢了。
同样听到的还有邂雨臣和张起淩,他们并没有当回事。只是垂眸之间,似乎想着什么。
张起淩本来担忧无邪,却在张海眠和汪染的对话中,了解到他们暂时安全,悬着的心也随之落下一半。
夜已过半,汪染猛地睁开双眼,茫然的看了眼身上盖着的恒温睡袋,又看了看周围。
人都走了,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良心的给她盖了个睡袋。
冷风吹过,汪染站起身直接将睡袋下方戳了两个洞,脚伸了进去,随后整个人除了头和脚在外边,身体都被很好的藏在了里边。
很好,很不错,暖得很。她要谢谢给自已这个东西的人的八辈祖宗。
除了夜间值岗的人,沙漠上只有她一人在游荡,要不是值班的人亲眼看见她穿上睡袋,很有可能被吓死。
睡袋是白色的,有些宽松,汪染的头其实只露出半截,脚上的步子也走的碎,远远望去,就是一个睡袋成精的样子。
她眼尖的发现魔鬼城外围的一个角落站着一个人的身影,那人还拿着类似于远光笔在朝着一个方向照射。
汪染挪动着身体,靠近,嗖的一声,一把刀悬在自已的头顶,她瞪大了双眼,双腿猛地抻直。
三魂七魄吓跑了一半,她咽下口水,眨了两下眼睛,自已是不是要谢谢这哑巴刀下留她一条狗……呸,一条命。
“我怎么不能在这,我应该问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倒反天罡,用的也是刚刚好,明明是她偷窥,却反问。
汪染读懂了他眸中的意思,他用眼神说了句,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