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安走后,陆无双吩咐何伯下去给季若白收拾院子,然后让韩子谦几人坐下,熟络的唠起了家常。
不得不说,陆无双很有一套,一群男人坐在一起没有一点火药味,还聊的十分开心。他坐在主位上说得眉飞色舞,而底下的季若白他们听的是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要好奇的问一两句。
书房里,林岁安坐在书案后面,拆开林常平给的信,然后一封一封的认真看了起来。
很快,她就将信全部看完了。她催动内力,将信化为灰烬,然后靠在椅背上开始沉思。
信上王秋菊说,她们又招揽了一群人,且北荒那一带,也尽数成了他们的地盘。只是那边是苦寒之地,又有那么多张嘴需要养,无论是开荒需要的东西,还是众人的衣食住行,那都是需要钱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话那就是再送钱过去,而且是很多很多的那种。
林岁安知道要想成就大业,定离不开银子,可她手头上凡是能动用的银子,基本上已经送到那边去了,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银子了。
一时间,林岁安有些犯起了难。她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心想:看来她晚上又得去那些贪官污吏家串串门了。
与此同时,武平侯府,候府夫人崔氏趾高气扬的端坐在主位上,他不屑一顾的看着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的张泉烁,语气嘲讽的说道:“贱蹄子就是贱蹄子,和你那个早死了的下贱爹一样,一身铜臭味,就你这破烂样,能嫁给威武将军,做她十八房小妾,已经是烧高香了,还敢在这里嚷嚷,我呸,你给本夫人回去面壁思过去,一个月后进将军府。”
跪在地上的张泉烁死死的咬着自已的嘴唇,眼底是划不开的恨意与不甘。他恨,他不甘心,他不要嫁给那个老的可以当他娘的女人。
崔氏抿了一口茶,然后没好气的说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给本夫人滚出去,看见你就心烦,真是晦气!”
一旁的张雨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亲昵的搂住崔氏的胳膊,娇里娇气的说道:“爹爹,不气,咱们不和这个贱蹄子一般见识,这马上就要到赏春宴了,等会儿您陪我去金玉阁挑点首饰。”
崔氏宠溺的拍了拍张雨琦的手,柔声细语的说道:“好。”
听到金玉阁三个字,张泉烁眼底划过一抹哀痛,那本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嫁妆之一,可如今却落在这群杀人凶手手里,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肆意挥霍,说起来真是悲哀。
张泉烁绝望的闭了闭眼,他不愿意再听这两人谈话,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然后失魂落魄的向外面走去。
一路上,下人们都鄙视的看着张泉烁,对他指指点点,毫不避讳的对他恶语相向。对于这些,张泉烁早已习以为常。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自已那个落败偏僻的院子里,推开摇摇欲坠的房门,走到里边那个硬邦邦的床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