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喜欢管闲事,遇一个救一个,害得我这个亲孙子都要挨饿。”少年似乎不太情愿,但口中说着,还是由着爷爷将船靠近那棵树然后把楚笛从树上拽到船上,“好了,放手吧,你不是树枝,你是人,除非你长在树上,否则必死无疑!”
楚笛真的想要发火,她觉得心里头有一股无名火,却全无气力。
“行了,这是个姑娘家,年纪大概没有你大,快扶她去篷里呆着。”老者假意瞪了少年一眼,“你呀,就是这张嘴讨人嫌!快点,说不定长大了可以给你当媳妇,也免得你到老了还是光棍一个。”
少年指了指冻的浑身发抖的楚笛,大声说:“切,就她,我宁愿光棍也不娶!整个一个连河神也不收的丑八怪!”
楚笛用尽全部的气力,她唯一的气力,她知道自己被救了,可以活下去,有机会回到父母和姨姥姥的身边了,所以,她突然的用尽全部气力恨恨的瞪了少年一肯,一语不发,动也不动,当然,她是动不了。
“爷爷,她瞪我!”少年有意提高声音,“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爷爷,这种人就应该直接卖了换壶酒喝,留着也是祸害。”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孙子,永远一张臭嘴!
扶着楚笛进了篷内,篷内也异常的简陋,但是有一个炖着鱼汤的小炉子,看着火光,楚笛的脸突然间颤抖起来,她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船板上,那火,提醒她,父亲和母亲仍然在火中,也许已经命丧火中再也不能相见。
再次醒来,楚笛的头疼的厉害,似乎随时可以炸开,耳朵里也轰鸣着,浑身上下哪都是酸痛的,脖子也是僵硬的,动不得分毫。
空气中有一股草药的味道,这味道,楚笛是熟悉的,父亲自从右手出了问题就不再做手术而是专心研究中药,她有时候会陪着父亲呆在药房里听父亲讲那些中药的名称,父亲为母亲熬药时她也会守在一边,她喜欢中药的味道,就像父亲身上她最安心最熟悉的味道。
这是治疗风寒的药,好像还有一些是散淤的药。
“爷爷,人醒了。”少年的声音就在耳边,他离她应该不远,她想循着声音看,却根本无法让脖子扭到声音的来处。
“行了,别乱动了,你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不是青的就是紫的,真是丑死了,你别想瞪我了,你知道吗,你现在的眼睛肿的就剩一条缝了。”少年有些幸灾乐祸的说,“你现在任我宰割中。哥,是不是这个词?”
一个温暖的笑声在楚笛耳边响起,她的眼泪立刻流了出来,这笑声和父亲的真像,而且,那人开口说话的时候,楚笛就仿佛是听到了父亲的声音,温和,沉稳,透着一份让人安心的踏实。
“好了,茂林,不要乱讲,她只是一个不知道因何流落到这儿的小姑娘,大概也就八九岁的模样,你比她大,要让着些她。”