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前厅里陷入了寂静,气氛变得相当诡异。
约摸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下人突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焦急的禀报道:“主君,不好了,侯爷受伤了,是被人抬回来的,伤的好像很重,您快去瞧瞧吧!”
崔氏听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惊呼道:“你说什么,再给本君说一次,侯爷怎么会被人抬回来?”
下人满脸着急的说道:“奴也不清楚,看侯爷那样子,好像是被挨了板子。”
能让武平侯挨板子的人,全天下恐怕也只有那位了,想到今早上的传闻和坐在主位上的林岁安,崔氏顿时觉得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全身从里到外一个透心凉。当下他不管不顾的向外面跑去。
下人们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跟了上去,独留下林岁安和王秋离在前厅。
坐在主位上的林岁安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走,咱们也出去看看。”
王秋离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两人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两人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被人抬进来的武平侯。看着衣服上血迹斑斑,脸色煞白的武平侯,林岁安和王秋离心里只觉得痛快无比,可这远远不够,她们要的是让这些曾经对不起她母亲,对不起整个林家军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边趴在担架上痛苦呻吟的武平侯,余光瞥见了一抹红色官袍,她疑惑的抬眸看去,就看到了那张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脸,顿时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武平侯挣扎的意欲从担架上起来,然后去找林岁安算账,只可惜她伤势太重,只是轻轻一动,就扯动了伤口,痛得她冷汗涔涔。
林岁安看着武平侯痛苦的表情,眼底染上一抹狠戾,只不过转瞬又消失不见了。她抬脚缓步走到武平侯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幸灾乐祸的说道:“武平侯,真是难看呀,怎么被打成这副熊样?你不是很厉害,很有能耐,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吗?怎么不继续嚣张了呢?呵呵,原来你在陛下心里也不过如此么,走狗就是走狗,没用了随时可以被主人宰了吃。”
闻言,武平侯整个人都气得发抖,胸脯上下剧烈起伏着,她双眼赤红的瞪着林岁安,用尽全身力气歇斯底里的吼道:“林!岁!安!”
林岁安掏了掏自已的耳朵,嫌弃的说道:“武平侯,本王耳朵没聋,能听的见,用不着你吼。原本以为你快剩一口气了,没曾想你还这么中气十足,看来还是挨的板子少。”
武平侯听后,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她指着林岁安,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你…”
林岁安垂眸看着那根指着自已的手指,突然好想拿刀砍了它,只不过她理智尚在,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生事端,故而无视了那根手指,等着来日方长。
林岁安轻蔑的瞥了脸红脖子粗的武平侯一眼,这会儿的她懒得再和她废话,她语气冰冷的说道:“武平侯,本王是来拿嫁妆单子上的东西,你速叫人去准备,你若不给,小心本王再去找陛下告状,到时候别说屁股开花,恐怕你整个武平侯府都得脑袋搬家,要知道陛下最不缺的就是像你这种走狗。”
武平侯看着面前嚣张跋扈的林岁安,恨不得上前将人撕碎。她磨了磨牙,然后咬牙切齿的对一旁的崔氏说道:“去拿陈家名下所有的房契地契。”
崔氏一听要将所有的房契地契都给林岁安,顿时急了。他焦急的唤了一声:“侯爷。”
武平侯扭头瞪了一眼崔氏,愤怒的吼道:“叫你拿,你就赶紧拿,再磨唧,本侯爷休了你!”
见自家妻主发怒,崔氏也不敢再多嘴,当下转身离开了。不多会儿,他就拿着一个匣子回来了,他不情不愿的将匣子递在林岁安跟前。
林岁安淡淡的瞥了眼匣子,没有接,而是对一旁的王秋离说道:“王姐,你数数看,这些东西可够抵我那些债务?”
王秋离上前,接过匣子,然后打开盖子,拿出里面的东西,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
片刻,王秋离重新将东西放回匣子里,盖上盖子,然后对林岁安说道:“够了,等下草民还要去二皇女府,就先失陪了。”说着,朝林岁安和武平侯点了点头,然后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